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星际兽人（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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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以为自己要面对一群杂牌军, 虽然野性难驯，但好歹是人。又因之前是罪犯，打坏了也不心疼。</p>

结果来了以后, 发现加上自己, 加上手下里必然存在的心有不甘者, 有生力量也不到四十个人。</p>

艾利克斯为此十分忧郁。</p>

大约因为到了安全环境, 他身上难得出现的“正经”又消失了, 取而代之地是惆怅：“我还不如直接去找黑蔷薇, 能用的人还能多点。”</p>

黑蔷薇也是一个在王星挂了号的星盗组织, 势力分布在帝国麾下的另一片星域。</p>

西奥多客观评价：“如果你真去找了，大约就要为那些人不听指挥而发愁。”</p>

“也对。”艾利克斯想一想, 赞同。</p>

两人对视, 一起笑了。西奥多说：“在我爸妈离开的时候帮忙的是你？”</p>

艾利克斯：“嗯哼。”</p>

西奥多：“为什么？”</p>

艾利克斯：“误以为你很可靠。”</p>

西奥多斜眼看他，艾利克斯撑着下巴，“饿了，先吃东西吧。”</p>

西奥多赞同，“也是。”</p>

机器人端着饭菜上桌, 也通过传送通道, 给仍然在“休息”的艾利克斯手下们送去食物。</p>

具体菜色是西奥多选择的。艾利克斯粗略看一眼，就意识到, 西奥多对自己、对自己的手下们都很不错，显然是把所有人的房号都记了下来，并且为他们选择了适合种族口味的菜肴。</p>

艾利克斯：“……记性这么好，难怪能考第一。”</p>

西奥多：“行了。说说吧, 你是怎么回事？”</p>

艾利克斯捏着餐具的手轻轻一顿，回答：“你知道我是孤儿吧？”</p>

西奥多：“不只是你。”</p>

“对，不只是我。”艾利克斯说, “但是，皇家亲卫队的成员，有四成是这样的出身，再四成是来镀金的贵族子弟。另外两成，才是平民人家的兽人。”</p>

西奥多说：“我之前听说过一些。这三种亲卫，一般各有抱团？”</p>

“那当然啦，”艾利克斯说，“我手下的大部分人，已经和我认识了十年以上，甚至更久。早在在孤儿院的时候，我们就已经是亲不可分的兄弟。像我们这样的团体，在亲卫队中，还有很多。”</p>

西奥多：“我很抱歉。”被这样的“兄弟”背叛，艾利克斯的心情可想而知。</p>

艾利克斯笑道：“说什么抱歉啊？总之，在此之前，我们当中也有人好奇过，自己的父母到底是什么身份，为什么会被遗弃。我是说，像我这样的猎杀者种族，一般都混得不错吧？”</p>

就算去当星兽猎手，也能赚取一份足够维持小康生活的薪水。再有，只要是正当身份，就都能拿到公民福利。一般而言，正经人家，没有几个会遗弃自家的小孩。</p>

西奥多一点就透，“你们其实并不是被‘遗弃’的？”</p>

艾利克斯沉默片刻，说：“我算是少数。科克大人——”</p>

“西奥多。”</p>

“嗯？”</p>

“叫我的名字吧。”</p>

艾利克斯笑了一下，从善如流，“好的，西奥多。我是很少数的，对自己的来历并不好奇的人。”为什么呢？其实多少还是会怀有怨怼吧，觉得既然“父母”抛弃了自己，那自己过得好坏，都和生下他的人没关系，“但我现在却知道，其实还有另一种可能。比如，他们至死都……”</p>

他又安静下来。</p>

西奥多耐心地看着身前的青年。他分辨着艾利克斯的情绪，从中感受到许多怅然。</p>

至于“悲伤”，已经很淡了。艾利克斯记忆里最初的一幕，就是孤儿院中的围墙。他对自己的父母毫无印象，这大概也是他能活下来的原因。</p>

“我看了亚当斯家族发出来的那些‘证据’。嗯，还有你发出来的‘证据’。西奥多，你记不记得有一场比赛，其中一方，是一只黑雕？”</p>

西奥多一怔。他记忆力的确强大，艾利克斯这么一说，他就想了起来。</p>

但这个答案，还是让西奥多十分惊诧：“你——”</p>

艾利克斯：“那个视频，我之前也看过。”</p>

“你之前已经察觉到我有一点不对劲了，对吧？”艾利克斯说。</p>

西奥多颔首，艾利克斯继续：“那段时间，有人把视频交给我，并且给我讲述了一个故事。大约是三到四十年前，有一对侦探夫妇接连接到了几个失踪者家属的委托。他们顺着线索调查，找到了一个斗兽场——这个时候，雌性黑雕已经怀孕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