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将军饶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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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过一声令后，沈青刚自是连忙将这道命令下发给全军将士。“大哥运筹帷幄稳如泰山，当真大将之姿”，完颜萍又是忍不住的说了句心里话。而杨过则是苦笑一下：“二妹，我没打过仗，所有的事情都是摸索着来”。“你是自小见惯了杀伐的人”。“所以要记住，我若是日后有什么地方做的不足，你千万要及时指正出来”。完颜萍道：“那是自然，咱们是自家人，我对大哥知无不言”。……须臾后，城外蒙军，在孔元的指挥下，数千身穿皮甲的将士便组成了攻城的队列。然而这数千人当中，却几乎一个蒙古人都没有，放眼望去，全都是降了蒙古的汉人，窝阔台要将伐宋的第一份功劳给孔元不假，但实际上，想要保存自家铁骑的战力，就是另一回事儿了。军队已经集合完毕，只见孔元站在阵列中央，大手一挥，便有上千将士扛着云梯，直奔南阳城下。话说此刻的南阳城外，其实也并不是一马平川，城外，一箭远的射程内，层层铺叠了数道拒马，而拒马也就是几根木头，将顶部削尖后，所绑定成阻碍工具。这些拒马，可不光是能在平原上阻碍骑兵，若是放在此刻的位置，也大大能阻碍孔元的攻城部队。而就在那拒马的后面，还有无数坑坑洼洼的地方，那些坑坑洼洼的地方，是宋军将士前段时间好不容易挖出来的，也是给孔元的攻城部队，增加了不小的阻碍。其实这一切，都已经被孔元看在眼里了，只是他并不在意而已。因为在他的认知里，只要自己手下的将士，能将云梯搭在南阳的城头之上，那么拿下这座南阳城也就成了必然。“放箭”，在沈青刚的一声令下，城头数百宋军将士，直接将手中神臂弓，抬到了一个射程最远的角度。伴随着一阵破空声，数百支箭矢直奔那些试图搬开拒马的敌军。惨叫声瞬间响起，不过孔元毕竟也是经历过战阵的人，几十人的伤亡，又怎会让他动摇军心。“传令下去，将士们务必要一往无前，胆敢后退者，定斩不饶”。跟在蒙古人身边的时间久了，做事风格上，自然也就沾染了些蒙古人的作风。在孔元的指挥下，他这支隶属于蒙古的汉儿军，竟是顶着伤亡，搬开了两层拒马，而后又跨过那些大小坑洼沟壑，当真凭借着蒙古人赐给他们的一腔血勇，杀到了城下。而也就是在这时，当云梯搭在城头的那一刻，那些不停在城头上放箭的宋军将士，竟然出现了一丝动摇。一群尝惯了失败的宋军，不论如何，骨子里也都是畏惧的，两百多年前畏惧辽人，一百年前畏惧金人，现在又畏惧蒙古人，人要是窝囊惯了，便是看谁都觉得怕。沈青刚见军阵已经出现了些许动摇，便瞬间拔出了腰间的钢刀：“怕什么，别乱，别慌，城下的畜生已经到了咱们箭矢的最佳射程，这十几丈的距离，咱们还是居高临下，他们的皮甲挡不住咱们神臂弓”。“手上的动作别停，射，射死他们”。……眼下的这一仗，没太多的东西可讲，孔元麾下的队伍，攻势异常猛烈，但这种猛烈的攻势却在一个意外中，惨淡收场。杨过自始至终都稳如泰山的坐在城头，当真是一副大将之姿，而造成蒙军攻势惨淡收场的人，就是一直跟在他身边的完颜萍。在之前的战斗中，当孔元手下的将士，将云梯搭在城头的时候，宋军将士的确是陷入了一定的混乱之中，即便是沈青刚也有了些压制不住这股混乱的趋势。而身为窝阔台手下一位知名的汉将，孔元见手下将士，竟然已经开始攀爬云梯，兴奋之下，竟不顾自己乃是行军万户的身份，轻敌冒进到了一个宋军箭矢极限射程的地方。他急于在窝阔台面前表现自己，想以行军万户的身份登阵杀敌，但这种想法，却是犯了一个为将者的大忌，身为堂堂的万户大将，怎好以身犯险。而完颜萍就是抓住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她一把夺过了一个宋军将士手里的神臂弓，一箭之下，竟是直接射穿了孔元的大腿。战斗才刚刚开始一刻钟多一点，主将受伤，还是个堂堂的万户行军大将，在更后方观战的一众蒙军将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孔元贪功冒进，他们也都是看在眼里的，不过这也没什么，毕竟大汗就在后面，莫要说是孔元，就算是换做任何人，基本上也会做出一样的事情。可问题的关键是，孔元乃是堂堂的行军万户，虽说只是个汉儿军的行军万户，但这也依旧是个公认的行军万户，而就是这样的一个行军万户，竟然在伐宋之战刚开始的头一场战事的头一次进攻中，就被抬下了战场。……“大汗，我对不起您”，孔元也没想到自己会以这种方式收场，在被抬到窝阔台身边的时候，他羞愤不已。此刻的窝阔台，要多无语，有多无语，但最终却也是并未斥责这位汉儿军大将，好歹就算是个不计生死的贪功冒进吧，最起码窝阔台也从此人身上看见了忠心二字。“唉……，快找个军医给孔将军治伤”。……随着孔元被抬出了战场，今日的第一波攻势，勉强就算是被南阳的守军给顶住了。战场上，胜败乃是兵家常事，一次进攻失利，几百汉儿军死伤，这对蒙古人来说，屁都算不上，但对南阳城内的宋军来说，便是大胜了。欢呼雀跃之声此起彼伏，对他们来说，这好像不是打赢了敌人的一次进攻，而是打赢了一场战役。“小王爷，咱们打赢了”，沈青刚一脸兴奋。但杨过的眼里却是看不出一丝一毫兴奋的神采：“打赢个屁”。“若不是二妹刚才侥幸射伤了那指挥攻城的敌军将领，你怕是早就压不住阵了”。沈青刚脸上的兴奋一扫而空，他急忙跪在地上：“请小王爷责罚”。杨过起身：“算了吧，你严格执行了我的命令，并未退至我身后，也在将士们处于混乱之中时，极力稳住阵线，身为一个统领官，我就算你刚才的表现合格了”。“但，其他人就不一样了”。说话间，萨日娜与佟西琳便将两个宋军都头提溜到了杨过面前。“少主，这二人身为我军将官，敌军攻城时，失了方寸也就算了，竟然带头丢弃城防阵线，莫要说逃至您的身后，若是没有督战队看着，这两个蠢货怕是直接就逃入城内了”。“城防阵线上，为二两处崩坏的地方，就是这两个蠢货负责的”。杨过看向了那两个都头：“开战前，我说了什么？”。那两个宋军都头一脸惶恐。“将军，蒙军气势如虹，我二人的确是一时失了方寸，但此战毕竟是赢了，还请将军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