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梦里不知身是客（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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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长凝眉。</p>

这时，之前和郭南秋交过手的原始人开口道：“他实力很不错。”</p>

族长没有答。</p>

郭南秋继续道：“我看族内孩子不多，她俩可以生孩子。”</p>

他指指文溪和项虹，最后食指落到文溪身上，“她没被人碰过，生孩子的可能性更高。”</p>

文溪瞪大双眼，不敢置信地望着郭南秋，“南哥！”</p>

郭南秋视线冷漠地从文溪身上收回，道：“您缺孩子吗？她可以给您生一个健康的孩子。”</p>

“郭南秋，你不能这样！”文溪扬声道。</p>

她宁愿死，也不愿成为孕母，遭遇这样的侮辱。</p>

项虹漠然地开口：“我早先劝你离开，你偏不离开。”</p>

文溪扭头望向项虹，眼一红，泪水流了下来，“我以为你也喜欢郭南秋，想将我赶走，对不起，对不起，我误会你了。”</p>

“我有什么好喜欢的。”项虹讥讽，“是喜欢他像只发情的公狗一样在我身上耸动，还是喜欢他喜欢与人共用女人？”</p>

就算曾经喜欢过，也早没了。</p>

此时听到郭南秋的话，她也没有什么情绪波动，只有一种终于来了的感觉。</p>

郭南秋那样冷心冷肺没有感情的怪物，为了顾全自己，还有什么不能做的？</p>

文溪泪水不断往下流，口中一个劲地道：“对不起，对不起。”</p>

项虹道：“也不必说对不起，你掉下山崖是我推的。”</p>

文溪连连摇头，泪水怎么也止不住。</p>

襦裙少女摇摇头，对卿八道：“这些人里边，只有那个郭南秋，最擅长伪装，也最心狠。”</p>

卿八道：“天生反社会人格，没有共情能力。”</p>

她指风连弹，没法碰到场上任何人。</p>

襦裙少女道：“这剧情好憋屈啊。”</p>

她这个旁观者，都瞧得心塞不已，在场中的文溪和项虹，还不知如何焦心与难受。</p>

卿八视线扫过哭泣的文溪，和认命的项虹，微微凝眉。</p>

不能插手，确实难受。</p>

梦中人，到底是这两人中的谁？</p>

是谁，在这个时候制止她们插手？</p>

火镬边，族长视线落到文溪身上，凝眉道：“有些瘦，不健壮，生下来的孩子，能健康？”</p>

“当然。”郭南秋开口，“我们外边和您这儿不同，这样的身材，才是既好睡又好生孩子的身板。”</p>

“行。”族长点头，冷淡地开口，“希望你是真心加入我们部落，不然，他便是你的下场。”</p>

族长一指张涛尸体。</p>

郭南秋淡定地应道，“当然，我很真心。”</p>

张兵忙举手，“我也加入。”</p>

族长定定地望着张兵片刻，忽而笑道：“行，给你们一个机会。”</p>

他示意其他原始人松开张兵一行人，让他们围坐在火镬周围，之后一人手里发一个碗筷。</p>

“星，放肉。”族长开口。</p>

望着在火镬里翻涌起伏的人头，游军只感觉胃里直泛起恶心，一股逆气涌到喉咙，但他不敢干呕，不断吞口水，硬将逆气压了下去。</p>

他偏头望向张兵、夏帆他们，他们面色都很难看，苍白不见血色，只有郭南秋面无异色，看起来冷静又寻常。</p>

等肉全变了颜色，郭南秋用筷子夹了一块人肉，面不改色地放到嘴里咀嚼，并吞了下去。</p>

他淡定地点评道：“不错，比猪肉好吃，不柴，还有嚼劲。”</p>

谢文再也忍不住，跑到一旁吐得稀里哗啦。</p>

从谢文开始，夏帆、吴晨也都起身，开始狂吐。</p>

张兵面色苍白，看起来很想吐，但胃液到了嘴边，又被他咽了下去，游军瞧见这一幕，本来被压下去的逆气，又有上涌的趋势。</p>

族长冷眼瞧了谢文、夏帆和吴晨一眼，对张兵和游军道：“吃啊。”</p>

游军深吸一口气，筷子伸入火镬里，因为太过恐惧，手抖了好几下，肉都没能夹上来。</p>

郭南秋夹了一块肉放到游军碗里，道：“没什么的，都是肉。”</p>

游军皱着脸望着郭南秋，很想吼一句，“那是涛子的肉，你居然也吃得下？你有没有心？！”但他不敢。</p>

张兵似是被郭南秋说服，夹了一块肉放到嘴里，同时对游军道：“不吃肉，就会死，你吃不吃？”</p>

游军犹豫，却在触及族长不含任何情绪的视线时冷不丁打个寒颤，他低头，将肉塞到嘴里，也没怎么咀嚼，吞了下去。</p>

