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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凤玉衡这时却浑身僵硬,他只能先弯下脊背勉强护住元昭的魂灯,无法再说一个字。因为凤玉衡已经想到了这个人是谁。

这个人就是妹妹泠如当年执意要嫁的那个中洲人,也是……启明的父亲。

凤玉衡神色惨白。

陆展看着他不断躲闪,脑海被天塌地陷的预感逼成一片空白。

“他到底在那里,你没看到他吗?”陆展近乎乞求地盯着他,双眼熬得通红,“启明到底在哪里,你说啊!!”

凤玉衡张了张口,说不出声音。

“不要急,”凤圆嘉已经察觉魂灯上竟有元昭的气息,便先上前替凤玉衡接过来,稳稳地拿在手中。

“我看大家都平安出来了,想必承渊之祸已经解决。”凤圆嘉把声音放缓,低劝道:“启明也未必一直与三叔在同一处。”她看陆展情绪稍微收敛,方又望向凤玉衡,轻声问:“三叔,你最近一次见到启明是什么时候?”

凤玉衡耳鸣得厉害,脑海全然一片混乱,他下意识就答了:“刚刚……”

凤圆嘉却从未见过他这样魂不守舍的模样,心中早已揪紧了弦。她强笑道:“那,那然后呢?该不会……承渊还活着吗?”

凤玉衡浑浑噩噩地想起了再往前的那一幕。似是有那么一段时间,业火忽然转弱,他中途有短暂地醒了片刻神志,就看到远处中央,那两个少年坐在庞大的废墟之上——那时他第一次同时看见启明与承渊。再然后就是……

凤玉衡道:“承渊死了,没有了。”

“……那就好,”凤圆嘉试着问:“然后呢?”

“然后,”凤玉衡道,“就……然后就,就出来了。”

“三叔,”凤圆嘉脸上一丝笑容都没有,她问:“你明知道我们问的是什么。你刚刚还见到启明了,不是吗?”

凤玉衡道:“我不知道……”

“什么叫你不知道?!”陆展再也忍不下地一把拽住了凤玉衡的领口,狠狠一拳就砸在了他脸上,“我就问你一句话!你他妈就连一句人话都不会说?!”

凤玉衡的修为远高于他,却连用真力挡开这一拳都不敢去做,只是脸色惨然地任他拖拽。

“……我真的不知道,”凤玉衡喃喃道:“这是真的吗?……承渊一直用幻境困着我,我以为,我还以为……”

“你不是不知道!”谢云渡冷冷道。

他实在是忍不了心里窝的那一口郁气。凤玉衡说的不错,他确实只是个外人,什么都不算,所以之前他们说话,谢云渡连话都不知道怎么插。但他还是再也忍不了,再也看不下去了。

他恨声道:“凤玉衡,你明明就是心中有愧!”

一语出,陆展与凤圆嘉同时回头,目不转睛地盯住了谢云渡。而凤玉衡却发着颤低下了头,仿佛是等着最后那一声判罪的死囚。

“我原以为你只是受承渊控制才不得以伤了他,但现在看来,你做的根本不止如此!是我想得太容易了。”谢云渡冷笑道:“还有那瓶子里到底是什么,你一直遮遮掩掩……你们自己去问他吧!”

看着凤玉衡神情愈发惨无人色,谢云渡心中说不出地涌上一阵报复的快意,就好像终于替他出了一口气一样。

但那点微弱的快意转瞬即散,在他满心悲愤中根本无济于事,只是徒徒提醒着他那个事实。就算能出了气,报了仇,可如今他人都已经……

不。

谢云渡硬生生在脑子里掐断了这句话,转身离开了身后继续发生的那些混乱。

说不定呢?

