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锦鲤身边的非酋（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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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婆身体摇摇晃晃，似乎已经站立不稳，但陈浩却没有在意，上下找了一遍发现没有钱之后，瞬间大怒。</p>

“你怎么回事？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一分钱都没有拿到？你怎么一点用都没有！还把警察给招来了，要是查到我头上怎么办？”</p>

老婆婆一动不动地听着。</p>

陈浩骂骂咧咧了一会儿，见周围的人越来越多，担心露馅，才不耐烦道：“你先回家，我去查探一下情况，等我回去再收拾你！”</p>

说完，重新戴上口罩，猫着腰朝银行的方向走去。</p>

他一离开，老婆婆听话地回到小区。</p>

吴近雯在家里等了一天。</p>

从昨天下午开始，就连陈浩也不见了。</p>

她不禁有些恐慌。</p>

这会不会和婆婆之前的失踪有关系？</p>

不过是已经被杀了吧？</p>

吴近雯胆战心惊地想着，犹豫了一会儿才终于下定决心去找姜喜月，想要让她帮忙看看。</p>

可一按门铃，发现就连姜喜月也不在家，整栋楼瞬间跟空了似的。</p>

她着急得在家里来回打转，甚至忘了还要去学校上课。</p>

一直等到八点。</p>

吱呀——</p>

门被推开，已经失踪几天的婆婆竟然走了进来。</p>

准确地说，是飘进来的，身体没有任何动作，佝偻着背，脸上还贴着一张奇奇怪怪的符纸。</p>

吴近雯吓得一震，向后靠在桌上，暗暗抓住了盘子里的水果刀。</p>

“你、你之前上哪儿去了？陈浩呢？他在哪儿？”</p>

她害怕得直哆嗦。</p>

“你说话啊！”</p>

刚说完，婆婆突然转头对着她。</p>

眼睛虽然被符纸遮住了，但黄纸朱字看着却更加渗人。</p>

“你……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你活着的时候，我都不怕你，死了更不会怕！大不了我们斗个鱼死网破！”</p>

闻言，老婆婆身上的黑雾突然抽动起来，慢慢朝这边靠近。</p>

压迫让吴近雯浑身发抖。</p>

她现在有些后悔，早知道就不该挑衅，自己就算再厉害，怎么可能打得过厉鬼？</p>

正想着，老婆婆抬起手，折断的指甲依旧渗人，带着恐怖的威胁。</p>

扑通——</p>

婆婆身上的黑雾瞬间溃散，元气大伤，颓然地倒在了地上。</p>

她眼睛上的黄符封得死死的，一点缝隙都不留。</p>

吴近雯胸口憋着一口气，瞪大眼睛看着躺在地上的婆婆，过了一会儿才敢小心踢了一脚。</p>

见对方还是一动不动，才慢慢放松下来，也跟着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气。</p>

“那陈浩上去哪儿了？”</p>

吴近雯又担心起来。</p>

虽然她心里恨不得陈浩能死无全尸，但两人毕竟当过几年夫妻，平时嘴里不留情，现在真遇到事却有些担心。</p>

正当她准备把婆婆重新关进房间，手机突然响起，一看来电显示：</p>

110。</p>

吴近雯心里一秃噜。</p>

警察这个时候找她干什么？</p>

不会是陈浩真的死了，找到她头上来吧？</p>

“喂？”</p>

电话那头传来警察的声音：“你是陈浩的妻子吴近雯吗？”</p>

“是我。”吴近雯紧张道：“请问有什么事吗？”</p>

“你的丈夫陈浩涉嫌抢劫银行，你马上过来警局一趟。”</p>

“抢、抢银行！？”</p>

吴近雯不敢相信地抬高声音，“他怎么可能抢银行？”</p>

陈浩自从失业之后就一直在家里躺着，连换桶装水都抬不起来，就他那个样子，还抢银行？</p>

警察的语气却十分严肃：“你现在在哪儿？我们现在派人过去。”</p>

“我在……”</p>

她刚要说在家，看到地上还躺着一个不人不鬼的婆婆，连忙改口：“不用不用，我自己过去，警察先生，我待会儿就到。”</p>

挂断电话，吴近雯迅速打开电视，早间新闻已经开始播报昨天晚上发生的银行抢劫事件。</p>

上面还报道了犯人的抓捕过程。</p>

说是嫌疑犯陈某在案发现场行动，形迹可疑，鬼鬼祟祟，被警察抓住一盘问就说漏了嘴，当场被抓到警局。</p>

陈某被打了码，但吴近雯一眼认出来，就是陈浩！</p>

“这个混蛋，竟然还敢抢银行？！陈浩！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亏我还担心你，不如真死了算了！渣滓！”</p>

