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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绵退学这事很突然,没和同学道别就走了。</p>
顾绵在班上很受欢迎,长得乖乖的,性格温柔又讨喜,高一开学不久,收到了好几个男生的表白。</p>
薄矜初回忆起和顾绵的第一次见面。</p>
06年的九月比07年的九月凉爽,报道那天薄矜初去的早,她选了最后一排的位置坐下,进来的很多家长和同学都会朝她看两眼,私语这个女孩子长得真好。可就是没人敢和她搭话,也没人坐到她旁边。</p>
直到顾绵进来,她交完材料在班里扫视一圈,笑着走到薄矜初旁边,“我能坐这儿吗?”</p>
薄矜初点头。</p>
她记得那天顾绵说:“你想和你成为好朋友,可以吗?你看我穿白裙子,你穿红裙子,白色和红色就应该是好朋友。”</p>
薄矜初不懂顾绵这是什么理论,但还是说了可以。</p>
后来她才明白,她们就像山茶花。薄矜初是十八学士,顾绵是白宝珠。一个艳丽有毒,一个纯洁动人。</p>
顾绵的笑容很有感染力。认识顾绵之前,薄矜初是个脾气很糟,没有耐心,且讨厌和别人交流的人。长久如此,她的眼神中写着生疏,让人望而却步。</p>
认识顾绵后,她学会了开玩笑,学会了忍耐。顾绵于她而言是一把钥匙,打开她心底的囚牢,释放出少女的本真。</p>
顾绵在班上是团宠一般的存在,大家都喊她仙女班长。她长得好看,性格又好,不出一个月整个年级都知道了仙女班长的存在。</p>
她会笑着和陌生的同学打招呼,会给学习差的男同学讲题,班上没有人愿意干的活她都会主动包揽。明明是一个尊贵的小公主,却颇识人间烟火。</p>
可是忽然有一天,仙女班长不和他们打招呼了,仙女班长开始皱眉了,仙女班长不爱说话了。</p>
同学开始意识到仙女班长有问题了。</p>
那是07年2月。</p>
因为被顾绵吸引的不止身边这些少年,还有一个人间恶魔。</p>
王仁成总是借口找班长说事,把顾绵叫到办公室。</p>
那时候王仁成单独一间办公室,没有摄像头,窗帘拉的严实。办公室里在干什么,外面人根本看不见。</p>
顾绵连着几次从办公室回来,总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薄矜初最初以为她只是被王仁成骂了。</p>
直到有一次发现顾绵在自习课上哭了,仅仅是因为她对答案的时候写错了地方,薄矜初察觉不妙。</p>
又一次自习课,顾绵被王仁成叫走,薄矜初拿了包纸装作上厕所去了趟办公室。</p>
隔着门看不清里面发生了什么。</p>
她站在门外候了两分钟,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她敲门喊了句王老师。</p>
“小初,救我...唔...”顾绵被王仁成捂住嘴。</p>
顾绵的求救声像一把刀捅在她心上。那时候还是木板门,不像现在的学校,全是防盗门。</p>
薄矜初猛的一脚,脚底发麻,门被踹开。</p>
顾绵上衣不整被王仁成摁在凳子上,男人一手放在顾绵裸露的肩头,一手捂着顾绵的嘴。</p>
薄矜初生平第一次有了想杀人的念头。</p>
她越生气,就越平静。门大剌剌的开着,寒风刺骨却浑然不知。</p>
她抄起门边的钢尺,一步一步走进去。</p>
王仁成已经松开顾绵了,顾绵躲在墙角,浑身颤抖,眼泪像豆子倒下来。</p>
离王仁成还有一米的时候,薄矜初甩着钢尺扑上去,王仁成以为她拿东西只是吓唬吓唬他,没想到她真会动手。</p>
钢尺打在王仁成的额角,鲜红的血液顺着鼻梁流下,在男人的脸上渐渐漫开,像一张可怖的蜘蛛网。</p>
顾绵从角落里站起来,战战兢兢,双眼茫然。她拽了拽薄矜初的校服衣角,嗓子发不出声。</p>
薄矜初两眼通红瞪着王仁成。</p>
王仁成没看她,而是坏笑的喊了声:“顾绵”。</p>
顾绵一抖。</p>
薄矜初一脚踹在他裤裆上,“王仁成,你畜生!”</p>
“嗷——”男人捂着裆跪倒在地。</p>
她拽着顾绵跑了,两人逃学了,顾绵把王仁成对她做的一切都告诉了薄矜初。</p>
他摸她,言语上侵犯她。</p>
唯一幸运的是,薄矜初来的及时,她没被王仁成彻底撕碎。</p>
薄矜初说要报警,顾绵死活不肯。王仁成威胁她,如果他被警察抓了,他就让所有人知道,她被他玩过。</p>
那时候不会再有什么仙女班长,所有人都会觉得她不干净,避她如蛇蝎。</p>
十几岁的少女经不起这种刺激,特别是顾绵,跌下神坛饱受折磨还不如死掉痛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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