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8章 有些人活着，但他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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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天空之上劈落而下的片片雷霆，仿佛正在呼应着雅典娜此刻的心情，</p>

耳边雷声炸裂，她从呆愣中被惊醒，一下子回过神来，</p>

雅典娜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摇着头。</p>

双唇微动，喃喃自语：</p>

“不……不可能这样的。”</p>

她侧目而视，目光锁定在维克托身上，</p>

眼见他双手插兜，依旧保持着曾经的绝对自信。</p>

同时，正有条不紊地指挥着空中的两只巨兽与宙斯激烈缠斗。</p>

他身后的风衣被雷霆所覆盖，随着涌动的风暴在空中扑朔迷离地抖动，撕裂出耀眼的光芒。</p>

越是注视维克托，雅典娜越感觉波塞冬所言极有道理。</p>

维克托似乎从未打算带他们返回卡伦西亚帝国，只是说过让她们来帮自己的忙。</p>

尽管对方曾经承诺会带她们回家，</p>

但……</p>

这种没有任何保障的承诺，维克托真的会兑现吗？</p>

然而，雅典娜还是本能地仍然不愿去相信。</p>

“这……这不可能。”</p>

“没什么不可能的。”</p>

波塞冬的回应，仅在半秒钟后便传到了她的耳中，</p>

这道平静而坚定的声音，反而彻底粉碎了雅典娜心中仅存的最后一丝希望，</p>

“你不必再想，我是否还在尝试策反你。”</p>

“你觉得，这还有什么意义吗？”</p>

话音落下，波塞冬仰头看着天空之上愤怒得已经失去了理智的宙斯，不屑地冷笑了一声。</p>

此刻，宙斯仍旧以那副遮蔽天空的面庞，疯狂地向地面发起无差别攻击。</p>

同时，高空中的两只巨龙在漆黑的云层中翻滚穿梭，</p>

一边躲避着宙斯释放的攻击，一边牵引着风雷。</p>

宛若游龙一般，继续向着宙斯发起猛烈的反击。</p>

听到这些话，雅典娜也将目光投向宙斯，立刻明白了波塞冬的意图。</p>

没错，现如今，即使回去依靠宙斯攻击维克托，也已无任何意义，</p>

正如波塞冬所言。</p>

已经没有必要了。</p>

当宙斯这唯一的主神感染了病毒并失去神性后，神明的结局便已彻底注定。</p>

这种命运意味着人类将不再信仰神明，</p>

无人愿意看到，他们曾神圣信奉的神明，实际上是这样一副疯狂的模样。</p>

吐息之间仿佛饱含着混沌与毁灭，双瞳之中充斥着暴戾的雷霆，</p>

相比维克托，他看起来才如同一位真正的邪神。</p>

谁又会愿意信仰一位疯狂起来敌我不分，连人类都想要毁灭的神明？</p>

所以，维克托的计划无疑极为成功的，</p>

从一开始，他就是为了奔着毁灭神明而去的。</p>

维克托要的，就是让这个世界再也没有对神明的信仰，</p>

因此，宙斯在这计划中显得格外关键，</p>

因为就算是其他神明看起来长得都像是邪神一样。</p>

只要有宙斯这么一个众神之王表现得还算是正常，人类仍然可能重新信仰神明。</p>

这种新的信仰有望让他们恢复原有的神体和神性。</p>

所以说，在宙斯还没有黑化之前，神明们其实都还是很有机会的。</p>

奈何这个机会，他们本身并没有把握住。</p>

而现在，已经黑化的宙斯，展现了邪神般的疯狂。</p>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其他神明去帮助宙斯，他们将直接被视为邪神的同党。</p>

当然，就算不去帮助，他们也已经是邪神了。</p>

维克托计划中最为巧妙的部分，是他最初没有让宙斯感染“金苹果”的病毒。</p>

他之所以没有这么做，是为了加深人类对宙斯的印象，</p>

通过将具有“邪神”特征的其他神明与宙斯对比。</p>

在众神相互争斗之际，给所有人留下一种印象，</p>

那就是，宙斯显然是唯一正常的神明，</p>

这将迫使许多人将更多的信仰和希望寄托于他。</p>

最终，在重重压力下，使宙斯的理智崩溃，失去“间断的虚幻”，</p>

让“金苹果”病毒立即附着在宙斯身上，完成最后的转变。</p>

如果一开始就让宙斯心智崩溃并感染病毒，效果绝不会像现在这般，让人类感到如此震撼与恐惧。</p>

现在是全世界的直播，世界各地的人们都在透过屏幕，目睹这里发生的一切。</p>

全世界的人类都把希望寄托在了宙斯身上，</p>

只有聚集了足够多的希望，才能引发更深刻的绝望。</p>

当宙斯在所有人心中成为了‘邪神’之后，人们不会再好奇神明为何堕落至此。</p>

他们只会认为宙斯本应如此，先前的庄严与神圣全是一场伪装，</p>

此后，他们再也不会相信任何神明。</p>

即便是从一开始就没有插手这场争斗的正义女神，也会被人们列入不可信任的黑名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