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5章 香槟开早了哥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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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所以即便这样，你还觉得你有机会翻盘么？】</p>

一道聊天框突然浮现在维克托的面前。</p>

他搭起一腿，优雅地坐在椅子上，身体靠着椅背，平静地注视着面前的一面巨大虚幻屏幕。</p>

屏幕中，正在上演着原本世界的实时景象。</p>

天空中肆意横行的浓郁毒雾和凶猛烈火交织分离，让无边的苍穹都陷入了一片混沌。</p>

不仅如此，在半空中，一阵青蓝色的烟雾从一位半人半尸的女人身上涌出，</p>

烟雾宛如死神的手臂，逐渐向整个世界蔓延。</p>

死亡的寒冷与青色雾气笼罩了半空，遮蔽了那厚重且蠕动的黑暗。</p>

维嘉似乎也受到了这股骨髓里的寒意影响，</p>

原本与黑暗天空融为一体的身躯也渐渐变得僵硬，力量在这股压抑之下无法灵活调动。</p>

透过黑暗，远处，一棵磅礴的烈火神树直冲高空，宛若点燃了大半个苍穹。</p>

原本的神树已经被火焰吞噬，树木的每一寸躯体都化作了赤红的焦炭，</p>

随风而逝的火星灰烬在空中回旋，缠绕在这棵神树周围，好似一团篝火在尽情狂舞。</p>

如今，不管怎么看，维克托这边的阵容几乎已经算是全面崩盘，</p>

似乎是因为维克托的消失，维嘉这边先前的一切优势几乎同时消逝。</p>

连维嘉本人也被死亡女神压制，无计可施。</p>

这不由得更加验证了维克托作为胜利者的重要性。</p>

本来整个局势都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一开始就是维克托这边占据上风，</p>

可偏偏就是因为洛基给了他一枪，维克托的名字被彻底抹去，他本人也消失无踪。</p>

至此，洛基翻盘。</p>

“你这玩意儿，还挺有意思的。”</p>

维克托说着，瞥了卡俄斯一眼。</p>

此时的卡俄斯同样微侧身体，用那千百只手臂撑着半个面庞，斜头看着屏幕，表现得十分悠闲，</p>

“但你不会经常用这东西偷窥别人隐私吧。”</p>

【……我是这个世界的规则制定者，自然要掌握整个世界的信息，才能对违规者进行相应的处罚】</p>

【至于你说的隐私？除了你之外，其他人在我眼里没有任何隐私】</p>

被这个世界打上病毒标签的维克托，在卡俄斯眼中就是一个宛如马赛克一样的存在。</p>

他看不透维克托的未来与过去，也不清楚他的一切来历。</p>

【但我也不会把时间浪费在这些没用的事情上】</p>

他正坐起身，四周的黑暗轮廓恍若随着他的动作变化，</p>

星辰沉浮，在黑暗中扭转回旋，起伏抖动。</p>

“不过，有这东西看的话，哪怕我要在这里待上万年，似乎也不会特别无聊。”</p>

维克托似乎丝毫不担心维嘉她们可能即将面临的失败。</p>

甚至好像已经接受了失败的结果，打算在这片黑暗中安定下来。</p>

直到现在，维克托依旧平静得可怕。</p>

卡俄斯扭头瞥了一眼还在认真注视着世界画面的维克托，面前缓缓升起了一道新的聊天框，</p>

【的确，无论何时，都可以亲眼看着这个世界的快速发展，物种的繁衍，以及各种奇珍异事。】</p>

【但那是对你而言。】</p>

卡俄斯的双眼没有泛起任何波动。</p>

似乎他已经习惯了这个世界的一切，再无任何新奇之事能勾起他的兴趣。</p>

【我曾和你说过，当我开始意识到，‘卡俄斯’这个名字，极有可能是更高等群体为我赋予的姓名时】</p>

【我便超脱了‘卡俄斯’的身份，并再也不会被这个世界的轮回清除记忆。】</p>

【可，若我未曾发现轮回之秘，我或许还能像你一样，即便知道自己无法离开此处，依然能通过观察这个世界来找寻乐趣。】</p>

卡俄斯曾会因第一次观察人类繁衍而感到新奇，因观察第一次地壳活动而感到惊喜，</p>

他更是第一次因国家的兴衰而感到惋惜与怀念。</p>

第一次看到人类发明创新，改变世界，对其神奇之处赞叹不已……</p>

但这些能够为他提供情绪的，全部都基于一个前提。</p>

那就是“第一次”。</p>

【而我已经轮回万次。】</p>

这些所谓的新奇，见证一个世界从无到有的发展，对卡俄斯来说，他已经见过了上万次。</p>

【这个世界的一切，对我而言，都是不断的重复。】</p>

【人类遵循着重复的繁衍流程，连生离死别都不会出现半点偏差。】</p>

【连一个国家也会重复上万次相同的经历。】</p>

【你觉得，我还会从中得到什么乐趣吗？】</p>

卡俄斯表情平静。</p>

就像是一个纯粹的叙述者和旁观者，情感波动荡然无存，</p>

他的话语也不是打算在维克托这里博得同情。</p>

而是单纯地的麻木。</p>

就像是一个不知疲倦的机械部件，每时每刻都在重复其既定的工作，</p>

直到某天，这个零件意识到了自己就是一个零件，发现自己仅是不停重复的一环。</p>

但又无法逃离。</p>

他最快乐的那段时光，竟是他从未意识到自己是零件的时候。</p>

【但你不用担心，若轮回重新启动，万年后，这个世界又会出现一个叫维克托的人，而你依旧能成为那个人，并失去之前的记忆】</p>

【哪怕下次你再回到我这里，你也不会记得与我经历的万年，更不会记得一切发生的事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