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红灯长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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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位丫头互相对看，只觉这姑娘有些稀奇。明日便是大婚，今儿却像是霜打的茄子，竟是没有半点精气神。</p>

莫不是不喜欢王爷？</p>

可以莫吟渊的出身，能傍上顾三王爷，也算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了。</p>

三位丫鬟摸不着头脑，却又不敢多问。毕竟也不知道这主子脾气如何，大约是不好招惹的，闻言后，虽说心里有别的想法，倒也听了莫吟渊的话，准备明日的吃穿用度去了。</p>

日子倒是睡一宿便到了。</p>

天还未亮，莫吟渊便被小裴拉到了梳妆台子前，后边的丫鬟正准备给莫吟渊换衣裳，莫吟渊像想起什么似的，猛地挣扎了一下，将后边的丫鬟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p>

“……可能要请姑娘们出去一趟，我有些不便。”</p>

这到底是以后的主人，丫鬟们一听，应了一声便出去了。</p>

莫吟渊听着关门声，到底是身心俱疲地揉了揉太阳穴，才将一直藏在怀里的刃霜取了出来，犹豫片刻，便藏进了彩礼盒的中间，用别的首饰之类堆起来。</p>

也是这一看，莫吟渊才惊觉顾怀倒也是大手笔。</p>

这一箱子彩礼便是如此厚重，更别提这屋子里还有五六箱。只是这些彩礼终是没人收的，莫吟渊摇了摇头，藏好了刃霜，才道：“进来吧。”</p>

瞧见进来的三位诚惶诚恐，莫吟渊只觉自己怕是吓着人家了，寻思了一会儿：“方才确实有些不便，有些事你们不知晓倒也是好，我……请见谅。”</p>

莫吟渊说完，还朝丫鬟笑了笑。</p>

天爷，生在顾府为丫鬟的，每每伺候的就是那几号人，可谁也不会像莫吟渊这般给他们好脸看。顾怀生性如此，与旁人不多触碰，却又花名在外；而府里那位苏景卿，虽说没什么脾气，却也是全然把他们当真正的丫鬟使，哪里像莫吟渊这般……</p>

这般带着歉意，总觉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好的神色看她们。</p>

“姑娘，您这是要折煞我们了。”</p>

小裴大约是反应极快的，见旁边的姐妹不说话，便将话接了过去，而后又冲旁边的丫鬟打了个眼色：“快些，给姑娘把衣裳换上。”</p>

三个人总算忙活开来，莫吟渊虽是坐在椅上，且也是配合得紧。一早上行云流水的，直至中午，这些事情才算是打点好了。还剩下琐碎事务，莫吟渊看着他们打点妥当，离吉时越近，莫吟渊的惆怅便更多了几分。</p>

“吉时到，还请姑娘上轿。”</p>

喜轿在云临客栈的门口停了有一段时辰，路过的行人无不看上一两眼的。莫吟渊一身喜服从客栈的楼上下来，倒也抢走了不少客人的目光。</p>

议论声自然是有的，无非是‘三王爷娶妻，竟闹到客栈来，堵得路上走不动道’又给这个闲散的三王爷扣上了些罪名罢了。</p>

莫吟渊听了只是在头帕里摇了摇头，颇为厚重的头饰也让她多了几分难受。</p>

红灯长街，在小裴的护送下上了轿子，听着长街的声响，轿外的乐声，莫吟渊却觉恍惚——温子衡大约已经知道了吧，是了，自己怎么还没手刃了顾怀？</p>

想到这里，莫吟渊甚至还觉有些懊恼，只是这等表情淹没在了头帕下，是旁人瞧不见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