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你好，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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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国郁闷地不行，自己让一个疯子给骗了两回，还是同一个人。</p>

骗子不是说自己吗？</p>

虽然不知道自己骗过谁，但被人这么几次三番的愚弄，南国还是感觉很受挫：</p>

“你给解释一下吧？”</p>

老闷抱着那个痛哭的年轻人没说话，年轻人很激动，老闷很唏嘘，这一切看在南国眼里都像是一句嘲讽。</p>

老闷撇了一眼南国，没有忙着跟他解释，而是伸手拍了拍年轻人的后背：</p>

“哎，苦命的孩子，别哭了。”</p>

“爹！”</p>

人就是这样，越劝越哭，那年轻人的情绪彻底失控，让南国都觉得不忍了。</p>

“爹啊，跟我走吧，娘说她想你了，跟我回去吧。”</p>

年轻人还在哭嚎，南国觉得在老人的背后可能有着令人唏嘘的过往。</p>

老闷怀抱着年轻人，也很激动：</p>

“别哭了，孩子快起来，你娘好像是生你的时候难产死的，她应该不会跟你这么说。”</p>

南国感受到了窒息···</p>

年轻人最后被老闷好说歹说给哄走了，等他又冲向别人开始嚎哭的时候，南国才知道原来他也是个疯子。</p>

“你们···”</p>

老闷转过来，喝着热茶摇头叹息：</p>

“这孩子可惜了，也不知道怎么就疯了，见谁都叫爹，你可小心点。”</p>

“那也没事，能安慰他就好。”</p>

老闷不置可否，努努嘴让南国再看看那年轻人，南国回过头，正看到年轻人抱着另外一个人哭喊：</p>

“爹，跟我走吧，娘想你了。”</p>

“好，好，好，跟你走，回去看娘，别哭了。”</p>

那人可能也是好心，劝慰着年轻人，可话刚说完，年轻人一个激冷就站起来了，伸出手死死掐住了那人的脖子，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动···</p>

好心人，卒。</p>

警卫火速赶来，把年轻人放倒带走了，南国眼瞅着那个好心人软倒在地，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p>

南国咽着唾沫，在这里短短几天，已经让他感到身心俱疲。</p>

当天夜里，南国找到了王医生，南国很聪明，并没有表现出愤怒，他不想打草惊蛇，只是和医生商量换病房的事情。</p>

南国当晚就搬到了老闷的病房里，之前南国所住的病房是个单间，因为初来疯人院，还需要磨合才能和别人一起住，这是疯人院对新来病患的特殊照顾。</p>

南国来了几天，也没什么特别的症状，现在还交上了朋友，医院的医生自然愿意成人之美，这样还可以省下一间病房。</p>

而南国倒不是说多么喜欢老闷，他只是觉得在一群精神病里找出一个稍微正常点的很不容易。</p>

老闷算是一个标杆，可以时刻提醒自己：</p>

只要和他不一样，自己就是正常的。</p>

可是当天夜里南国就后悔了，因为他发现老闷打呼噜的节奏实在诡异：</p>

老闷的鼾声给人一种交响曲般的震撼，时而婉转，时而高亢，好不容易停下来一会，南国还要担心他是不是死过去了。</p>

而窗户外面，时不时就会有一阵绿光透过氤氲照映在窗户上，南国知道那是圣母雕像上镭射灯泡发出的光芒，隐隐约约，像是一团绿色的迷雾。</p>

心烦意乱，南国伸手把老闷拨弄醒，长夜里无心睡眠，他觉得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很诡异，他想说说话。</p>

“醒醒，老闷，跟你说个事。”</p>

老闷不情愿地醒过来，态度有些不友好：</p>

“提前说好了不打扰别人睡觉的，你这人说话不算话呀。”</p>

南国瞪了他一眼，转而开口：</p>

“我想出去。”</p>

老闷郑重点头：“门在前面，厕所在右手边。”</p>

南国深呼了几口气，伸出两只手搭在老闷的肩上，还没开口，老闷脸红了！</p>

“别闹，我都这么大岁数了，你们这些年轻人呀，哎。”</p>

南国松开手，他觉得自己可能要活活困死在这里了。</p>

“我想出去，离开这个所谓的康复中心，这里有人要害我，我要出去搞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他们说我是骗子，我想知道我做了些什么，我想知道···我有没有家人。”</p>

南国对着钢化玻璃喃喃自语，看窗外月光依旧朦胧，他也朦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