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各走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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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下里，她只和与太子争锋相对的三皇子玩儿。</p>

十四岁的时候，容渊来了。</p>

容渊是来给太子做伴读的。</p>

可说是读书，却连容渊原本的名字也不许用。</p>

既然没有名字，宫里的小孩便先是叫他“那容家的小子”。</p>

后来发现似乎连带着骂了自家，便改口叫“贱小子”。</p>

容兰叫的最欢，一口一个“贱坯子”。</p>

但在旁人跟前，她又是那个温婉知礼的兰公主。</p>

惠帝耳目遍布宫廷，皇子公主们都是请了国教教习的，这一声声的“小贱种”，是谁在讨好谁，又是谁在暗中允许，可想而知。</p>

说起来，容渊的“渊”字，还是取自容玥的“玥”字谐音。</p>

当时容玥先叫他“容渊”，两个小孩打闹，被惠帝瞧见了，叫去询问。</p>

容渊一字不发，只低着头，像他那个怂包父亲一般。</p>

倒是容玥顺口说了一句：“渊也有水，溪也有水，皇祖母的临渊阁是不是就是这么来的？”</p>

临渊阁是启帝皇后，惠帝养母南明太后一手建立的暗卫组织，在近十年的蛰伏里，前前后后救了惠帝母子不少回。</p>

也许是想到故去的太后，惠帝不再计较，当即就赐名“容渊”。</p>

明字是陛下亲赐，宫里人拿不准陛下的主意，也便不再敢随意对他了。</p>

已经到了及笈的年龄，容兰也选好了夫婿。</p>

容兰要演姐妹情深，她便配合着去了赵府。</p>

还未礼成，有个婢子说容兰找她。</p>

可引她去的地方，只有一个醉醺醺的言亲王。</p>

言亲王上来便扒她的衣服，她躲闪不及，外衣一下被撕裂。</p>

那些腌臜事她多少知道一些，但从没想过会落到自己头上。</p>

公主大婚，原本应该严防死守的禁军为什么不见踪影。</p>

为什么她喊哑了嗓子，也无人答应。</p>

她死力反抗，推倒烛台，起了大火，掉下东西砸晕了言亲王，才得以逃脱。</p>

言亲王是陛下唯一留下的兄弟，她是不受宠的公主。</p>

陛下那样薄情寡义的人，也会留下兄弟。</p>

以后要怎么办？她问自己。</p>

答案是没有答案。</p>

她离开的时候，双目赤红，手起刀落，阉了言亲王。</p>

她没指望还能活着，发生这样的事，她绝无后路可走。</p>

她跑去找容渊。</p>

这个人，前几天才刚刚说要娶她。</p>

他为她点了整个院的宫灯，踏雪而来，只为寻她。</p>

他于夜色之中的誓言还在耳边回响，他一定会和她一起想法子的。</p>

但是他只是盯着她，告诉她：“容玥，我们去找言亲王请罪。”</p>

容玥不敢置信。</p>

他又重复了一遍。</p>

“我们去找言亲王请罪。”</p>

雨在外头下的很大，连她的心头一并浇个寒凉透顶。</p>

容玥问：“你说什么？”</p>

他一字一句给她分析：“言亲王深受陛下宠信，陛下不会在乎我们的——我们不能得罪言亲王。”</p>

容玥突然冷冷地笑：“我阉了他。”</p>

“我把他阉了。”</p>

“他再也龌龊不了了。”</p>

容玥像个疯子一样笑出来。</p>

容渊瞪大眼睛，似乎不敢相信她会做出这种事。</p>

他重了语气：“容玥——！”</p>

容玥看着他，眼神无光，只是傻笑着。</p>

她撇开他的手，哽着声音说：“我自会向陛下说明。”</p>

转身便要离开。</p>

容渊在她身后喊了一句。</p>

雨很大，她没有听清。</p>

但容玥停下来，到底还是心寒，她道：“容渊，自此，你我大道朝天，各走一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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