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二章：断臂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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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顺刺、逆击、横削、倒劈……</p>

一式式基础剑招在杨过手中施展开来，却威力无穷，如此练到夜里，大雨初歇，晴空一碧。</p>

新月的银光洒在林木溪水上。</p>

杨过站在岸边，长身鹤立，望着山洪奔腾而下，猛然一记竖劈使出，狂猛的剑气纵横而去，狠狠撞在了洪水之上，劈出一道丈长的口子，险些断流。</p>

“呼……”</p>

杨过吐出一口浊气，道：“重剑的剑法已尽于此，不必再练，就是剑魔复生，所能传授的剑术，也不过如此而已。将来内力渐长，所用之剑便可渐轻，终于使木剑如使重剑。</p>

举重若轻，举轻若重……</p>

这全仰仗功力之深浅，决非一日之功可成，至于剑术，已达止境，在有其他花样，便是画蛇添足了……”</p>

…</p>

——】</p>

“啥意思？这重剑剑法是啥呀？就是基础剑招嘛？我还准备回头拿把大剑练练呢。”</p>

“你练个屁，人杨过练剑之时，不仅有天材地宝辅佐强身，还有奇禽悲陪护，手中的重剑，更是通体由万金难求的玄铁所铸，你啥都没就去跟着练，不是废就是死，年纪轻轻的，不要老想走捷径，稳扎稳打才是硬道理。”</p>

“呃…晚辈受教了……”</p>

“不错你小子能听进去话，就比那些自命不凡的年轻人，能在江湖这滩水里面，活的更久一些。”</p>

“是啊…不是所有人，都能跟杨过一样，次次化险为夷……”</p>

…</p>

石碑前。</p>

“师父杨过的重剑剑法这就练到止境了嘛？”</p>

李莫愁黛眉蹙起，一脸疑惑，“我瞧着也没什么特别的嘛？不就是劈砍挑刺撩崩挂点这些个基础剑阵嘛？”</p>

林丫鬟摸了摸大徒弟的脑袋瓜，道：“他这套重剑剑法只能练成这样，越是简单直白，威力越强，一旦复杂起来，反而会破绽会多，也就是他说的画蛇添足之意。”</p>

闻言。</p>

李莫愁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过了一会，眼睛倏地一亮。</p>

“师父我知道了！杨过这剑法的要点就是以强横内力为基，激增剑势，逼着对方硬抗，招式简单，也是为了减少出招时间，对不对？”</p>

“哦……不错，孺子可教，”</p>

“那是也不看看我谁徒弟。”</p>

李莫愁得意而笑，哼哼了两声，脑袋里灵光一现，“哎呦，师父，要是杨过的对手，出招跟咱们古墓派一样快怎生是好？届时，杨过就算眼睛见到，出招也跟不上啊？”</p>

“这个……”</p>

林丫鬟微微一怔，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但你祖师见识广博，境界高深，她应该知道，等她回来，你问她就好了。”</p>

“哦……”</p>

…</p>

【——</p>

“原先倒是我险些入障了，玉女心经里的剑法求轻求快，并非错了，而是因女子本就天生力弱于男子，就算以内力方面相补，仍旧是在扬短避长，可若是从“快捷飘忽”着手，却是大大发挥了自身之长处！”</p>

杨过微微一笑，心念通达，道：“是以，不论是“重剑无锋”还是“天罗地网”皆是武学中的至高绝诣才是。”</p>

……</p>

——】</p>

“重剑无锋，我知道……这天罗地网又是啥？”</p>

“古墓派的入门武功，一套绵密无比的掌法，一下子能抓住九九八十一只麻雀，端是神奇。”</p>

“听杨过的意思，古墓派的这入门武功还是什么了不得的功夫嘛。”</p>

“笨！人家说的是武学之理，说简单点，就是一个快字。”</p>

…</p>

林朝英轻轻点头，“小子还算有点儿悟性，这天罗地网势可不仅是入门武功，还是我一身武学之基石，唉…也是可惜，好端端断了一个胳膊。”仰天饮酒，发出一声长叹。</p>

“朝英，酒给我吧。”</p>

“怎么……你要喝？”</p>

“我……”</p>

“也是，反正你都要还俗了，也不用守你你全真教的清规戒律了，拿去吧。”</p>

“不是，我……”</p>

王重阳扶额无奈，到底还是接过林朝英的酒葫芦，却没喝，而是系在了腰间。</p>

“你干嘛，给你喝点就算了，你还想带走！？”</p>

…</p>

【——</p>

“如此说来……”</p>

杨过垂首，喃喃道：“昔年祖师婆婆的剑，定是快到了一种惊人的地步，可惜我这辈子怕是不会有那般快的剑招了，但…姑姑……”</p>

杨过低头瞧了一眼手中重剑，抬眸望着天上雨洗后的一轮新月，眼眸里尽是思念。</p>

“姑姑见到我现在的武功，可不知有多欢喜。唉，不知她此时身在何处？是否望着明月，也在想我……”</p>

…</p>

——】</p>

“这过去一个多月，龙姑娘肯定是到终南山了，怎么还不播她呀，我想看看龙姑娘用双剑。”</p>

“从襄阳到终南山，应该有一千多里，走大路肯定是到了，但终南山毕竟是在秦岭里边，山路不好走，可能还要迟些。”</p>

“对了，我记得郭靖带着小杨过从桃花岛到终南山，用了三个月吧？”</p>

“春天动身的，夏天到的，最少有三个月。”</p>

“还不如用轻功呢，人可比马的耐力强，像五绝那样的大高手，一日奔袭千里都成。”</p>

“那人也要累的不轻啊。”</p>

…</p>

【——</p>

夜。</p>

月光下。</p>

小龙女白衣仍旧，卧在一条白绸上，却无半分睡意，仰望着新月发呆，过了好一阵，悄然落下泪来。</p>

不远处。</p>

篝火噼里啪啦的烧着。</p>

“暖和多了……”</p>

祁志诚搓了搓双臂，回眸瞧了一眼赵志敬，又望了一眼朦胧月色里的小龙女，走到甄志丙身边，问：“甄师兄，再过几天，咱们就要回到重阳宫了，难道这龙姑娘孤身一人，还敢追过来吗？”</p>

“嗯。”</p>

甄志丙轻轻点头，不做其他回答，</p>

其实，他也猜不透小龙女的心思，这些天更是在在翻来覆去的寻思：“她这般跟着，莫非是要向五位真人揭发我的恶行吗？</p>

还是要要仗剑大杀全真教，好出了心中恶气？</p>

或许，她只不过要回到古墓故居，正好和我同路？又难道……又难道……她怜我一片痴心，终究对我有了情意……”</p>

想到最后一节。</p>

甄志丙总不由得面红耳赤，暗自惭愧，心下叹道，“我却也真是痴心妄想，此事，比之长生升仙还要渺茫，但…说到底，无非就是以死相抵，我本就求死，又有什么好怕的……”</p>

…</p>

——】</p>

“我呸！你这牛鼻子也知道是痴心妄想啊？一死了之，你想的太便宜了，龙姑娘杀你，我都觉得脏了龙姑娘的手。”</p>

“就是，你死了倒是痛快了，人家姑娘一生都叫你毁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