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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再拿人和妖作比较。”她没有回头,也不再大喊,只是声中森寒之意,几近一种杀气:“妖是无情,无心,只有欲望的孽障。”</p>

万俟云螭忍着心中抽痛,问:“妖……怎么就没有心?”</p>

戚红药似乎一愣,而后道:“啊,我说错了,他们还是长着一种器官,也叫做‘心’,不过——”转回头,看着万俟云螭,道:“人没了心会死,妖不会,妖只有失去妖丹,才会死的。所以,妖丹才是他们的‘心’。”</p>

“你说,那种又冷、又硬,不晓得痛,只知从外界吸取力量的东西,能和人的心,相提并论么?”</p>

“他们是不知道什么叫‘情’的,有的只是力量、秩序、野心。”</p>

万俟云螭呆愣在原地。</p>

半晌,道:“你凭什么这样说,你见过的,都是触犯了长天契的恶妖,也许其他妖,也有懂得情,懂得——”他张了张口,可胸膛里好痛,说不下去了。</p>

戚红药笑了,面上露出了一种尖刻的讥诮之意:“真巧,她当初也是这样想的。”</p>

“她以为自己遇上的是个有情有义的妖,结果倒是给我上了一课:人不能太自信,太自大,妖真的很聪明——他们虽然没有心,但为达目的,完全有能力伪装出一副对人有情有义的样子。实际上,他们只将人当做猎物。”</p>

她看着万俟云螭,好心提醒道:“不要那么天真,如果你遇见一个看起来‘有心’的妖物,才真的要留神——他必定所图非轻,很可能不止想要你的命呢。”</p>

万俟云螭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p>

戚红药看了他半晌,忽然道:“你这样在意我做一个天师么?你也觉得我手很脏,是不是?”</p>

她觉得自己是找到了莫七今天如此反常的答案。</p>

沈青禾也是这样的。</p>

戚红药移开目光,自嘲地笑了一下,转过身摆摆手,走了。</p>

万俟云螭留在原地,像一尊刚浇铸好的石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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