她一边抱怨着，躺在地上的婆婆听见“陈浩”的名字，手动了动。</p>

吴近雯毫无所察，还在如往常一样咒骂。</p>

“活该被抓！现在还学会抢劫了？你最好被关一辈子，永远不要出来，老娘嫁给你都是倒了三辈子的血霉！早点死了算了！一个老的死了还不肯走，你一个废物祸害遗千年，混蛋……”</p>

突然，衣服被拽了拽。</p>

吴近雯骂到一半，转过头，突然看到婆婆竟然又站了起来，死死抓着她的衣服。</p>

浑身的怨气几乎凝结成实体，肉眼可见。</p>

吴近雯吓得一哆嗦。</p>

“你……你可别吓唬我！”</p>

一边说，甩了甩自己的衣服，却没能挣脱。</p>

看到锋利的爪子不断向自己靠近，手不断在周围摸索，想要寻找可以防身的武器。</p>

找了一圈却没有都没抓到。</p>

声厉色荏地叫骂起来。</p>

“别过来！你儿子就已经够给我找麻烦的了，你别来给我添乱，这么厉害，去管管你儿子啊，现在都给人抓走了！一个废物，就是你惯出来的！”</p>

她不知道，老婆婆现在越听她咒骂陈浩，身上的怨气就越重，伸长双手，杀心猛起。</p>

见自己威胁不管用，吴近雯才终于感觉到害怕，不断挥舞双臂。</p>

“不要过来！滚开！滚开！”</p>

挣扎间，手指不知勾到什么东西。</p>

蒙住婆婆眼睛的黄符掉了下来。</p>

一道阴狠冰冷的红光闪过。</p>

吴近雯吓得呼吸一窒。</p>

她隐约知道那黄符是什么东西，一直没敢碰，现在见黄符一落，转身就要跑。</p>

滋啦！</p>

婆婆已经冲了过来，一把抓住她的脖子，眼里是发狠的凶光。</p>

本来姜喜月折断了她的手指，再用黄符封住眼睛，老婆婆已经没了伤人的能力，现在黄符一落，凶性立即显露！</p>

她面无表情地收紧自己的双手，被折断的指甲刺入皮肤，鲜血瞬间涌出。</p>

吴近雯刚开始还能挣扎，手死死抓着婆婆，想要把她推开，可对方的身体虽然已经腐烂，却坚硬如石，根本撼动不了。</p>

慢慢地，连挣扎的力气也没有了，只能徒劳地瞪大眼睛，不甘心地看着眼前的婆婆。</p>

她虽然说话毒辣，但也没有真的虐待过谁。</p>

陈浩没了工作，又懒又赌，她念在几年的感情上，还帮着隐瞒养老金的事。</p>

她是舍不得这套房子，不能离婚，但也是担心离婚之后，以陈浩的能力根本不会给婆婆养老，才会一直拖着。</p>

不然只是房子的话，就算离婚了也一样可以分。</p>

吴近雯不明白。</p>

她要是真的恨婆婆和陈浩，就不会知道婆婆变成鬼，差点杀了自己，还帮着她隐瞒，把她放在家里。</p>

她要是真的恨不得陈浩死，在知道他涉及抢银行被捕，就不会这么着急想要赶过去。</p>

为什么婆婆还是要杀她？</p>

吴近雯眼睛里的光一点点消失，心跳停止，失去了最后一丝呼吸，到死也没有想明白。</p>

扑通——</p>

尸体被丢在地上，睁着眼睛。</p>

老婆婆看都不看一眼，眼睛一直盯着新闻中陈浩被打了码的照片。</p>

——</p>

夜色已深。</p>

姜喜月还在接受审讯。</p>

警局发现老婆婆的尸体不见之后，似乎发现了问题的严重性，迅速前来审问。</p>

“你把整个事情经过说一遍。”陈队长。</p>

他此时的模样已经不像早晨那般武断，脸上多了几分凝重和怀疑，神色严肃。</p>

姜喜月终于睁开眼睛。</p>

“你相信吗？”</p>

陈队长深吸一口气：“你说说看。”</p>

这个回答已经和早上不同。</p>

“队长？”一旁的警员惊讶道：“早上不是还说……”</p>

陈队长抬手拦住他，将几张照片放在了桌上。</p>

“这是法医从解刨台上找到的血迹，经过检验，只有死了很多天的人才会留下这样的血。根据DNA筛选，死者应该是今天刚抓获的嫌疑犯陈浩的母亲，我们之前曾经派人到小区调查过，前天她还在小区内活动。但是法医说，血迹的主人至少已经死了五天。”</p>

他的一字一顿，说得十分仔细。</p>

“今天中午，我们成功抓捕陈浩之后，就马上联系了他的妻子吴近雯，她表示会自行前往警局，但是在等了一个小时之后依旧没有出现，我马上派人过去查看，只在她家发现了满地的血迹和尸体。”</p>

