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交换女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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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厥人抓了两位唐军女兵的消息，不翼而飞，很快传遍了突厥营地。不少突厥兵都想来会会这两位唐军女兵，他们的目的不言而喻。</p>

而扎扎鬲只想用她们做人质，去交换他亲自派出的探子或那50名骑兵中的某些人，他不相信他们都死了，他们在大唐军营里待了这么久，若没死一定能带回有用的消息。而这些消息，对他来说非常重要。</p>

所以他严令守卫：“不许任何人接近唐军女兵，若是唐军女兵身上少了一根头发，你们提头来见！”</p>

这样，李兰花和李槐花平安度过了恐怖的一夜，她们原以为被这些突厥兵俘虏，能留下全尸就阿弥陀佛了。没有想到一夜平安无事，便知道突厥人拿她们还有用处，安心多了，期待着紫云会派人来营救或交换她们。</p>

第二天，李信在太阳当午的时候，赶到突厥大营前，他令士兵押着两个突厥探子等在离突厥营地较远的地方，嘱咐道：“如果情况有变，不用管我，立刻把突厥俘虏押回，不得有误！”</p>

“遵令！”</p>

李信只带了一个随从去见突厥的大统领。</p>

扎扎鬲判断的没有错，只要大唐派使者来，就说明他派去大唐的人还有活着的。</p>

根据以往的经验，唐军是不会随便杀人的。他已经猜到大唐派来的使者还是李老头。便在他的大帐内摆了酒肉，准备请李老头喝酒，并把各路小头目都叫来给他助威。</p>

“快去禀报你们大统领，大唐使者李信求见！”</p>

“我们大统领有话在此，只要大唐使者来了，不用通报，直接进入他的大帐，大统领正等着你呢。”值守的突厥士兵说道。</p>

“带路！”</p>

李信带着随从大摇大摆来到扎扎鬲的大帐，帐内热气腾腾酒味浓厚。</p>

“这家伙又给老夫摆场面。”李信冷笑地自忖道。</p>

“哈哈，本王一猜就是你来。用你们的话说，一路辛苦，本王为你接风洗尘！”扎扎鬲见到李信摆出非常热情的姿态，说完，对着一张空桌说：“用你们唐人的话说，请入席！”</p>

“谢大统领！”李信也不客气，一屁股坐下。然后拿出赵主帅写给扎扎鬲的信，交给传令兵：“这是我们唐军木刺山主帅写给你的信。”</p>

“他的信，不看也罢，用你们的话说，都是官话，废话。”扎扎鬲把信放在一边，没有立即看信。</p>

对于突厥人来说，客气了反而不好。李信的桌子上摆了一大盘热气腾腾的手抓羊肉和一个大空碗。</p>

“上酒！”</p>

一个突厥小兵把李信面前的大空碗斟满酒。</p>

酒过三巡之后，扎扎鬲同李信攀谈起来，他的目的很简单，想从李信的口中再一次证实郭大将军是不是还在木刺山。</p>

“李老头，我们认识二十多年了吧？”</p>

“嗯。老夫同你打了二十多年的交道，这二十多年我们和平相处，没有发生大的战事，我们郭子仪大将军委托老夫带话给你。”</p>

“郭大将军亲口对你说的吗？”这句话问到点子上了。</p>

“是的，”李信非常认真地说，“老夫临来之前，郭大将军把老夫叫到他的大帐里，嘱咐老夫一定要把他的话带到，郭大将军说……”</p>

“行了，他要说什么本王都知道，都是些没用的客套话，不听也罢，我们喝酒！”扎扎鬲不是不想听郭子仪说了些什么，而是另有心机。</p>

李信对扎扎鬲非常了解，大唐的将军他谁都不怕，只怕郭子仪，他这样一问，李信便知道他的目的。所以必须让他确信郭子仪还在木刺山。这样他就不敢轻举妄动，更不敢对大唐边境发动大规模的战争。</p>

