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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羽,这世间,本就善恶无边,想要保持平衡,就要在鼎盛时,遏制一切恶源。” 珩靖靖手里摩挲着茶盏,目光柔和看着他,继续说到 “你若有能力杜绝南疆人百年不和雪国人联系,都圈禁在边城内,我可以放过他们,若不然...”</p>
司徒苍羽微微动唇,良久开口 “茶香正浓。”</p>
珩靖靖笑抿一口茶,放下茶盏 “茶气消散,茶香才浓。”</p>
“侯爷,难道单凭一封密函,你就要灭了南疆人?” 司徒苍羽收紧手指,彷如手中捏着的不是茶盏,是某种紧绷线。</p>
“一封密函足矣。”珩靖靖点破道 “苍羽,信你看过,换做互通来往,用得着避开边陲排查吗?你们梁国正在大新南、北商道,正是广纳四海之时,若非有问题南疆人为何要背着边城知州府,举族迁移。雪国大祭司为何特地将他们安置在中心部落...”</p>
珩靖靖没往下说,起身拍了拍他肩,轻吐一口气 “苍羽,我不逼你,同样也不瞒你。你做的事从来都没错,同样我做得事,也从未认为有错。”</p>
说完起身走开。</p>
司徒苍羽抬头,望向珩靖靖远去背影。</p>
秋风正凉,从屋外带了进来,吹得书案上纸张摇摇欲飞。</p>
那张信笺,被秋风一下一下吹到了他脚边。</p>
司徒苍羽捡起密函,指尖仍不住收缩,信笺一角揉成了皱团。</p>
西南战役、兹国顽抗、雪国密谋、南疆刺杀....</p>
这一切看似遥远又无干系,实则桩桩件件都和他缠在一起。</p>
珩靖靖能诛杀朝臣撤门头,同样对南疆人也不会手下留情。</p>
他明白,珩靖靖从知晓兹国、雪国、奢比国密谋之事,毫无保留告知他,里面是有情谊在的。</p>
同理,今日他之所以没直接去料理南疆人,而是先告知他,并不是怕什么朝堂和异国滋事。</p>
而是保全他骨子里的教条,尊重他所背负的责任。</p>
他能圈禁南疆人吗?</p>
教条和梁国祖训不允许他那样做。</p>
他能站在珩靖靖对立面,手握长枪护着一心想置他于死地的南疆人吗?</p>
他不知道,他只知道。</p>
出征那日起,他便以边城人食果腹,衣蔽体为己任。</p>
秋风如刀,扫得院中落叶如下雨,天色阴沉宛如夜幕将至。</p>
老管家送来炭炉,他喜欢吃的萝卜糕,还有干果瓜子。</p>
“将军,侯爷说马厩给你备了一匹马,西极马可日行千里。” 老管家说完后,犹豫开口道 “司徒将军,是要回边城了吗?多在府上住些时日不好吗...”</p>
司徒苍羽闻言,眉心微动,极具敷衍扯了扯嘴角,算是回应。</p>
老管家叹口气 “小主子性子冷清,也就和将军呆在一处活泛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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