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广袤的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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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苏莫的喉结动了动，过了好久才说，“我们很相爱。”</p>

“那为什么我却嫁给了苏夜？”她猜测着，难道是她水性杨花？天啊，千万不要是这个理由！</p>

他紧绷着唇，一言不发，并不想把当初那些令人痛苦的回忆告诉她，她现在失忆了，对她未尝不是一件好事。</p>

不过他的沉默在郁小北严重却是另一种意味，她一定是说对了，她背叛了他，投入了苏夜的怀抱，她似乎能够感受到苏莫透出的隐隐怒气。</p>

有些尴尬地说：“当我没问，我只是好奇，为什么会掉进海里。”</p>

“这些，苏夜没有告诉你吗？”他刚问完，就在心里一叹，也许苏夜同他想得一样吧，不愿意让那些污浊的过往再将她染黑。</p>

摸摸她的头发，他问：“头还痛吗？”</p>

她不好意思地错开眼：“不痛了，医生说过，只要别刻意去想就不会有事。”</p>

苏莫的手那样温热，一点都不像他，那么清冷，像凛冽的寒风，让人不敢接近。</p>

两人沉默了半晌，郁小北的手机忽然响了，传来苏夜带着笑意的声音：“郁小北，别躲了，你若想玩我可以陪你玩一天，不要躲了，我在XX旅馆门口，你快过来。”</p>

郁小北看一眼苏莫，不知道该回答什么好，顿了半晌，才说：“你回去吧，我一个人没事的。”</p>

“那怎么行，我不放心。”苏夜四处看着，企图搜寻到她的身影。</p>

郁小北心里一暖，觉得有些愧疚，她的老公还是挺关心她的，可是，她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她只想和苏莫呆在一起，不愿意任何人来打扰他们。</p>

“我，和朋友在一起，不会有事的。”她支吾着，偷偷看苏莫一样，他的眼波轻轻荡漾着，一顺不顺地看着她。</p>

“什么朋友？”苏夜开始起疑，声音也变得焦急，“郁小北，你在哪儿？”</p>

“我……”她还在支吾，手机却已经被苏莫抢去，他淡淡地说：“在我这儿，XX旅馆4－8”</p>

挂断电话，苏莫将手机递给她，瞧见她脸上惊愕的表情后，解释着：“放心，不会打架。”</p>

这……她和情人会面被老公抓住还不会引起一场纷争？真是奇怪！</p>

她对过去的事越来越好奇了。</p>

几分钟后，传来敲门声，郁小北缩了缩脖子，似乎已经瞧见苏夜铁青着脸吼她的样子，有些害怕。</p>

门打开后，果真瞧见了沉着脸的苏夜，他与苏莫对视一眼后，决定出去谈，便关了门，走到走廊上去。</p>

郁小北心里一跳，该不会是去决斗吧？</p>

赶忙起身，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透过门缝瞧见两人正在和平谈判，这才松了口气。</p>

当两人再次回来的时候，脸上都十分平静，并没有郁小北想象中的仇人相见分外眼红。</p>

苏夜命人把行李拿来，也在此处住下了，一间双人套间，现在却要住三个人，郁小北尴尬地问：“那个，我要睡哪儿？”</p>

“当然是跟我睡。”苏夜瞪她一眼，“难不成你还想和别人睡？”</p>

“啊？”郁小北有些错愕，赶紧找托辞，“我们在S市的时候不也是分开睡的吗，我还是回我的房间吧。”</p>

苏莫看她一眼，转身出去了。</p>

郁小北赶紧跟上，却没有瞧见身后苏夜落寞的神情。</p>

跟着苏莫疾步来到草原，见他正在给一匹马喂草，便凑过去问：“你的马？”</p>

他觉得好笑：“当然不是。”</p>

郁小北一时无话，只能看着他，一头银发在阳光下泛着好看的色泽，她忍不住伸手去触碰，伸手的一刹那她有种时空重叠的感觉，这件事仿佛在很久之前曾经做过：“你的头发真漂亮，像裂锦一样。”</p>

他的手微微滞住，隐忍着没有去抱她，而是任由她把玩着他的银发，紫眸在她看不见的背面微微闪烁。</p>

“我要骑马，你要不要上来？”他恢复了平静后，向她发出邀请，郁小北愉快地对他伸出手，他微一用力就将她拉了上去，她缩在他的怀里，第一次骑马让她十分兴奋。</p>

苏莫一夹马腹，马儿嘶叫着向前奔去，迎面的风将郁小北的长发吹乱，扫在他的面颊上，痒痒的，带着熟悉的兰花味道，他不觉有些恍惚，时光仿佛还停留在他们初见时，没有痛苦和仇恨。</p>

郁小北感觉自己的灵魂被放飞，她快乐地欢呼着，苏莫是第一次瞧见她这样愉快的表情，自从她得知自己是苏清女儿之后，就变得有些忧郁，原本的烂漫都被一概压下，之后虽然与他相爱，却只有那么短暂的时光，嫁给苏夜后她变得越发压抑，仿佛带上了面具，纵使将她带去自己身边，她的眉目间依旧是望不见边的忧伤。</p>