“吴近雯已经死了，身上的皮肉像是被人啃噬过，死状恐怖。”</p>

闻言，姜喜月才微微皱起眉，视线落在照片上。</p>

“我给她贴的黄符，给你们撕了？”</p>

“不是我们，可能是别人撕下的。”</p>

陈队长又拿出一个塑封袋，里面放着姜喜月的那张黄符，只不过现在已经浸透了血迹。</p>

最开始他也不相信，可是在调查过程中发现种种不正常之后，终于想起姜喜月的话。</p>

直到最后，他在吴近雯的血泊中发现了这张黄符。</p>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p>

姜喜月看向眼前的人，见他神色诚恳，才终于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仔细说了一遍。</p>

陈队长这次终于认真听完经过，心中震撼。</p>

这么荒谬的事，可现在却不得不考虑。</p>

他沉思片刻。</p>

“姜喜月小姐，这件事太复杂，我们还需要调查一段时间，还得请你继续住在这儿，等调查清楚再放你出去。”</p>

姜喜月微微点头：“不过你们要快点，老婆婆动手杀了人，戾气化为杀气，到时候会见人就杀，你们拦不住。”</p>

离开审讯室，陈队长的神色依旧凝重，身边的警员却还是有些怀疑。</p>

“队长，你真相信她那些话？”</p>

“宁可信其有……”队长叹了一口气。“陈浩现在怎么样了？”</p>

“从抓回来开始就一直胡言乱语，又哭又嚎，根本不像个男人！现在还在哭呢。”警员语气中有些不屑。</p>

他们抓过这么多嫌疑犯，没见过这么怂的。</p>

队长道：“再好好调查调查吧，我跟你们一起去，先查吴近雯家。”</p>

几辆警车随之离开，警局中只剩下了三五个值班的警员。</p>

此时，李长生被关在另一个房间里。</p>

拘留所的牢房中常年关押抓住的嫌疑犯，他们听了一整天，隐约知道了一些事情的经过，终于过来询问起李长生。</p>

“到底是怎么回事？真有人抢银行？谁干的？”</p>

李长生坐在地上，低垂着头，本来不想回答的，过了几秒，嘴唇还是动了动。</p>

“鬼。”</p>

“什么？鬼？”</p>

听见这个回答，所有罪犯立即大笑起来。</p>

“没想到这年头，警察也会骗人了，鬼抢银行？要是真这么厉害，你让她出来啊！老子连人都不怕，还怕鬼？那你说说，你是怎么从厉鬼手中跑出来的？”</p>

李长生的表情却十分严肃。</p>

“我认识一位大师，她给了我几张符纸，可以护身，鬼魂不敢接近。”</p>

所有人又是轰然大笑。</p>

“你不去写书真是屈才了！”</p>

“这是我听过最好笑的故事，还大师？原来警察也是疯子！”</p>

“这世上要是真的有鬼，怎么不来找我？我还没见过漂亮女鬼呢。”</p>

……</p>

房间里的人都说笑起来，根本不相信他说的话。</p>

李长生紧抿着嘴唇，没有再反驳。</p>

门外的警察听见他们的对话，转头看了看外面漆黑的夜空，无端生出几分恐惧。</p>

缩了缩手臂上的鸡皮疙瘩。</p>

“于梦，我说，该不会真的有鬼吧？我看队长今天的表情好像不对劲……”</p>

于梦今天早上才审问过姜喜月，对她说的话一个字也不相信，皱着眉。</p>

“你这是疑神疑鬼，姜喜月才多大？这个年纪的孩子最喜欢说谎骗人，就是为了摆脱嫌疑，别被她给骗了。”</p>

警员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p>

咚咚咚——</p>

正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撞击声。</p>

“什么声音？”</p>

警员侧耳听了听，紧接着，突然感觉四周升起一阵寒气，手臂上的汗毛支了起来。</p>

“好、好冷啊……”</p>

她打了个哆嗦，“于梦，我们要不要出去看看？”</p>

“你在这儿守着，我去看看。”</p>

于梦放下手里的东西，抬脚走出去。</p>

越是往外走，越是能感觉到寒冷。</p>

手指都快被冻僵了。</p>

奇怪。</p>

今天明明没有这么冷啊。</p>

她走到门口，外面一个人也没有，就连虫鸣都听不见。</p>

路灯不知道什么时候坏了，伸手不见五指。</p>

于梦站在灯光里，听着那敲击声不见了，皱起眉抱怨：“没人啊……”</p>

正准备回去。</p>

突然，一道影子迅速从眼角掠过。</p>

“谁！？”</p>

她迅速转身，手摸上别在腰际的□□。</p>

还没等拔/出来，那道黑影以人类根本不可能的速度靠近，突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p>

于梦吃痛，转头看去。</p>

“竟然敢在警局闹事，你……”</p>

话说到一半，老婆婆皮肉腐烂，蛆虫涌动的脸突然出现在眼前。</p>

于梦声音戛然而止，脸色煞白，脑海中突然想起之前姜喜月和李长生说过的话。</p>

这是……是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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