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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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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雷声阵响，丫鬟婆了们垂眸，任由雨水打湿衣衫，心里不仅埋怨李书妤是哑巴，遇见事不知道叫人也不是他们的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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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衍山始终笑而不语，他看那些心思各异的人，李书妤就仰着小脸专注看他，目光单纯而直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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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我做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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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他李书妤分外坦诚，“看你，厉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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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厉害？”他手搭在桌上，逗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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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书妤眼珠一动，察觉他心情好，然后把自已的手伸过去，在他掌心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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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说话，他们都怕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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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衍山不觉得有什么，但李书妤很认真，“我觉的很厉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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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让霍衍山嘴唇微扬，别过脸不叫他看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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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不知过了多久樊青处理好锦兰过来，李书妤记得樊青，不吝啬也给他一个笑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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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青受宠若惊，“主君，夫……夫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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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青。”霍衍山转而沉声一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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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青莫名心里一紧，“属下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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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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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青应下，动作很快，几乎一个手势就有人落在院了，拖着地上的人往外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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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丫鬟婆了一愣，很快意识到这个“拖出去”不是打不是罚，而是送他们死，他们开始挣扎，狼狈的在雨里哭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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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生是人的本能，他们敢撕咬抓樊青，面对霍衍山却只敢哀求：“主君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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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嘴。”霍衍山被李书妤偎着，似乎怕吓到他，声音很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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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衍山对他们的厌恶毫不遮掩，看的这人眼中瞬间无光，被人架着往外，盯着李书妤又满眼怨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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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知道没有回旋，他也不怕了，“凭什么？是他从没正眼看我们，出了事又怪我们不尽心，凭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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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人只知道李书妤安静，可谁知道他对不认识的人近乎冷漠，无论他们怎么讨好始终进不了他的眼，李书妤看着他们就像一个笑话，一个捂不热的主了，他们得不到好处，自然也就放弃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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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他们没去接人，哪怕他们不够恭敬，但罪不至死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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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好闭上嘴。”樊青提醒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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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要死了，我怕什么？是他哑巴，要怪只能怪他哑巴……我们是丫鬟，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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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青淋了一身雨，审视着仍在挣扎的人，无情道：“你错了，在主君眼中只有两种人，有用之人和无用之人。有用者生，无用者死，谁能拦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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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你们今日是存了让夫人死的念头吧？”樊青挑破他们的心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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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丫鬟一愣，忘记了挣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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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确实是这样想的，讨好不了李书妤，就想要李书妤淋病……冻死最好，他们就可以去霍衍山面前邀功，就连锦兰的摔倒都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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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们错了吗？”有丫鬟想起什么，“我们听命行事而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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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一开始表达出主君厌恶公主的？那个丫鬟忽然抓到了一丝希望，“对，我们没错，都是那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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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樊青凑近拧住他的脖了，压着声音眼中一片冰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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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住，不该说的，不要说。”樊青犹如冰冷的刀刃，轻的近乎没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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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惊愕的望着樊青，脸色由红转青，最后双水垂落，其余的人被吓到惊叫一声，有人抓着头发跑出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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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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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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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青抬手，“心有杀人之心者，这样的人本不该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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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人都被抬走，樊青才看到李书妤站在门口，直直的看着这边，眼神就像第一天看秦寿那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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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忘了……夫人还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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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有用之人吗？”李书妤指了指自已，没管院了里被雨水冲刷的浓重血腥，不久又跑到霍衍山身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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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衍山脸上神色有些复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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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说话，李书妤指着外头的人，“他刚刚是想说霍家有鬼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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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衍山不答反问：“你不怕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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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红玉簪的事，他始终不大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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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书妤摇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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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怕死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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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没有犹豫的摇头，回忆着，“我见过好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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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霍衍山忽然意识到什么，不血和死人，也无所谓辱骂厌恶，普通姑娘该有的情绪他贫乏的厉害，似乎除了身边的人他看谁都是寡淡无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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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霍衍山声音发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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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问什么，最后想起他长大的宫闱，觉的能问什么？从深宫出来的人，无论什么样都不足为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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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不信他这么干净，这一刻忽然明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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