放下酒碗，扎扎鬲问李信：“李老头，身体可好？”</p>

“托大统领的福，老夫的身体没有大碍，还能它活几十年呢。”</p>

“这是今天才杀的黄羊，猜到你会来，知道你老了，牙口不好，肉炖得很烂，你多吃点儿。”</p>

“谢谢大统领，这肉又烂又香，好吃！”李信深知突厥人的习性，同他们一起大块吃肉，大碗喝酒才能更好的同他们交流。</p>

李信吃了一块肉，站起来对扎扎鬲说：“老夫借大统领的酒，代大唐边军的主帅郭大将军敬你一碗酒！”</p>

“郭大将军的酒，喝！”扎扎鬲和众头目喝了这碗酒。</p>

“李老头，你别怪本王对你无理。本王这么称呼你已经习惯了，改不了口。什么大人呀、使臣呀，本王不习惯。”</p>

“哈哈，我们大唐有句成语叫‘童言无忌’，你小子明白是啥意思吗？”李信也对他不再客气，不再用外交辞令，这样显得大家很熟悉。</p>

“这个本王明白，所谓‘童言无忌’，就是小孩子说啥都可以。对吧？”</p>

“嗯，不错，既然说啥都可以，你就随便说吧。哈哈！”</p>

李信深谙谈判技巧，其语言既不能激怒对方，又不能失了大国的面子。</p>

“那本王就随便说了，你们大唐帝国最近是不是流行重大瘟疫？或者遭到了啥天灾人祸？”</p>

李信不知扎扎鬲这样问的目的，随口答道：“我们大唐帝国这些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你小子啥意思？”</p>

“哈哈，本王啥意思也没有，就是随口问问。”</p>

“你小子这样问，是不是你们今年遭灾了？”这是李信关心的问题。</p>

“哈哈！”扎扎鬲故作镇静地说，“草原这些年也是风调雨顺，牧草丰茂，牛羊健壮。本王因为俘获了你们两个女兵，才起了疑心：难道大唐遭到了巨大的天灾？男人都死绝了？竟然让女人充军？”</p>

听扎扎鬲这样侮辱大唐，李信想发火。但是他们已经有言在先，童言无忌。虽然扎扎鬲早不是孩童，而他在李信眼里还没有长大。所以他说：“你小子只知其一，不知其二。”</p>

“啥一呀、二的。是不是你们大唐的男人都死绝了？哈哈！”</p>

“哈哈！”众小头目也跟着起哄大笑。</p>

对突厥人的冷嘲热讽，李信不以为然，他来的目的非常明确，不在乎他们的起哄和鬼叫。反而很坦然地说：“这些年大唐年年丰收，粮食满仓，猪羊满圈，家家户户都很富裕。一些小寡妇、大姑娘闲着没啥事，到军营里玩儿，被你们的弟兄误以为是唐军的士兵给抓走。你们抓错人了。”</p>

李信当然不能承认这两个女人是女兵，那样的话，扎扎鬲会坐地起价，交换的代价会很大。</p>

“哈哈！”扎扎鬲大笑道：“本王也感到很奇怪，郭大将军怎么会让女人充军呢？除非他不在木刺山挂帅了。”</p>

“有句唐人的俗话，叫做女人不能闲，女人太清闲没事干，就会惹是生非，到处闲逛。不然怎么会被你们的人误抓呢？也许……”</p>

说到这儿，李信故意不往下说了。</p>

“也许什么？”扎扎鬲追问。</p>

“老夫只不过是猜测，不能乱讲。”李信还是不说。</p>

扎扎鬲的疑心很重，越不说，他就越想听，追问道：“老李头，你可不是吞吞吐吐的人，说话这么不痛快，来！喝了这碗酒！”他把李老头改口为老李头，虽然只是交换了两个字的顺序，其含义却大不一样。</p>

李信喝完酒，对扎扎鬲说：“老夫只是猜测，不好说的。”</p>

“本王就想听你的猜测，你不说就是看不起本王！”扎扎鬲真的生气了。</p>

“好，我说。不过，我只是猜测。”</p>

“你个老李头咋这么啰嗦？不说就算了！”</p>

“大统领不要着急，我猜测你们的人到了大唐一无所获，随便抓了两个女人来交差。”说完，看着扎扎鬲。</p>

“嗯，有这种可能。”这样的事，他的手下以前就这样干过，他也怀疑过这件事。但是这两个女人是不是唐军的士兵，对他来说无关紧要，只不过是他交换时的筹码而已，只要拿她们换回自己的探子，他的目的就达到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