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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妃若平淡地应了一句,听得李渊修微微一滞,李妃若这才继续道:</p>
“木焦蛮得了伽泥奚的残尸,将他筑基境界的眼丸祭练得不腐不烂,悬挂在王位之上,俯视众人……”</p>
“山越的习俗倒也瘆人。”</p>
李渊修盯了那褐色的眼丸一眼,莫名有种熟悉感,没有多想,低声吩咐道:</p>
“取下来,用以祭祀项平公。”</p>
“是!”</p>
话语才落,即刻有两个族兵上前取下眼丸,李渊修多看了一眼,这才朝着李妃若道:</p>
“姑姑不曾有子嗣……”</p>
“曾经有,被木焦蛮所害。”</p>
李妃若抚摸了一下肚子,神情微微疲惫,李渊修一哑,颇有些歉意,低声道:</p>
“这些年辛苦姑姑了,可有什么念想……”</p>
李妃若嘴角勾起,缓缓下拜,回答道:</p>
“确有一事,我不过三十余岁,还望能让我挑一家中修士入赘,得一子半女,以慰余生。”</p>
李妃若的回答出乎李渊修的意料,却又在情理之中,李渊修点头应允,便见殿门无风自动,赫然洞开,两侧的族兵一齐下拜,一个中年男子驾风落在殿中,身后负着一剑,腰间又挂着一剑,气度雄远,缓步入内。</p>
“修儿见过叔公!”</p>
李渊修神情一肃,登时下拜,李妃若虽然不认得眼前这人,却看得出众人的表现,也跟着下拜,口中恭声道:</p>
“妃若见过老祖!”</p>
“不必多礼。”</p>
李通崖赞许地点点头,瞧了瞧李妃若,温声道:</p>
“做得不错,你为我家省了不少事,你是哪一支的?”</p>
“家父李叶生,乃是项平公的掌事…李谢文是小女的兄长!”</p>
李妃若恭恭敬敬地回答了,李通崖一抚掌,笑道:</p>
“原来是叶生的女儿,那便错不了了,有其父的风范!当年我让宣儿派一宗女过去,不曾想是你。”</p>
李妃若笑着道谢了,李通崖伸手一招,那枚眼丸便从一旁的侍从手中飞起,落在他面前。</p>
那褐色的眼丸曾经充斥着凶狠与狡猾,俯视着芸芸众生,如今只余下呆滞的死寂,李通崖仔细瞧了一眼,叹道:</p>
“伽泥奚……当年将我家逼得狼狈不堪,此人当真是人杰,还好死在山越紫府手中……”</p>
李渊修年纪轻,对那段历史不甚了解,李妃若在山越多年,对此还算熟悉,微微抬头,柔声解释道:</p>
“我听闻伽泥奚是木焦蛮庶出的兄弟,是奴隶所生,得了一道古代的秘法成的练气,后来诸成筑基之时也不过四十岁,当真是天才了。”</p>
李通崖眉头一皱,心中暗忖道:</p>
“什么上古秘法,得了法也没有那个气去练,十有八九是山越紫府故意安排的机缘……”</p>
于是挑了挑眉,沉声道:</p>
“你可知伽泥奚练就了何等仙基。”</p>
“木焦蛮酒后哭泣,怀念伽泥奚之时曾念叨过,那仙基霸道恢宏,诡秘莫测。”</p>
李妃若思考了几息,微微一顿,沉声道:</p>
“唤作『应帝王』!”</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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