……

……

谢云渡找了墨婵,找刘松风、青衣,还有死而复生的秋泽与顾之扬,甚至更早以前,曾经在他面前被承渊杀死的宇文靖阳。他们想要再次找到古战场那道消失的界幕,反复尝试,无果。

谢云渡找了一切与陆启明相关的人,无论认不认识都逐一去问,试图发现任何可能的线索。但最终,除了渐渐意识到很多人都在做与他相同的事以外,谢云渡一无所获,只是一点一滴地拼凑出更多令他心意难平的真相。

后来凤族的那些人忽然要走,十万火急的样子;谢云渡看出他们是得了凤族的传讯。他追过去找到凤圆嘉恳求相告,意料之中没有得到答案。但是看她神情,谢云渡便已知道那绝不会是什么他想要听到的消息。

再后来……

谢云渡也不知道他还能怎

么办了。

他随便在一处高高的枝梢坐下,无意识地看着下面的晃动人影,漫步目的地听着他们说话。听到的大都是毫不相关的东西,或者是后知后觉的喜悦;毕竟他们都活了下来。这好像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最开始这里还有很多人,渐渐地离开的越来越多,到后来就一个都不剩下了。

周围彻底安静下来。夜幕下的树影摇曳在荒原之上,不远处的松江水波光粼粼,无声倒映着天上星河。

除此以外,就什么都没有了。

一只手在眼前摇晃,让谢云渡回过神来。

他低低应了声,道:“老白。”

白虎化作人身,坐在他身边的另一个树杈上,静静看着他,神色难过。

“回去吧。”老白对他说,“这里就剩咱们两个了。”

谢云渡不说话。

“走吧。”雪白的童子拉了拉他的袖子,道:“你最后不是也看到了……就算再等下去,又能怎么样呢?”

谢云渡默然垂目看着地面,半晌道:“但我不能走。”

“为什么?”白虎的目光透着天然的迷惑,问道:“我知道你很喜欢他,我也很喜欢。但是现在都已经结束了,你为什么还要做没有用的事?”

谢云渡张了张口,还是没有说一个字。

他看着童子的眼睛,却又痛苦地低下了头。

谢云渡其实很想与人说话,找谁帮他出出主意。身边的白虎毕竟还是一只年幼的妖,他心中的焦灼无法共通;但就算可以,谢云渡也不能说。

老白一直无法理解他为什么这样煎熬,而谢云渡却不能将事实说出口。

——因为陆启明曾经交给他了一个秘密。

谢云渡知道这个秘密必然事关重大,但他猜不出它究竟有多大。因为谢云渡甚至还根本不知道那个秘密是什么!

那一天,在谢云渡迫不及待地打开那个玉简的那一刻,老白以为什么都没有发生,谢云渡却听到了一句话——一句陆启明唯独留给他的话。

“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谢云渡苦思冥想,却根本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什么不能让人知道?

陆启明指的究竟是什么?

到底是什么不能让别人知道?

某一件事?一个人?一件东西?还是别的什么?

但陆启明并没有给他说过任何其他人不知道的秘密。谢云渡反复回忆,把他们相处时交谈的每一个字都拿出来反复地想,却还是觉得没有。

难道启明他其实暗示过?只不过是自己脑子太笨了根本理解不了?

陆启明唯一给过他独一无二的东西就是剑道。可是这件事本身早已不是秘密了。难道他指的是不能把剑道传给别人?这个听上去不像是那回事啊。

谢云渡无论如何都解不出答案,直到古战场的最后一刻。

他一直很想找个更聪明的人寻求帮助,但亦因为这句话本身,他只能自己想,连老白都得瞒着,更别说是去问其他人。

这句话反复回荡在谢云渡脑海,已经成了他的心魔。

谢云渡日想夜想,一刻也不敢停地想,想得想吐,想得五脏六腑都挤作一团。

但他还是不知道陆启明到底指的是什么,到底需要他做什么。

谢云渡甚至怀疑会不会是因为自己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信息,才最终导致……

他的死去。

再次想到这种可能的一瞬间,谢云渡呼吸窒住,面色惨白,几乎要坐不稳从树上掉下来。

他之前说凤玉衡心中有愧,其实他自己更何尝不是!他简直愧疚得都要死了,他真的已经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老白看着谢云渡依旧呆坐着沉默,只好继续劝他道:“出了这么大的事,你师兄师姐难道就不担心?回去吧。”

谢云渡根本没有听到。

“谢云渡!我给你说话呢!”老白实在受不了他这幅样子,站过去大力晃他肩膀,“咱们回山吧,回桃山!”

谢云渡茫然地重复道:“……回山?”