她的快乐是被他们剥夺了吗？</p>

也许保持现状，是最好的吧……</p>

他的眼被风吹痛，险些掉下泪来，搂紧了怀里的女人，忽然听见她问：“苏莫，我们当初为什么分手了？”</p>

他轻轻地在她耳边低喃：“没有分手，我们从来就没有分手过。”</p>

她不解地回头，两人的发在风中缠绕，那样情意绵绵，她的心里有什么涨满了，快要溢出来。</p>

风中，他的睫毛微微颤抖，眼波微转，她忽然觉得，同他这样策马奔驰在大草原上是多么快乐的事。</p>

“苏莫，我想知道我们以前的事，你告诉我好吗？”</p>

“不行。”他拒绝，他不想她再陷入那样黑暗的回忆中。</p>

“为什么？”她急了，“难道你曾经做过什么无法原谅的事吗？”</p>

“是。”他是做过，他不信任她，他一走了之，他娶别人为妻，他害她差点死去！他罪孽深重！</p>

郁小北被他认真的神情惊住，过了好久，才说：“我想，我落海跟你一定有关吧。”</p>

“对，是我害你落海。”他依旧是面无表情，将所以责任推到自己身上。</p>

她忽然低吼：“我不信！我才不信！”郁小北怎么可能傻到相信他的话，失忆后，她对苏夜没有感觉，对任何人都没有强烈的感觉，独独见到他之后，只觉得铺天盖地的悲伤和幸福一并袭来，他一定是在敷衍她！</p>

“我们一定很相爱。”她哀求着说，“苏莫你告诉我，我有权知道。”</p>

他深深看她一眼，方才他同苏夜商量过，无论她想要知道什么，都不可以告诉她，不可以把那些让她痛苦的事说给她听，现在的她比任何时候都要明媚，他们已经伤她太深，欠她太多，不可以再剥夺她重生的快乐。</p>

“对，我们很相爱，至于别的，你没有必要再追究，那都是不好的回忆，忘掉它。”说完，他一扬鞭子，马儿奔得更快了。</p>

马儿跑累了，苏莫便放任它随意走着，在拔节生长的草原上，两人欣赏着大草原特有的风景。</p>

郁小北感叹道：“要是能一辈子和喜欢的人呆在风景秀美的地方，不谙世俗，该多好。”</p>

“可以。”他忽然回答。</p>

郁小北用胳膊肘捅捅他：“你还真是自恋，我又没有说喜欢的人是你。”</p>

他眸色变深：“你若是想和苏夜在这里生活，我可以回去替他接管沃萨奇瑟。”</p>

她心里一痛，他根本就不属于那种繁忙而压抑的生活，要他回去接管事业？岂不是将苍鹰的翅膀折断，锁进笼子里吗？</p>

多残忍！</p>

她瘪瘪嘴：“你才不会呢，你根本就不适合那样的生活。”</p>

他轻轻一笑，声音低沉婉转，恍若清泉，在她心上流淌而过：“如果是为了你，我可以的。”</p>

她的心一颤，抿紧了唇：“你真傻。”</p>

他拿出酒来，仰头灌下一口：“没有你傻。”</p>

郁小北将酒袋子抢来，也仰头喝了一口，不过马上就吐出来了：“真辣！”</p>

他眼里带笑：“你当然喝不惯，你连啤酒都会喝醉。”</p>

她有些汗颜，转过身，瞧着他的侧脸，他见状，问：“怎么了？”</p>

“没什么。”郁小北摇摇头，“你武功真厉害。”</p>

他低低一笑：“苏夜也很厉害。”</p>

郁小北不相信，一个困在公司里的总裁哪里还有时间练武啊。</p>

注意到她眼里的不信任，苏莫解释着：“当初我们训练的时候，苏夜与我不相上下，我唯一比他擅长的只有轻功。”</p>

“轻，轻功？”她失声尖叫，赶紧扯住他央她教她。</p>

苏莫觉得她天真，捏捏她的鼻子说：“你已经过了最佳年龄，那苦，你是吃不了的。”</p>

她失望极了，随即提议道：“那你给我表演表演送行了吧。”</p>

苏莫无奈，只好抱着她提气，在草原上空腾空飞过，郁小北尖叫着搂紧他：“你太厉害了。”</p>

他飞了一圈就将她抱回马背上：“玩了这么久，我们回去吧。”</p>

郁小北望着广袤的草原，偌大的草原上，只瞧见他们两人，还有偶尔经过的牛马。她多希望时间能够静止。</p>

靠在苏莫的胸口，她忽然说：“如果能一直这样就好了。”</p>

她说完这话，清楚地感觉到苏莫胸口微微一震，唇角不自觉地上扬，她能感觉到这个隐忍沉默的男人很爱她，不同于苏夜明显的好，他的爱就像是各种层层雾气，总让人瞧不清，但是却能真实地感觉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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