场面一时很静谧，除了咀嚼声，呕吐声，再无其他声音，连文溪，都被这一幕吓得眼泪都不会流了。</p>

“他，他们？”文溪望着郭南秋、张兵和游军，仿若见到三只纯种恶魔。</p>

项虹开口：“有什么好惊讶的。”</p>

郭南秋他们做任何事，她都不会意外。</p>

这群没有心的畜生，有什么事他们做不出来？</p>

族长望着郭南秋、张兵、游军三人将张涛手臂上的肉都吃了，面上露出满意之色。</p>

他道：“将这两个女的，关到村东，他们三个，关到村西。”</p>

原始人将夏帆他们和文溪她们分别压了下去，之后原始人开始围着火镬吃东西。</p>

因为有三个原始人自杀，今晚吃的便是这三个原始人的肉和张涛的肉，野猪的肉先放到一旁。</p>

郭南秋面不改色的和其他原始人喝酒吃肉，张兵和游军过了自己心底的坎，竟也尝到人肉美味滋味之处，也享乐其中。</p>

卿八见这边原始人和和美美吃酒吃菜，偏头对襦裙少女道：“我去看看文溪她俩。”</p>

“好。”襦裙少女朝卿八挥挥手。</p>

卿八给自己贴了张隐身符，前往文溪和项虹被关押之处。</p>

文溪和项虹正在努力为对方解身上藤蔓，但是藤蔓是原始人使用多年的东西，想要解开并不容易，两人扯了许久，藤蔓都没有松上半点，反而越缠越紧。</p>

见用手解不开，文溪用上牙齿，一点点去磨藤蔓。</p>

卿八走上前，伸手去扯她俩身上的藤蔓，不出意外，扯了个空。</p>

她收回手，站在一旁袖手，视线在项虹和文溪身上来回扫动。</p>

梦中人，到底是谁？</p>

她望向项虹，从地上捡起九颗石头，连续撒三次，撒完后卿八排除项虹。</p>

不是。</p>

之后，又测文溪。</p>

答案依旧不是。</p>

卿八凝眉，不是项虹和文溪，那梦中人莫非是那群男生中的一人？</p>

但直觉告诉她，梦中人和那群男生没关系。</p>

她们相师，可不相信自己卦象，但一定要相信自己直觉，直觉告诉她，答案与那群男生无关，那一定是无关。</p>

而答案不是项虹和文溪，应该是有什么，被她忽略掉了。</p>

卿八不急。</p>

现在才第一天，她有的是耐心。</p>

过了一个小时，原始人那边散了席，卿八听见有人往这边走的脚步声。</p>

不过，比那些原始人来得更快的，是襦裙少女。</p>

襦裙少女跳窗进来，对卿八道：“我让天如和灏然监视夏帆他们，珊珊监视郭南秋、张兵和游军，我过来找你。”</p>

卿八点头。</p>

这时，“吱呀”一声响，门被推开。</p>

族长和额心画着日月星辰的原始人站在门口，视线落到文溪和项虹身上。</p>

文溪吓得瑟瑟发抖，像是小鸡崽似的挤着项虹。</p>

族长左右瞧了片刻，视线停在项虹身上。</p>

他指着项虹，对额心画着日月星辰的原始人道：“星，她留给你生崽子。”</p>

说着，他大步走进房间，拎起文溪身上的藤蔓将文溪往旁一丢。</p>

他丢得很有技巧，并不会对文溪造成伤害。</p>

早在族长拎起文溪时，卿八便弹出一缕风刃击向族长，但意外的是击了个空。</p>

卿八凝眉，到这个时候，还不允许插手？</p>

这边族长已经解开文溪身上的藤蔓，并撕裂文溪身上的衣服，可无论卿八和襦裙少女如何阻止，如何攻击，都没法拦住族长。</p>

“可恶，怎么这样？！”襦裙少女气道。</p>

卿八视线落到文溪身上，文溪这时猛地抬头，似是看到卿八，又像是没有看到，一双眼满是痛苦，她费力地望向旁边，喊道：“项虹，项虹……”</p>

那边，原始人星紧随族长之后，也开始向项虹伸手。</p>

卿八忽而福灵心至，掌心一柄银色飞刀飞出，在原始人星脖间抹过一道细微的血线。</p>

飞刀落到卿八掌心，原始人星倒在地上，发出重重的坠地声，而这时，他脖间细细的一条线，渗出细细的如红绳般的鲜血。</p>

卿八扭头，又望向文溪。</p>

文溪此时已被原始人族长压在身上侵犯，面上露出痛苦又快意的神色，似是察觉到卿八在看她，她睁开眼，直直地和卿八对视。</p>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神，沉沉压抑的痛苦似千年不化的坚冰，一层层地覆盖在她双眼里，冻得透不出半点感情，但那藏得深不见底的情绪中，愧疚却又几乎散溢出来。</p>

她在惩罚自己。</p>

她故意不让她们救她，她想用这种方式，来宣泄自己的愧疚，用这种方式，来惩罚自己。</p>

作者有话要说：　　情人节快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