白虎点头说:“不管怎么说,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还待在这里有什么用?咱们回去,给你师兄他们报个平安。”

谢云渡忽然抬手,猛地扇了自己一个耳光。

老白霎时被他惊住,忍不住大声道:“你干什么啊?!”

“……我不配,”谢云渡把脸深深埋入手掌,“都怪我!全都怪我……怎么办,我把一切都搞砸了……”

他为什么就这么无能?蠢笨透了,无可救药至此,才连一句话都听不懂。

谢云渡简直恨不得以死谢罪。

白虎震惊地看着他,完全不能理解他何至于此。但被他吓了一跳之后,老白也不敢再说错话招他,只能继续讷讷坐在旁边等。

谢云渡默不作声了很久才渐渐平静下来。

“老白。”

谢云渡忽然道。

童子看向他。

“你先回去吧,也替我给我师兄他们说一声。”谢云渡低声道,“我要再想想,我还得一个人再想想。”

“好吧……那你就先在外面散散心吧。”

顿了顿,白虎又问,“那你打算多久回来?”

“我也不知道。”谢云渡说。

他深吸一口气,用力拍打着自己的脸颊,打起精神。

“我就是觉得还得在沿途再走走看……还有这里也得再等段时间,我再回来看看。”谢云渡道,“我也说不准多久。可能十几二十天我就忽然想出来了,可能好几个月,半年,或者一年,两年,我也不知道。”他说,“但你现在就让我这样子回山,我做不了。”

“好吧,我知道了。”童子有些不情愿地应了,道:“那我在桃山在等你几天,你要总是不回来,我就先回去族里了。”

谢云渡低声道:“对不起。”

“算啦。”

童子叹了口气,双手一撑自树上跃下,重新化为白虎。

老白就简单朝谢云渡摆了摆尾巴,动身返回桃山。

他也走了,这里便真的只剩下谢云渡一个人了。

谢云渡在原处独自默默坐到天亮,终是也起身离开了这里。

……

……

就像他与老白说的那样,他一直留在沿途的附近,到处走走逛逛。

只不过谢云渡修为比从前高了许多,他有时顺着初春的暖风一路往南方走,一不留神就走过了山脉与平地,到了临海的边缘;发现自己跑得太远了之后便又回来,再去古战场原先的位置看一看,等一天。或者时不时拿出陆启明留给他的那枚玉简,摇摇晃晃,却总没什么反应。

失望过后,谢云渡就格外忍受不了那里,所以又反复起身离开,再去远处休息一会儿。

在附近转得久了,他也发现了自己喜欢的地方。

如果一直往南,过了海岸线也不停下,一直走过一片又一片岛屿,等到连岛屿都很难见到的时候,就是一望无际的天与海,仿佛世界之极。到三月中下的时候,日光暖融,谢云渡就一头扎进海里,漂浮在海面上睡觉,睡醒了喝一坛酒。他有时会忽然想耍几把剑,但等到冬夜出鞘握在手中,就会酒醒,再默默把剑放回去。

然后又喝酒。

谢云渡纳戒里的酒坛子原本很多,但久而久之,他最近已经要翻翻找找才能拨出来一个了。

有一日,谢云渡将酒坛子拎在手中的时候,本来下意识去揭酒封,却半晌没摸到。他觉得这手感不太对,知道自己许是拿错了,就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去瞄。

“这什么玩意儿?”

谢云渡瞄了好几眼,愣是没想起来自己纳戒里什么时候放着这么一个——

……一个什么?

他愣了愣。

谢云渡虽然脑子还混沌着,胳膊已莫名其妙地换了姿势。从单手拎着变成了用两只手来捧。

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谢云渡眼睛不由自主地瞪得溜圆,屏住呼吸,神情茫然而震惊至极。

“……?——等等?!!!!”

谢云渡被雷劈到了一样猛地弹起来,身子一骨碌挺直,又忘了自己其实是在海面漂着,这一通乱喊乱动立刻被灌了好几大口海水,呛得差点没沉下去。

但这些都不重要!!全都不重要!!!!

谢云渡心脏开始剧烈狂跳。

他直接把海水给咽了,什么都不管了,只一脸恍惚地把这件东西恭恭敬敬地用双手捧好。

……

这是一颗凤凰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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