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0、凌华大陆（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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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渡断然回答：“我怎会不知？”</p>

沈轶：“哦？”</p>

兰渡心跳愈烈，只觉得压制已久的情绪在这一刻喷薄而出。</p>

他知道先生对自己极好，也知道先生面对自己时始终在保持距离、不会更进一步——倘若没有前者，他不会在意后者。可既然有了，他就忍不住想要更多。</p>

他说：“我见先生第一眼，就觉得先生是天下最好的人。”</p>

沈轶不言。</p>

兰渡深呼吸。他谨慎地、试探着抬手，一样去触碰沈轶发间。</p>

这个动作，让沈轶微微侧头。</p>

他看着兰渡的手指：白皙、修长……这只手，曾经给过两人很多快乐。</p>

在他的视线之下，兰渡的手指稍有蜷缩，可最后还是来到沈轶发上。</p>

沈轶低笑。从远处看，两人的姿势，已经很类似于拥抱。</p>

沈轶有意说：“你因我化形，自然觉得我最好。”</p>

“可先生的确待我好啊。”兰渡和他分说，“那些灵茶零食，还有先生对我的耐心教授，全部都是先生对我的好。”</p>

沈轶说：“这都是寻常事。”</p>

“不寻常，”兰渡道，“我在初级弟子之间，看了整整半年。像先生待我这样好的，落在旁人身上，只有两种可能。”</p>

沈轶：“什么？”</p>

兰渡：“其一，与我同做初级弟子的楚淇师姐，她娘是乐峰长老，对她正如先生对我。”</p>

沈轶眼睛危险地眯起。</p>

兰渡轻咳一声，进而说：“还有另一位奚明师兄。他师尊、师兄……许多人都待他极好，我看得分明，是因爱慕——先生？”</p>

他嗓音忽静。</p>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兰渡清清楚楚看到，沈轶眉眼间闪过一丝厌恶。</p>

一瞬间，兰渡只觉得自己的血液都凉透。</p>

他嘴唇颤动一下，下意识地收回了手。可就在这时，沈轶意识到自己神色不对，吓到道侣。</p>

他来不及细想，此刻手往下，扣住兰渡的腰，将人拉入自己怀中。</p>

兰渡的心情剧烈起伏，完全懵掉。</p>

“不是因为你，”沈轶道，“兰渡，你说得对。只有两种可能，你我并无亲故，与那位楚师姐不同。所以……”</p>

他讲话时，吐出的气息，落在兰渡耳畔。</p>

兰渡耳根发麻，觉得先生的唇很轻的、像是蜻蜓点水似的，落在自己耳廓。</p>

他浑身发软，近乎晕眩，小声叫：“先生？”</p>

沈轶解释：“你说的那个‘奚明’，我与他先祖不睦，所以听了他的名字便不喜——刚才那样，不是因为你。”</p>

他又强调一遍。</p>

语调的变化、隐约的急切……全部落入兰渡耳畔。</p>

兰渡眨眼，心想：原来如此。</p>

又想：先生怕我误会，所以给我解释？</p>

不知道为什么，光是这样一个念头，就让兰渡心里泛出许多甜意。</p>

他“嗯”一声，说：“我晓得。”</p>

说过这句话，觉得沈轶肩膀渐松。</p>

这让兰渡觉得十分新奇。他知道先生待自己极好，知道自己爱慕先生，也知道先生总在忍耐什么。他曾经因此黯然，可当下，他惊觉，先生在意他，比他此前所想在意更多。</p>

所以他得寸进尺，在沈轶似乎要松开他的时候，提出：“可以先不要松开吗？”</p>

沈轶一怔。</p>

雪白的狐狸耳朵扑棱一下，兰渡嗓音还算平缓，只是面颊上的绯色，泄露了他的心绪。</p>

他说：“我想再抱抱先生。”</p>

这句话出来，沈轶神色一点点变化。他眉眼里带上笑意，方圆千里俱是晴空。</p>

一直到颇久之后。</p>

兰渡终于愿意松手。</p>

两人相携，回到沈轶洞府。</p>

眼看兰渡颇有兴致，试验着诸多筑基才好用的法术。沈轶眼里含笑，过了片刻，想到道侣之前提到的名字，笑意散去一些，化作纯粹厌恶。</p>

这么多年过去，再也不会有人成为他的威胁。可沈轶依然能记起当初，自己在另一个凌华大陆，见到那个名叫奚明的青年，头脑里便平白多出一股意识，迫他沉沦其中。</p>

他不欲，便连身体也无法操控。身畔所有人都似着魔，受天道威压，无法逃脱。</p>

好在到后面，他慢慢尝试，经历颇多挫折困苦，终于找到那条逆天之路。</p>

作者有话要说：　　*前文摘要：沈轶眯了眯眼睛，问兰渡：“你也‘爱’我吗？”</p>

——第41章。</p>

之前作话里提过，会在最后一个单元讲沈总之前的不愉快经历，所以就是和最后提到的那段有关啦。</p>

不过也有点觉得……沈总和兰兰甜甜甜就好了，再来个炮灰有点碍眼otz</p>

最后决定折中一下，不会详细写奚明那边的情况，就沈总大略回忆一下+从别人口中知道一些相关事宜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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