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山鬼的精灵新娘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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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承恩抱着小点儿坐在大榕树顶端。</p>

怀里的人儿不再颤抖，但眼神还是一片涣散。</p>

池佑那安心凝神的气息应该来自这棵大榕树，他猜得没错，所以，在小点儿状态混乱时，他毫不犹豫的带她到了这里。</p>

果不其然，她很快平静了下来，只是无法聚焦的双眼看得他心如刀绞。</p>

他陷入了思维绝地。</p>

我已经放慢了脚步，我克制了一切冲动选择继续等待。等你找回记忆，等你想起我。可是……对不起，似有若无的言行，我还是把你逼进了死路。</p>

刚才那一瞬，我以为你记起来了……</p>

他一手揽着她肩膀，使人靠进怀里，一手习惯性的揉捏着她的臂膀，自上而下，反复按压，努力令她放松。</p>

她似乎感受到了他的安抚，在他的手从小臂滑至掌心时，轻轻握住。</p>

他侧头，看向她，“小点儿？”</p>

她仰头，回应：“嗯。”</p>

“对不起！”</p>

她迟钝地眨了眨眼睛，似乎想把那层蒙雾挤散，不想却又覆上一层水汽，“为什么道歉？”</p>

迷雾团绕的眸子失了焦，依然透着天真。</p>

他收了收搂着人的手臂，眼尾泛红，“我错在自负，从一开始就错了。”</p>

若是圈着你，就该一直圈着你，耐心教导，而不是数次放任；若是想你挥洒天性，就不该反复拘着你去认错，诱你违心悔改。</p>

告诉你世间良善、红尘诱惑，却不曾提醒你，那只是梦，与离恨天相悖的梦。</p>

遥不可及。</p>

还自以为是的，确信自己一定能护你周全。</p>

所以，归根究柢，错的是我。</p>

“许恩，是吗？”</p>

他身体一顿，“你？”</p>

她眼中迷雾更浓，“那是谁？好熟悉，你为什么要用那个名字叫我？”</p>

“对不起，是我的错。”他强忍心颤，勾起一抹笑。他释然了，“她是她，你是你。”</p>

“所以，你不停的流浪，是在找她？”</p>

他没有否认，而是说：“我在赎罪，在寻一条救赎的路。”救自己，救你。</p>

他温热的目光直勾勾地看进她眼底，从她眼底一路升温，烫到心间。烧得她胸口发痛。</p>

她下意识捂紧胸口。</p>

“怎么了？心脏又疼了吗？”</p>

为什么是又？她试图穿过那双痴情的眼看清这个令她迷途不知返的人，究竟在透过她看谁。然而，无数促人心乱的虚影侵扰了她的视线。</p>

她晃了晃神，有些气喘，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他：“你认错人了，对吗？”</p>

你是不是认错人了？错把我认成了你找寻的那个人？</p>

“我说了，你是你，她是她。”他毫不迟疑的再次将人搂紧，“没有认错，也不会认错。”</p>

在这个世界，我找的就是你。</p>

种种混乱都是我刚愎自用，不管不顾惊扰了你的无忧生活。</p>

她垂下头，她不信，可她不想再问了。</p>

“睡会儿吧，等你醒来，若想知道，我跟你解释。或者，听你的决定。”</p>

“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