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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裁缝站起身，走到刘嫂的跟前：“嫂子，你过来一下。”</p>
女人一边打毛线衣，一边走过来。</p>
“大嫂，这几位是从京西来的警察，他们想了解阿玉的情况。”向裁缝道，“你们和阿玉是邻居，知道的情况肯定比我多。”</p>
“大嫂，请坐下说话。”赵子蒙将一条长板凳往外面挪了挪。</p>
女人看了一眼觉水监事，然后坐在了板凳上——警察和僧人坐在一起，女人觉得有些奇怪。</p>
向裁缝坐在刘嫂的旁边：“刘嫂，阿玉有没有跟你说她去了哪里？”</p>
“没有。她裁缝店说不开就不开了，我们也感到很突然、很突然，裁缝店的生意非常好，她有很多老主顾。”</p>
“关于阿玉的情况，大嫂知道多少就跟我们说多少。”赵子蒙道。</p>
“阿玉很健谈，人也很客气，可她跟我们从来不提她自己的事情，在这条街上，只有她的情况，我们不知道——我曾猜想过：阿玉一定有一段伤心的往事。”</p>
“阿玉住在什么地方？”</p>
“不知道，我只知道她从琵琶路来，下班以后往琵琶路去。到底住在什么地方，没有人知道。”</p>
“她有没有结过婚呢？”</p>
“从没见她和男人在一起。”</p>
“从来没有男人来找过她吗？”</p>
“找她的人倒是有，但很少。阿玉是一个很端正的女人，从不和男人挤眉弄眼。”</p>
“在阿玉离开这里之前，有没有男人来找过她？”</p>
“阿玉离开这里的时候，倒是有一个男人来找过她，她们站在店铺外面说的话。说不上亲密，但一看就知道关系很好。”</p>
“那个男人多大年龄？”</p>
“五十岁左右。”</p>
“身高多少？”</p>
“和向裁缝差不多高，身材偏瘦，但脸很大，也很白净。”</p>
“我的身高是一米七三。”向裁缝道。</p>
诫诚的身高也是一米七三。</p>
“赵队长，诫诚身材偏瘦，脸比一般人白净。”觉水监事道，“也比一般人的脸大。”</p>
“大嫂，他的模样，你还记得吗？”</p>
“能记得，他的脸色比较白，脸也比一般人的脸大。”</p>
脸大而白是诫诚的相貌特点之一。</p>
林狄从皮包里面拿出三张照片。</p>
“大嫂，你看看是不是照片上这个人？”赵子蒙将三张照片放在桌子上，指着照片上的诫诚道。</p>
刘嫂一边看，一边说：“那个男人的头上戴着一顶帽子，模样和这人差不多，看眉眼很像这个人。”</p>
刘嫂站起身：“警察同志，你们等一下，我去喊刘二，刘二也见过这个男人。”刘嫂站起身，“我男人在朋友家打麻将，我们一会儿就过来。”</p>
大家这才想起喝茶，还真有点渴了。</p>
赵子蒙的茶喝到一半的时候，刘嫂领着一个瘦高个男人走进面馆。</p>
刘二什么话都没有说，他从桌子上拿起三张照片看了一遍，然后道：“那个男人的帽子戴的很深，帽檐下面没有一根头发，敢情是一个和——”刘二没有把“尚”说出口，因为他看到了坐在板凳上的觉水监事。</p>
“刘二，你再好好看看。”刘嫂道。</p>
“不用再看了，那个男人来找阿玉，和阿玉在店铺外面说话的男人就是照片上这个人。”</p>
刘二指着三张照片上的诫诚道，“他和阿玉说话的时候，声音很小，自从见过这个男人以后，阿玉就开始张罗转让店铺的事情了。”</p>
最后，刘二还补充道：“我的饭店就在旁边，阿玉家的生意特别好，在这条街上有好几家裁缝铺，就数她家的生意最好。”</p>
“阿玉在这里做了将近二十年，突然不做了，我一直搞不懂。她从不提她自己的事情，我总觉得她来路有问题。”</p>
“那个男人好像刚下火车——或者刚下汽车的样子。”刘嫂道。</p>
“大嫂是怎么看出来的呢？”</p>
“他的帽子和身上有不少灰，他的左肩膀上背着一个旅行包——一个很大的旅行包。”</p>
“我老婆说的对，那个男人的左肩上是背着一个包——包看上去比较沉。”</p>
“赵队长，他们看到的男人就是诫诚，诫诚是一个左撇子。”</p>
赵子蒙还是不甘心：“刘师傅，阿玉有没有说搬到什么地方去呢？”</p>
“没有，她不跟我们说自己是从哪里来的，就更不会跟我们说她要到哪里去呢。自从阿玉离开金山路以后，我们夫妻俩就再也没有见过她。”刘二道。</p>
“阿玉肯定不在静江了，她如果还在静江的话，我们肯定能遇见她。”刘嫂道。</p>
“阿玉开裁缝铺有没有营业执照呢？”</p>
“没有，早些年，没有人办营业执照，也没有人上门查营业执照。”</p>
赵子蒙抬头看了看挂在墙上的营业执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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