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第 18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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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节你和公关去敲，他们有别的方向也可以提，让他们快一点，别每次都磨磨唧唧的。”</p>

袁荔真心里默默地想，不是对方慢，是你每次都没给对方开口提案的机会。</p>

过了半小时，公关公司细化出了十几条娱乐化词条，叶瑾大笔一勾选了四条空降热搜，数百营销号和水军一起出动，做了无数梗图。</p>

「陆岛都破冰了你还在单身」</p>

「转发这个柯屿所有前任都会追着你满欧洲跑」</p>

「柯屿 平平无奇资本杀手」</p>

「昂叶声明弱小可怜又无助」</p>

昂叶旗下流量艺人也被推出来，诸如出训练室被记者堵住问前辈恋情问题时一脸惊恐加茫然，粉丝不知道这是设计预演出来挡枪的，都在哈哈哈说宝宝好可爱，一定程度上也分散了舆论的聚焦力。</p>

“我去会一会商家大公子。”叶瑾拎起包，电话打到陈又涵那儿：“飞机借我用用。”</p>

“去香港？”</p>

“能别这么聪明吗？”叶瑾穿着高跟鞋一边小步跑一边示意员工帮她按住电梯，“二十分钟后到gc总部，帮我安排一下手续——哦还有，两个小讨债鬼你跟小开帮我照顾下，我妈出国考察了，我这几天都没空陪他们。”</p>

叶瑾不婚主义，三年前在国外买精生子，亲自孕育了一对龙凤胎，现在正是满地爬的时候。一家子都忙，两个小崽子又正是满地乱爬的时候，只能像两只小皮球一样，一会儿踢叶开这儿，一会儿踢亲妈这儿。</p>

陈又涵没脾气，谁让叶开是人亲舅舅。</p>

私人飞机从</p>

gc天台停机坪出发，在半小时后降落在商宇集团的顶楼。</p>

商邵亲自来接，两人碰面，叶瑾一头卷发用白玉簪子利落挽住，单刀直入地说：“后面公关的调子我们需要碰一碰，我是带着方案来的，你们商宇公关部——”</p>

商邵气质儒雅，笑起来也是温和，看不到焦虑的神色。他伸出手，截住叶瑾的话头：“jaden，好久不见，你不用这么着急。”</p>

“我不急，”叶瑾握住他手妩媚一笑，“谈不拢的话，大不了把脏水都泼给商陆，你觉得呢？”</p>

商邵笑着摇了摇头：“我说不过你。”</p>

叶瑾这才停下来，意味深长地打量他：“你的状态很不对，怎么，商陆的事情对你们打击这么大？”</p>

股票的确不乐观，但这只是短期的，商陆毕竟和集团关系很淡，就算出了丑闻也影响有限。要是今天商陆是商宇集团的掌门人，那就另当别论了。</p>

“自然是有影响。”商邵只是疲惫地寒暄。</p>

他这样的状态，叶瑾自然也不好再跟他玩笑。她收敛神色：“你还是商陆，背后得罪了人？”两人沿直梯前往办公室，“本来不想多嘴，不过现在把柯屿也牵扯进去，那我就要说实话了，背后有人在搞你们，看样子，是要让商陆身败名裂才罢休。”</p>

“嗯。”商邵很轻地应一声。</p>

“幸好商陆不是继承人，”叶瑾笑了笑，“他要是真像舆论这样又是劈腿又是玩明星出柜，你们商家经营了这么多年的形象才要喊救命。”</p>

不像陈又涵，圈内人都知道他玩得花，但没关系，公众不知道。商陆是公众人物，一旦成为掌门人或继承人，跟集团形象形成强关联，那么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何况商家的诸多业务都是国家层面的，港口、海运、基建、海外援建……无论如何也不能选一个高调又恶闻缠身的人来执掌集团。</p>

“差不多了，”商邵淡淡地说。“反过来推演，你可以得到不同的答案。”</p>

叶瑾默默想了会儿，心里悚然一惊—</p>

—是有人为了不让商陆成为继承人，所以才设计了这一出？这种话不能宣之于口，她默默咽下，“这样。”只意味不明地说了这两个字。</p>

公关部早就等着开会，会议室大屏上投放着方案。开到中途，满屋子人都焦头烂额，只有商邵在默不作声抽烟，似有心事重重。叶瑾也咬着烟，“哎，”她碰了下商邵，“你弟弟是不是真的劈腿啊？我们家小岛别不是被小三了吧？”</p>

其实问题的症结就在这里，两件事，第一件事劈腿，第二件才是出柜，两害相权取其轻，相比于性向，观众更看重道德，所以当前的首要任务其实是要澄清劈腿和小三，能解决这个问题，出柜有的是时间去洗，说不定网友还会开玩笑送祝福。</p>

“当然没有，”商邵在烟灰缸里捻灭烟，“办法是有的，只是对另一个人很残忍。”</p>

他想的思路和叶瑾一致，某种程度上也触及到了于莎莎的思路核心，所以才打了这个时间差。他给莎莎释放了错误讯息，一方面是要试探她，另一方面，如果——如果那个“坏人”真的是她，她被牵着鼻子走，商邵就为此多争取出了一天的时间差。</p>

