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形形色色的肮脏城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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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慎守这是... 诶呦，不得了。”毛利挠挠头，“这姑娘不懂自己是什么人啊？”</p>

“这任教皇你知道的，狂热。听说他到处找恩赐者和馈赠者，不懂得要干什么坏事。”何回答，“咱这事儿自己人懂就行了，可别和人说啊。”</p>

“和别人说？啧啧，要砍头的。”毛利摇摇头，“赶紧给姑娘染上，让人看了不晓得会怎样。”</p>

何点点头，他让绘青坐在凳子上，将染料拿出后扭开盖子，均匀的抹在绘青的头发上，又拿出一个很小的刷子——小到只能用拇指和食指捏住，让绘青闭上眼睛，然后轻轻地把染料刷在她的睫毛上。</p>

毛利早已给绘青的肩膀垫上毛巾，染料有时会因为何发力而蹭到毛巾，一条洁白的毛巾不过一会就黑了一半。</p>

何的动作并不像惠织那样温柔，但他很麻利，没一会就给绘青染好了头发。等了一会之后毛利打了一盆热水，给绘青洗了洗头发，又用打湿了的毛巾蹭了蹭绘青的睫毛，擦了一下脸。</p>

“染好了。”何告诉惠织，拿起一面镜子给绘青看。</p>

镜子里的她头发乌黑自然，睫毛也黑黑的，和其他人一样。</p>

如果惠织见了，一定会很满意吧？绘青想着，她左照照右照照，染过的头发黑得完美无瑕。</p>

“现在可以出去了吗，何叔？”绘青问，她迫不及待要看看这座城市里的街区。</p>

“可以。正好我带你去买几件城里的衣裳，别人看了也不会生疑。”何轻轻拍了拍绘青的头，她松软的卷发也跟着抖了抖。”</p>

“真漂亮。”毛利感叹道，“这附近也是有地痞流氓的，你出去时也得提防着点，不要被他们盯上。”</p>

绘青答应了一声，就要拉着何一起出去。</p>

“看店。”何对毛利叮嘱道，“诶，记得把卤肉放好了，311那孩子跟你要你可以给点，但千万别全给他，我还要吃的。”</p>

“知道了知道了。卤肉狂。”毛利又不知从哪掏出了烟枪，“姑娘，记得带钥匙。”</p>

绘青拍拍衣兜，钥匙就放在里边。毛利放心帮两人关上房门，目送着他们下楼。</p>

在何带着绘青下楼时，绘青在四楼的楼梯口看到一个男人正好从挂着403门牌的房里走出，他提了提裤子，瞄到绘青后吹了个口哨。</p>

何瞪了男人一眼，后者悻悻地走了。</p>

“什么人都接。”何小声嘀咕了一句，牵起绘青的手走出旅馆。旅馆位于一条巷子深处，从这儿往外走一段路再右拐便是大街。巷子里的店铺只开着零零星星几家，有买杂货的，有做裁缝的，还有一家帮忙开锁的铺子和一家买报纸的店。</p>

穿过了巷子，大街上来往的人不多，地上还有未消融的冰雪残留。今日蓝天白云，太阳挺大，绘青很喜欢这样的天气，她抬起头望着天空，对这纯净透明的蔚蓝色简直爱的不得了。</p>

“何大哥中午好啊。”有些来往路过的人会跟何打招呼，他们大多与何称兄道弟，谈笑的内容虽然和绘青在村里听到的很像，有些粗鲁。</p>

“这里和村子里很像。”绘青将眼睛从天空上收回，对何说道。</p>

“这个城区倒确实和农村里似的。”何笑了笑，“其他地方可就不一样了，我们这是最被其他城区看不起的地方。”</p>

“被人看不起会怎么样吗？”绘青问。</p>

何沉默一会，回答：“被看不起不会怎么样。所以住在这里的人不在乎，住在这里还能一直做好人的人更不在乎。所以被看不起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堂堂正正的，挺着腰板活着。”</p>

何刚说完，一个穿着邋遢，不修边幅的青年对他一声响亮的口哨。</p>

“何哥，终于找马子了？妈的，给我瞧瞧？”青年两手插着裤带，厚衣服上打着好几个补丁，他长得虽然算得上白净，但身体十分瘦弱，看起来也吊儿郎当的。</p>

“别闹。”何看起来不是很喜欢这个年轻人，“这是我好友的女儿，嘴巴放干净点。”</p>

“噢。”年轻人敷衍的应了一声，瞄了一眼绘青，这一看不要紧，瞄了绘青几眼后他的表情一下变得尴尬起来，脸也红了，刚刚吊儿郎当的劲被一扫而空，他当真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孩。</p>

绘青才十五六岁的样子，看上去正是不谙世事清纯干净的年纪，她好奇地看了青年几眼，打了个招呼：“你好，我叫绘青。”</p>

“绘青？这名字真好听！”青年笑嘻嘻地牵起绘青的手，绘青白哲纤细的手指让他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我叫山田瑞，怎么说也是这一带管... 帮何哥管事儿的，有什么事可以找我！哎呀，你长得这么美，我要是见过一面准忘不掉，你是刚来这儿不久吧？在这待着有什么不适应的地方吗？你住哪，没事我去找你坐坐？别看我这样，我平时也... ”</p>

何轻咳两声，打断了山田的话，一出口就是一大串，这人肯定没安好心。</p>

绘青睁着大眼睛看着山田，这一眼仿佛扫到了他的心里，山田一下子恍惚起来，指尖不自觉的蹭着绘青的手。</p>

“绘青啊，你不是想要逛逛吗？时间也不早了，咱先去吃个午饭吧？这附近有家卤肉店，也挺好吃来着？”何赶忙拉着绘青要走，一下子把山田的手扯开了。</p>

“再见。”绘青回头摆了摆手，她的手仿佛在拨弄着山田的心弦。</p>

山田出了神，他呆滞地摆摆手，口水都要流下来了。</p>

妈的，这个卤肉狂。他想，他看着绘青的身影消失在了街上才悻悻而归，满脑子都是刚刚绘青的脸。</p>

真想把她变成我的马子。山田揣着兜走了，他踢了脚地上的石子，正好飞到了一个壮汉的脚边，壮汉转头怒瞪一眼，山田立马怂起来，一边低头道歉一边灰溜溜的逃走了。</p>

続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