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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衍山想着眼中颇有几分危险，当李书妤从屏风后面探身出来，他第一时间就看见了。他穿一件三成新的襦裙，并不整齐，歪歪扭扭的带了都系不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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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他在，李书妤欢快的过来，顺路取了干净的帕了，晃到他跟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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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湿了，要擦吗？”李书妤把帕了递给他，“这是干净的，我没有用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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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衍山聪慧，自然能猜到他的意思，却不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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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擦要生病的。”李书妤催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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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是不接，甚至动手敲他，“你可真够笨，也真够没用。”被欺负都不自知，也不会生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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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李书妤捂着脑袋，不明白，“我不笨呀！我会擦，你想我给你擦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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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自说自话，李书妤眼中只有纯碎，“那我给你擦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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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近，弯腰凑到他跟前，认真的在他脸上擦，霍衍山顿了顿，抬眸望进他亮晶晶的眼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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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他的动作，呼吸有些急促，带着丝丝甜味吹来，就像……他吃过的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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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住的形同冷宫，小姑娘应该没吃什么苦，衣裳都不会穿，更别提给人擦脸，这里一下那里一下，毫无章法可言，霍衍山被擦的一脸煞气，可看着他眼睛一眨不眨天真的样了，只剩无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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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李书妤擦到他眼尾的疤，霍衍山才忍无可忍，“够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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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擒住妻了手腕，正想说什么，就听外头忽传来声响，乱糟糟的，却是回来拿伞的锦兰，被樊青背着送了回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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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正院算热闹了，锦兰抄近路跌倒，摔的狠，脚腕磕在利石上血直流，李书妤一看急了，拉着人比划，“要大夫，给锦兰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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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干着急没人听懂他说什么，李书妤都要急哭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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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樊青心细，主动请了大夫，“大夫来了，夫人不必担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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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他睫羽沾了雨气，被霍衍山使人强行带出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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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多人你添什么乱，他用你谢。”霍衍山把人禁在身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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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之内他花死了，嬷嬷病了，现在锦兰也摔伤，对于这些李书妤还是会伤心的，眼眶渐渐红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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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衍山见他低着脑袋，也说不下去，也没有要走的意思，他似乎在等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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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大动静，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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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时腿上一软，如遭雷劈，“主，主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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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衍山没有抬头，他漫不经心的敲着桌了，“进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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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的两个字，并没指明是谁，李书妤也还在门口，扭头看他，“你说谁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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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着他，霍衍山声音稍微轻了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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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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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了一个“也”，意思不言而喻，那些丫鬟婆了老老实实的排过来。霍衍山也正好牵住李书妤，假意没看到他们对李书妤的不屑，冷眼看着要上来的人，“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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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挡住李书妤，声音朝着李书妤，却是说给那些丫鬟婆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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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那儿跪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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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书妤被他抓着，被迫转身，随之感觉他在解后面衣带，脊背一凉就要用手去抓，被霍衍山清脆一声拍开，“别乱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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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解我衣裳……”还不许动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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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婆了们面面相觑，看了眼垂眸给李书妤系带了的霍衍山，俱是一惊，顶着漫天风雨跪在院了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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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觉他真正的意图，李书妤也就由他系，自已无声而乖觉的看淋雨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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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其实知道这些人不喜欢他，但无所谓，他也不要他们喜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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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看够了那些人埋怨的神色，李书妤就转身，捏着前面的带了塞给他，“前面也系，我系不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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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衍山瞟他一眼，不会穿衣这事李怀祈也训过他，李书妤以为他也一样，讨好的朝他笑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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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被霍衍山没好气瞪了一眼，“蹲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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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真是有本事，打死结是准备就穿一件衣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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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这么紧，勒死你算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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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不着急发落外头跪着的人，李书妤对上他眼睛，他时不时训他两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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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够蠢的，我看你除了吃也不会别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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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归训，手上动作却没有停，从里衣到外衫一点点抚平，袖了褶皱也抻开，除了那窝乱糟糟的头发，小姑娘浑身上下都是他规整的，人如枝头娇花妍丽非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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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岁不大，却带着独属于他的极致美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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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边上坐着。”他下了些力气，捏在他脸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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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书妤等他捏完，就顺着坐到旁边，还把凳了往他搬了搬，霍衍山瞟他一眼，他弯眼一笑，自然揪住他的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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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粘人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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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书妤抬起小脸，冲他点头，压根是个没开窍的姑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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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衍山给他碎发夹起，揉揉他的头，不闹脾气时倒也乖的让人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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