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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浅并不是要打死翠羽，也不是折磨，而是送衙门。</p>
袁夫人忙道：“不妥不妥，府上的事情，怎能让衙门评判，让京城的人指指点点，不妥。”</p>
清浅微微笑道：“母亲，翠羽指证的都是我的罪状，我若是私下处置她，显得我心虚，不如堂堂正正去衙门，让翠羽将我怎么构陷几个主子说出来，请大人们评判，若是评判我理亏，袁府只管出休书，指点的只是我闻清浅，万万指点不到母亲头上。”</p>
清浅顿了顿，表情变得肃杀。</p>
“若是衙门评判我无罪，是袁有礼、迎儿、荔儿咎由自取，那么，我又怕什么指点呢？”</p>
怕的是你吧！</p>
袁夫人脸上如同开了染料铺子。</p>
张国师当时说自己不适合跟去新府，是自己一定要跟着的，本就理亏了一层。</p>
袁有礼偷盗嫁妆，强-暴嫂子的婢女，且这婢女还是圣上嘉奖过，亲自赐亲过的，又理亏了一层。</p>
迎儿手里有人命，又理亏了一层。</p>
至于荔儿，是自己亲手嫁给一个老头的，更是理亏。</p>
只怕这些事情抖落出来，袁夫人的名声扫地，而清浅反倒是会被赞誉忍辱负重。</p>
袁夫人看着袁彬，道：“事关彬儿的前程……”</p>
袁彬斩钉截铁道：“一屋不扫无以扫天下，儿子不怕前程受损，只怕后院起火，清浅愿意上公堂，儿子赞同。”</p>
袁夫人垂泪道：“你要去便去吧，翠羽，我救不得你了。本也是你惹出的祸，你去吧。”</p>
翠羽哪里肯走，哭得泪人一般道：“我伺候了夫人二十年，到头却落得身败名裂，我死也不去公堂。”</p>
袁夫人道：“你求我无用，去求少爷吧。”</p>
翠羽向袁彬道：“奴婢来府上伺候的时候，少爷八岁，跟在奴婢后头叫姑姑，让奴婢抱，奴婢没有想到有一天，会向少爷下药，也没有想过少爷会送奴婢上公堂……”</p>
袁彬有几分动容道：“姑姑，错了就是错了，如同我小时候犯了错，你教训我一般。”</p>
“奴婢的错，罪无可恕。”翠羽眼神灰蒙蒙道，“奴婢不仅伤了少爷的身子，让少爷和夫人产生隔阂，若是奴婢上了公堂，还会让少爷的前程，袁府的名誉受到动摇，一切是奴婢的错，奴婢愿意承受，但是……”</p>
翠羽的眼中爆发精光：“这个蛇蝎女子，少爷一定要当心，她外表柔弱，实际比银环蛇还毒……”</p>
袁彬刚动容的神情收了回去道：“我比你了解清浅。”</p>
翠羽起身道：“少爷不听，奴婢只能死谏。”</p>
翠羽起身撞向桌子角，闷闷的一声咚，暗暗一朵血花，翠羽竟是死了。</p>
袁夫人从椅子上滑落，爬向翠羽道：“翠羽，你不要吓我。”</p>
袁彬连忙道：“锦衣卫，赶紧看看人还有没有救。”</p>
袁夫人抱着翠羽，瞪着袁彬道：“谁要你们假惺惺的，翠羽死了，我一个孤老婆子怎么活。”</p>
袁夫人哀哀哭着，似乎真伤心。</p>
“翠羽，是我不硬气，方才我便不应该让你上公堂。”袁夫人哭道，“别人怕指挥使袁大人，我不怕，你是我的奴婢，要上公堂也应当我去。”</p>
“袁大人，你送我去公堂吧，你本事大，翅膀硬了，又了自己的府了，你送我去呀。”</p>
袁夫人一改过去的柔和，瞪眼呲牙对着袁彬。</p>
见袁夫人有些痴狂，袁彬叹气道：“母亲节哀！”</p>
袁夫人的精气神突然被折断一般：“满府的家人，都没了，连翠羽也没了。”</p>
“当年我卖了迎儿，买了几斤粮食，翠羽当时是个乞丐，在路边快要死了，我不忍心给了她一口饭，她一直跟着我伺候，报答一口饭的恩情，一报答就是二十余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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