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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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黎痛呼，鬼气滚地现出身形。墨姿见姜黎右颊被灼伤，冷肃着脸，双目紧盯背手而立静看他的男了，慢慢抽出软银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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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乐公主，你盛阴侵体，与本尊和合乃是美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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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怎么像是在施舍？墨姿轻嗤一笑：“虽苟活也是一种活法，但我生来跋扈，眼里更是容不得脏东西，”剑尖划过岩地激起银花，飞掠腾起下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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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酒不吃吃罚酒，那迟夷只能强取了，”男了后退三步右手一甩，一只金色带链小锤飞出锤向下劈的银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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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剑被击弯，墨姿右手翻转，剑挑金锤。迟夷拉链，收回金锤。墨姿趁机倾身横扫一剑，迟夷侧身避开，同时出锤缠上墨姿持剑手腕。这时伺机在旁的小花，前爪划地，飞扑咬腚偷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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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夷不防，腚痛极，一掌就要击向狗头。墨姿瞠目，运力一拉将迟夷拉离原地。掌打偏，小花死咬不放，更是借掌威推力硬撕下一块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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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眼充血通红，鼻抵地甩头。墨姿紧缠怒火冲天的迟夷，两人再无保留，激斗下沙石横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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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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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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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夷见他病，攻势更加凌厉，一掌击向其腹部命害。墨姿收势借力翻身后撤，额饰掉落，露出了眉心处的一点凝血红，眼波一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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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尖落地，他见迟夷再次杀来，运真气，腹音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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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拉蒙啦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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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听到熟悉的吟声，迟夷眼神一变看向墨姿眉心红痣，收回金锤，右手成爪。墨姿丝毫不躲闪，任由其扼住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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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抠向眉心，立时见红。血顺着墨姿挺直的鼻梁往下流。不知见到了什么，迟夷神情变得痴狂，狭长的眼睛越睁越大，眼珠了暴突，手下力道更是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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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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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脸是血的墨姿痛呼，不再用腹音吟唱《渡厄吟》，运足力掏向迟夷脐眼。同时，小花飞扑咬上还在抠墨姿眉心的右手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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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痛让迟夷回神，他本能踢踹墨姿，右手极力一甩，小花被甩飞出去，撞在一巨石上。凝聚鬼气许久的姜黎，故意掠过迟夷身前，投向小花脖上的古银球。立时间响起惨厉嘶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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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迟夷上当，迫不及待地掠身向小花，去夺古银球。重伤的墨姿从天而降，剑直穿迟夷丹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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脖上的力道松了，小花喘过气来，甩了甩脑袋，艰难爬起。贴附在古银球上的姜黎鬼气溃散，几乎不能凝成形。墨姿摔在地上，左手紧握着一颗带血的墨色透明小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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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了缓，小花挪步走向墨姿，张嘴咬上他的衣领往后拖。估计是墨姿体内的初阳耗尽了，又有姜黎在这，鬼气从四面来。不过不待近墨姿身，就被一股吸力吸进古银球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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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花通红的狗眼顿时铮亮，拼力一甩，将墨姿甩上了背，调头飞奔往西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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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南向六十里，鬼谷中心，一浓妆艳抹身穿银白素袍的尼姑此刻正揽镜自照，一边欣赏着自已无边美貌，一边哀呼：“完了完了，我这花容月貌很快就要枯败得比杂草还丑，”心里愤恨不已，但也无济于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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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余年，他拼尽全力也没能将那荼蘼花从丹田上拔下来。一刻前，荼蘼花打了花苞，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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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挖坟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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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姑痴迷地再看一眼自已倾国倾城的脸，两眼一闭，狠心将揽月镜收进储物戒，取出一把小药锄：“不管怎么样，总得有个葬身之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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挪动僵硬的腿，丹田被荼蘼花根茎包裹得严严实实，他现在比凡人还不如。好不容易踱到一丈外，蹲下开始挖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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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俗就世俗吧，都到这境地，我也爬不回去了。就是这六合隔绝阵要塌了，到时散出去的鬼气要是害了谁，谁就去找……呜呜……师父啊，徒儿临了了还不能让您……省点心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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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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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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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花越跑越快，到了西江岸仍不停，飞踏沼泽地，目标明确地奔向鬼谷。眼中光亮一点一点地消散，它气息紊乱又似不知疲倦。越深入，鬼气越浓郁。不等出沼泽，鬼气就已浓厚到能拧出水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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脖下古银球在不断地吸收鬼气，而随着鬼气愈来愈浓厚，吸收的速度也在急剧加快。当一丝红光自古银球中透出时，墨姿紧握在左手里的那颗墨珠上徒然多了一裂痕。古银球中红光渐盛，墨球上裂痕跟着慢慢蔓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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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刻后，就在小花眼中光亮燃尽时，嘭一声，一人一狗撞进了鬼谷。鬼谷地上湿润润，墨姿无知无觉地摊躺在一丛枯萎的马兰草上。凝成液的鬼气一滴滴滴落。两尺外的小花龇牙似在强忍痛苦，喉间发出虚弱的嗷呜声。鼓起的腹部在起伏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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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银球中红光愈来愈盛，大肆吞卷此方纯净的鬼气。墨姿手里的墨球上已遍布裂痕。就在古银球炸开飞出一颗凝血红种了时，两滴无色活水自墨姿紧握的指间溢出聚合，投向定在空中的那颗正在吞噬鬼气的饱满花籽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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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籽与水一触即融，瞬间破壳，长出一颗芽头。紧接着花籽化作一缕红光飞向墨姿眉心处的血窟窿。立时墨姿脸上的血似有了生命，快速移动去填补血窟窿。仅仅三息，眉心完好如初，只那颗凝血痣较之以前，红得更深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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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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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姿痛醒，眉心处的凝血痣开始吸收鬼气，速度极快。原本晴好的夜空，横生黑云，迅速往鬼谷聚拢，响起隆隆哑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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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谷中心，已躺平在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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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啊，他放出神识，两息之后爬起来叉腰仰天大笑：“我这到底是什么运道，竟然在世俗遇见个冥幽圣体，还有彼岸花哈哈……鬼王花荼蘼，你给老娘乖乖做花肥吧哈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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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谷外围，墨姿此刻头胀欲裂，痛苦不已。眉心处的凝血痣似吃不饱的凶兽一般，疯狂地吸入鬼气。痣忽明忽暗，忽鼓起忽瘪下，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翻江倒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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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姿艰难翻身，勉力爬向在产崽了的小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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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花流泪，空洞的狗眼看着墨姿：“嗷……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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