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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儿，有点儿小麻烦……”</p>
“出什么事儿了？”程默微微一皱眉，吕乐这幅表情，就跟拉屎便秘似得，让人觉得很不对味儿。</p>
“抓了一小瘪三，本想关两天给放了，没想到，他居然说见过前天晚上杀人的枪手！”</p>
“什么？”程默闻言，也是有些发懵，自己本来就想在一旁看戏的，结果看戏不成，自己还惹上骚了。</p>
“谁抓的？”</p>
“老范带特务队巡逻的时候抓的，没带回来，在咱1号安全屋。”吕乐小声回答道。</p>
“走，过去瞧瞧。”程默心中一松，这还好，要是人进了老闸捕房，那想把消息摁下来就难了。</p>
1号安全屋就在长沙路上，把安全屋设在这里，也是为了保证“花间社”的安全。</p>
一条弄堂进去，来到一间老式的石库房门前。</p>
吕乐上前按照一定规律敲了几下门，里面有人打开来，看清楚来人后，迅速的一扇门，放人进入。</p>
等人进入后，迅速的又给关上。</p>
“头儿，您来了。”范学义见到程默，从屋内迎了过来。</p>
“怎么回事儿，抓个小瘪三还能牵扯出更舞台刺杀余老板的案子？”程默开口问道。</p>
范学义叫屈道：“我也没想到，看这小子在小吃街踩点，这抓小偷儿虽然不是我们目的，可巡逻的时候看到了，总不能视而不见吧，就给摁了，没想到，这小子为了脱罪，居然说自己见过在更舞台杀人凶犯的模样，这特么不是扯淡嘛！”</p>
“审过吗？”</p>
“没呢，他一说这个，我就觉得事大了，没敢继续问，马上就派人去找小吕报告了。”范学义摇头道。</p>
这种靠偷偷摸摸讨生活的小瘪三，最怕的就是沾血了，就算是看见了杀人凶犯什么模样，估计也不会轻易说的。</p>
小偷小摸的，抓到巡捕房，最多挨打，再关两天，最后就给放出来了，如果有相熟的巡捕的话，前脚进去，退赃，交钱，后脚就能出来。</p>
这都不是什么秘密。</p>
为了脱罪主动立功提供其他犯罪线索，这不是没有，但更舞台死的是余老板，他留着这条线索去领章笑林的赏钱岂不是更划算？</p>
这线索给巡捕房，只怕是没有半点儿好处，搞不好被凶手知道的话，命都会没了。</p>
“没审好，没审好。”想明白这一关节，程默忽然笑了起来，“这个案子现在不归我们调查，既然有线索，那就把人犯和线索一起移交给宫本探长吧。”</p>
“头儿，这破案线索都到咱们手上了，您怎么还往外推呢！”吕乐急了，十分不解。</p>
“老范，你说呢？”</p>
范学义到底是老江湖了，不然也不会连人都不审了，直接将事情上报给程默了。</p>
“阿乐，你不觉得这线索到咱手里太容易了？”范学义反问一声。</p>
“容易，这不是意外所得吗？”</p>
“意外，你看到的是意外，可它真的是意外吗？”范学义道，“若是有人故意的呢，区区一个小瘪三，就算要立功销罪，完全不需要用这种来，随便找個盗窃的小案子就行了，杀人这种大案，他们这种是宁愿拦在肚子里，也不会对外说的。”</p>
吕乐只是一时间没转过弯来，被范学义一提醒，也明白过来，有些羞愧的低下了头。</p>
线索是可以自己主动找到的，也可以是别人送给你的。</p>
眼下这条如此明显的线索，极有可能是有心人做局，给程默送上门的，如果他有心争功，调查余业锋被杀一案，那么就很可能会沿着这条线索追查下去。</p>
但这条线索是别人给的，那很可能会令他误入歧途。</p>
这是吕乐心中的想法，而程默则还有一层，那就是这是日本人故意试探自己，弄这条线索送到他手中，看他如何选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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