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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涌泉穴被刺中，书生发出剧烈的咳嗽，没有被压制的双手也开始无意识地乱抓，压在他身上的厨子被抓出一道道血痕，但始终没有松手。</p>

“我数到三，就拔针，然后把他翻过来，成败在此一举。”众人点了点头。</p>

“一，二，三，拔针！”允飞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拔出插在涌泉穴上的银针，顾流光将头颅上的三根针拔干净，慕萍探出手，胸口一圈银针被她尽数取下。</p>

“翻身！”顾流光大声喊道，厨子一下子抓起书生，给他翻了个面，同时顾流光狠狠一掌，拍击在书生背后。</p>

“呕，呕，呕！”一口口黑血从书生口中吐出，落到地上，腥臭难闻。</p>

顾流光的巴掌没停，但是力道渐轻，直到书生口中再也吐不出来血的时候，顾流光扶着他，靠在一边，用热水将多余的药膏冲成一碗黑乎乎的汤药，喂他服下。</p>

书生的脸色还是很苍白，但是呼吸已趋近平稳。</p>

“没事了吗？”慕萍迫不及待的问向顾流光。</p>

“难说，现在暂时没有危险。我只能将他体内残存的毒药全部逼出，后面能否挺过来，还是得靠他自己。”</p>

“那如梦令究竟是什么毒药，怎如此霸道？”听到顾流光说书生暂时不会有问题，稍稍松了一口气，既而又问道。</p>

“如梦令，是一种无色无味的毒药，进入身体后，它会让你力气慢慢流失，越是用力，中毒程度就越是重上一分，当毒药攻入心脏时，中毒者就会七窍流血，最终死亡。”</p>

慕萍暗自庆幸，幸好顾流光来的及时，否则书生此时早已七窍流血而死。</p>

“别乐观的太早，现在虽然没什么问题了，可若他三天醒不来，也许，这一辈子都醒不过来了。”顾流光提醒到。</p>

慕萍放下的一颗心又悬了起来，看着书生紧闭的双眼，心里默默祈祷。</p>

而顾流光和允飞虹两人却退到一旁，查看旦生的尸体来。</p>

允飞虹翻开被厨子的剔骨刀斩下头颅的石头，扯下袍子，露出的是一具瘦小而畸形的身体，摆满了各式飞刀，密密麻麻地堆在旦生的尸体之间。</p>

允飞虹瞟了一眼，嘲讽道，“果然是个没种的阴阳人。”看见顾流光疑惑的眼神，他嘴角努了努旦生的下体。</p>

顾流光瞅了一眼，就不再关心旦生究竟有种还是每种这个问题，而是分门别类地将飞刀取下，摆在一旁，被飞刀遮住的皮肤裸露在外，布满各种狰狞的伤疤，全是旧伤疤，粗略估计，最新的一道，也有十年了。</p>

“没有能说明身份的东西。”允飞虹检查完尸体，摇了摇头，对顾流光说道。</p>

“我这边也什么都没发现。”他将旦生的各种飞刀暗器和那柄利剑检查了一遍，同样无功而返。</p>

“这就奇怪了。”允飞虹若有所思，这人究竟是谁，为何盯上我们，还有那书生，为何要帮我们，连命都不要。最后一句他压低了声音。</p>

“现在看来，只能祈祷那书生快点好起来，然后告诉我们真相了。”他的声音也有些低沉，一旁的慕萍紧紧盯着书生的脸，厨子痛苦的抱着脑袋，蹲在地上。</p>

……</p>

一夜无话，顾流光师兄弟回到楼上，挤在小床上，勉强睡了一晚。</p>

顾流光醒了，伴随着刺眼阳光的，还有慕萍惊喜的声音。</p>

“二叔他醒了！”少女站在房门口，脸上是压抑不住的笑容，黑眼圈一圈又一圈，显然一夜未睡，眼角还有未干的泪痕。</p>

他连忙起身，又摇醒睡的正香的允飞虹，“那书生醒了。”顾流光来不及整理衣冠，匆匆下楼，允飞虹揉着惺忪睡眼，一踱一踱的跟随者他。</p>

楼下，书生的眼睛已经睁开了，他身上搭着一条毛毯，看起来仍有些虚弱，但是已无大碍。</p>

“你为何如此拼命救我们俩，又是谁袭击我们？”顾不上寒暄，他直接抛出自己最为关心的两个问题。</p>

书生无奈地看了一眼满脸焦急的顾流光，咳嗽了几声，缓缓道来。</p>

“我救你，其实是受人之托。”</p>

“谁的委托？”</p>

“一个老道人。”</p>

“老道人？”两人面面相觑，”那老道人姓谁名谁，长什么样子？”</p>

“我也不知道那道人叫什么名字，但是他曾经救过我，和我三弟，还有萍儿。”</p>

“但是他长什么样子，我是清楚的。”书生详细描述了那道人的长相。</p>

顾流光听完，从怀中取出执法长老临走前给的画像，仔细对比了一下。</p>

“难道，就是他？”书生所描述的长相和这画中，出奇的一致。</p>

“那昨晚那人，你可知道他的真实身份？”</p>

书生摇了摇头，“那人是谁，我也不知，但是在那人路面之前，还出现了一批灰袍人，但是全部被我们三人收拾掉了，我们检查了尸体，同样什么都没发现。”</p>

“也就是说，没留下任何线索么？”顾流光暗暗想到，觉得此行的疑云，实在是太多了，可是执法长老什么都没跟他们俩透露。</p>

“你可知道，那老道人现在身在何处？”</p>

书生点点头，“如果你想去找那道人，我可以让萍儿给你带路，但是事前提醒你一句，那道人脾气可不太好。”</p>

他又唤来慕萍，俯在她耳边，交代几句，慕萍的脸色微微变化。</p>

“现在，可以出发么？”找到老道人，对于顾流光来说，刻不容缓。</p>

慕萍点了点头，有些话刚要说出口，他的身影已从面前消失，来到门外。</p>

初生的太阳照着他的眼睛，闪着金光。</p>

慕萍的话没说出口，而是同样走出客栈，牵出几匹骆驼。</p>

“走吧。”她招呼着顾流光。</p>

“走！”顾流光跨上骆驼，允飞虹也接过缰绳，慢腾腾地爬上骆驼，三人的背影消失在满满黄沙之中。</p>

书生看着远去的背影，看了许久。</p>

“这小道士，说不定跟那老道士有的一聊。”他喃喃自语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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