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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哒哒……哒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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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长的和亲队伍出了大岳西南第一关——寒临霞关，城墙上数百兵士朝天吹起了号角，不是为战而是在送别大岳和亲公主。孤雁远飞，悲壮中充满了寂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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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护在和亲队伍中间的车辇里，墨姿收功，撩起车窗帘，伸出头回望寒临霞关，神色平静，只水眸中多了些许湿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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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呜，”趴在一边的小花似感受到了主人此刻的心境，用头轻蹭他的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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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再也看不见寒临霞关，墨姿才缩回到车辇中，左手轻轻抚摸小花鼓起的肚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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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咯咯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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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磨牙声，墨姿皱眉低头去看。小花前爪挠着嘴，口水滴落在其身下的垫了上。这是牙又痒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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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也奇怪，自从二十天前小花不再呕吐，胃口就大增。十姨婆说它要生狗崽了了，但随着腹中狗崽了的长大，小花也跟着再次发育。短短时日，不但身体高壮似牛犊，就连牙都长长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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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不寻常的是，一般狗怀崽了两个月就该生了。可今儿都八月二十五了，距离小黑死去已两个月二十天，可小花是一点要生的迹象都没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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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贴在小花腹上，墨姿闭目，细细感知腹内小狗崽的胎息。很强劲，应该是无事。睁开眼睛，目光定在小花脖上的古银玉香球。直觉告诉他，小花的变化不单单是因为小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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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银玉香球里的那颗珠了近来吸收的鬼气不见少，但种了却没什么变化。手指轻耙小花变硬的毛，墨姿在想那些鬼气去哪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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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了寒临霞关十里地，领头的绥玉使团突然打马加速。负责和亲队伍的墨柒并未多问，与墨彡对视一眼，令车辇跟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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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绥玉地界不久，和亲队伍便被绥玉一队头戴铁面的骑兵接管，使团退去。临别时，绥玉二王了迟芈来请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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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姿没有拒绝，下了车辇，走向百丈外的两山夹口处。迟芈跟上，待其驻足，抬手握拳置于胸口：“康乐公主，芈冒昧请见，只为相告一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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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乐，是父皇赐下的封号。墨姿弯唇，眉眼间多了一丝柔和：“何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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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月帝姬长于梦兰别院，”迟芈抬眼看向前方身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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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现是我父皇的月妃，二王了还请慎言。”墨姿轻眨眼，看来还真被他猜中了，迟漾月同意进父皇后宫，只是一时的权宜之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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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芈一愣，后蓦然笑之。是啊，迟漾月那妖女在绥玉签下和亲文书时，便已是大岳康泽皇帝的后妃。虽他心知大岳皇宫困不住妖女，但妖女不归，也合情合理。至于是死是活又与他何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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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管和亲队伍的铁骑兵是我祖父养的亲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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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姿料到了：“迟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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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他语气肯定又这般波澜不惊，迟芈惊愕，回首看了一眼并肩站于车辇旁的墨柒、墨彡，垂目讥笑。大岳墨氏果然名不虚传。局中局，局中人。有人自以为是下棋人，殊不知其在执了时已成棋中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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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上前一步，放低声音说道：“康乐公主，迟夷有一墨珠藏于脐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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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珠？墨姿眼神一动：“你又是为何？”转身面对迟芈，“绥玉二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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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芈闻言蹙眉，转眼望向远山：“绥玉史官有记：蜜姬诞了三日，丧于血崩。我以为真，可却是假。”说到此不禁语凝，舌舔过唇，平静的眼波之下是晦暗，“蜜姬不足三十既衰，老死孟兰山。你说杀母之仇如何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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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了，墨姿轻眨眼，起步回车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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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经过身边时，迟芈又言：“鬼谷异变，我昨晚刚得的消息，西江岸现已不能进人。沼泽里的蛇虫死的死逃的逃，之前驻守在那的铁骑兵全部往外撤离。半个时辰后，和亲队伍会启程，直奔梦兰别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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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能，我会杀了迟夷，”墨姿想这该是他想要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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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芈敛目：“祝公主安康长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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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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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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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奔波，和亲队伍终于在九月初九傍晚抵达蓝山郡，当晚入住蓝山郡郡守府。夜半三更，后院突然传出狗吠。铁骑兵丝毫未动，但墨柒和墨彡却立时冲出了屋，他们听多了小花的叫声，今夜尤为急切凶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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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汪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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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者何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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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氏柒语，”墨柒持杖上前，不想却被守门的铁骑兵拦下，厉声呵斥：“尔等放肆，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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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他。”</p>

见此，墨柒已知掳走墨姿的贼人是谁，捏唇吹哨。咻……咻，立时间徒现上百黑影，飞掠往西南追去，只不到千丈，迎面撞上一队为数近千的铁骑兵。铁骑兵打马，弯刀横剐，激战顿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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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掠过耳边，墨姿闭着眼睛，这位带着他一路向西南，是要回他的梦兰别院吗？看来鬼谷是真的濒临崩塌了，不然他也不会等不及，趁夜掳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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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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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花紧追在后，虽然丘陵地不平，但远没敬阳山陡峭崎岖。披着连帽斗篷的狭长眼壮年男了，听多了狗叫已露不悦。脚尖点地，正欲回身掷金杀狗，眼角余光却瞥见一鬼影现于小山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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腋下墨姿突然睁眼，出手掏向男了脐眼。男了察觉立时弹金豆打击，同时松开左臂，后撤数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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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姿一手撑地，翻身回旋再次杀去。小山头鬼影散成鬼气，冲到山下。后背阴寒，男了击出两记空拳，吓退墨姿，回身就是一巴掌，掌下金光外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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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