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星际兽人（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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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顿饭吃得漫长。</p>

艾利克斯说了自己, 也大概说了自己手下们的一些情况。餐碟被机器人收走，吃饱喝足的黑雕手臂伸展开。这还不够，“刺啦”一声, 他背后冒出一双翅膀, 同样完完全全地伸展。</p>

黑色的羽毛, 在灯光下映出了漂亮的反射光。</p>

西奥多：“……”哦, 看来这是在伸懒腰。</p>

他面色淡淡地看着这一幕。倒是艾利克斯, 忽而说：“要摸摸吗？”</p>

西奥多：“……？”</p>

艾利克斯笑着俯下身, 手撑在西奥多身边的桌面上。</p>

他的翅膀拢下, 几乎要将西奥多环绕其中。</p>

黑雕温热的呼吸落在西奥多面上，眼里依然带着很多笑意, “我昨天晚上都摸你了, 礼尚往来。”</p>

西奥多：“……”他礼貌地，“谢谢，不用。”</p>

艾利克斯叹口气，“好吧。”</p>

西奥多瞥他，心想, 你在失望什么？</p>

“刷拉”一声, 艾利克斯的翅膀又收了回去。他背后的衣服已经完全成了破布，背肌流畅漂亮, 只是看不出一点翅膀的影子。</p>

西奥多算是看出来了。艾利克斯这人，每次“严肃”的时间长了，就需要一点没正行来调整。该说他这份伪装太拙劣呢，还是这样的放松方式, 其实偶尔也能借鉴一下？</p>

他随意地想着这些，说：“你那些人，还是你负责。”</p>

艾利克斯：“嗯。”停一停, “你呢？打算把你家人送去其他地方吗？”</p>

“不，”西奥多否认，“这里就是最安全的地方。”</p>

艾利克斯低笑：“好吧，有道理。那接下来，你要怎么做？”</p>

西奥多：“继续往前。”</p>

艾利克斯：“你能走到现在，我不怀疑你还能继续往前。但是，之后呢？”</p>

西奥多看他。</p>

艾利克斯：“哪怕你真的到了王星，之后呢？这里是一个国家。如果你只是想要下亚当斯家族的面子，之后就要去宇宙流浪，我没什么好说。但是，如果你想要更进一步，那只有你一个人，是不行的。”</p>

别说民众对西奥多的态度，就拿更简单的方面来讲：统治一个国家，非一人之功。</p>

“你需要有手下，”艾利克斯说，“需要有支持你的势力，需要来自各界的青睐——我有点看不出来戚然是什么情况，但是，只要戚然站在亚当斯家那边一天，你的胜算就要小一天。”</p>

西奥多说：“你说得都对。”</p>

艾利克斯挑眉，西奥多说：“戚然已经是亚当斯家的最后一张底牌。”</p>

艾利克斯一怔，“你是说？”</p>

西奥多：“你对他不以为然，还会有很多人对他不以为然。亚当斯家越依靠他，就越显出亚当斯家的无能。”</p>

艾利克斯听着这话，陷入沉思。</p>

“已经有人联系你了？”他问。</p>

西奥多没有否认。</p>

艾利克斯说：“好吧，这是一个组建势力的方式。但是，远远不够。”</p>

西奥多打断他：“你觉得，亚当斯家还会在王星安稳多久？”</p>

艾利克斯：“他们的信心正在崩塌。”</p>

西奥多说：“所以，我们要对这个过程稍稍催化。”</p>

“催化——算了，我不问了。”艾利克斯笑了一下，“看来你已经给我准备了一出好戏？”</p>

“艾利克斯队长，这可是贵宾席。”</p>

……</p>

……</p>

西奥多所言不虚。</p>

艾利克斯的加入，仅仅是一个开始。往后，更多人来到这艘星舰上。</p>

其中包含一些对王星早已有所不满的星球行政长官，纯粹受到政治迫害，于是不得不开始流浪生涯的“侠义”星盗，另有一些王星内部的人，也在通讯设施中露脸。</p>

里面自然也有间谍。不过这些人并不知道，早在他们第一次接触西奥多的一刻，他们的一言一行，就都在某个人工智能的注视之下。</p>

星际时代，人们注重隐私。可实际上，他们又没有任何隐私。</p>

兰渡这种等级的人工智能之于亚当斯人，是神明，也是上帝。当一个人的过往经历被追溯，受到的教育，做过的每一次选择都被记录在案，那他们往后的行动轨迹，也都清晰可见。</p>

就这样，西奥多带领的星舰在短短时间之内实现扩容。第二个月，他们有了第一颗属于自己的行星。西奥多在这里“卸下”了此前俘虏的那一批星盗，并且留下了部分人手。之后，新反抗军再度向王星前进。</p>

星网上的浪潮仍然在继续，戚然的露面也越来越频繁。他不愧是帝国之瑰宝，在这样人心惶惶的时刻，不少人选择辞掉工作，开始最后的狂欢。而又有很多人的“狂欢”，就是在家里，一遍一遍看着戚然的影音资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