这一天的时间差，足够他们完成「澄清出轨」这一件事、将舆论推波助澜到高潮又重重消解掉，等商陆他们出现，舆论的高峰期已经过去了，吃瓜群众餍足了，巨浪变成小浪花，他们会从容很多。</p>

只是完成澄清这件事，关键不在他，也不在叶瑾——</p>

“邵董，”秘书敲响会议室门，“瑞塔在会客室。”</p>

商邵眼睛缓缓亮起，“请她进来，”又起身，“不，请她进我办公室。”</p>

又让叶瑾一起。</p>

进办公室，瑞塔穿着白裙的背影出现在二人眼前。听到地毯上的脚步声，她转过身，对商邵笑了笑：“现在到了我澄清的时候了吗？”</p>

叶瑾第一次见这位当事人，一时间没有作声，心里想起上一轮公关战还给她泼过脏水，不过面上倒很自然，微笑着与她点头。</p>

“你想怎么</p>

澄清？”商邵问。</p>

他也认为自己卑鄙，因为这个方法他早就想到，却不主动提，只等着瑞塔自己说。</p>

“我会和公众承认那张照片是我趁商陆喝醉了摆拍的，我知道，他们不会相信，所以我带来了所有的证据，我和商陆的聊天记录，我在海上时，商陆给我答录机的留言，里面很明确地拒绝了我。答录机的时间和通讯记录也都可以给公众比对，”瑞塔笑了笑，“他们看了就会明白，自始至终都是我在追求他，对他求而不得，至于他，一直都只是把我当朋友。”</p>

叶瑾心里吃了一惊，眼神里也有震惊，带着怜悯。她谈过恋爱也爱过人，知道这样的行为对于一个女孩而言，无异于是剖腹自杀，将最不堪最丢脸的一面撕裂给别人看。</p>

何况，瑞塔还是这样一位女性，是贫困地区许多女性奋斗的榜样。</p>

“一切的错都因我而起，我必须要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价。”瑞塔交握着手，对商邵微微颔首，“你上午告诉我对方还有后手，我不像你们聪明，不过我猜，到这一步，应该不会有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我现在说出事实……应该刚刚好。”</p>

刚好——不是刚好，是太好了！叶瑾拎着包的手都激动得忍不住收紧。太漂亮了，这就是最好的消解舆论的时刻！只要从出轨的道德困境脱了身，一切就都有得救！</p>

商邵这才注意到，瑞塔是特意换了裙子过来的，也化了淡妆，她是早就准备好了开发布会了。他不会假惺惺地问一句“你确定吗”，只是沉稳地说：“好，那就干吧。”</p>

照片公布后的四个小时、晚上时间，舆论发酵到巅峰，第二天是周末，不出意外会一直狂欢下去，发散的范围难以预估，将成为内娱有史以来最爆炸的新闻——</p>

这样在于莎莎心里预演到完美的进程，被瑞塔的发布会打断。</p>

「有关我和商陆先生的感情问题，在一个星期以来承蒙记者和大家关心，本不愿为此多言，但事件发展至此</p>

，已经严重伤害到了商陆先生和柯屿先生的名声，因此我站在这里，以一个完全的待罪之人做出澄清：</p>

我和商陆先生从未发展出任何男女关系，他始终视我为忠诚的朋友，无关任何爱情。至于我，是我单方面热恋他、追求他，在被多次拒绝后依然纠缠不休。戛纳的拥吻照是借位拍摄，当晚我的确想吻他，但他把我推开了，希望那位拍摄的记者在之后也可以出面澄清此事。</p>

酒店的亲吻照，是「眼神」公映前一晚，商陆因心事和压力喝醉，我送他回酒店，趁他昏睡自行摆拍的结果，他甚至都不知道这张照片的存在。</p>

有关我单方面追求他的所有细节，我稍后会在个人账号上详细贴出，在此仅播放六月份答录机所录下的一通电话，是商陆正式拒绝过我的证明。」</p>

发布会借由内陆媒体搬运到了微博上，所有人都听到了商陆对她绅士但坚决的拒绝，以及祝她这一辈子都顺风顺利幸福。</p>

整个网络都没有想到事情竟然还能如此反转，在历经这样恶意的道德造谣诋毁后，竟然还能迎来起死回生的一刻。</p>

「不夸张，对着手机泪流满面」</p>

「+1，真的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现在打字的手都在抖。」</p>

「所以呢，有人道歉吗，有人向商陆道歉吗，他那么好，连拒绝都那么温柔绅士，对瑞塔每一次回应都坚决但不严厉，骂他道德败坏下贱劈腿渣男的人会出来道歉吗？」</p>

「我今天终于可以挺起胸膛说，劳资他妈没粉错人！！！」</p>

“放屁！”于莎莎摔下电脑，双手撑住办公桌不住深呼吸。</p>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是假的？佣人亲耳听到的不是吗？！难道、难道她早就被温有宜挖了出来，是她将计就计？不，不可能，她气到生病是真，集团股票蒸发了数十亿是真，商陆差点被舆论钉死被无数脱粉也是真！那么是哪里出了错？为什么，为什么商陆真的没对瑞塔始乱终弃？——</p>

是这个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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