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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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好久不见，唐染依旧熟知自己这个姐姐的大小姐脾气，对于唐珞浅说的话她也就并不意外。</p>

听到以后，唐染也只是朝对方那里微微抬了抬头。</p>

“你说吧，我在听。”</p>

小姑娘的声音轻轻柔柔的，让人想发脾气都无从着落。</p>

唐珞浅气得直咬牙。思来想去，她绷紧腰板起脸，冷冰冰地开口问：“你和骆湛，认识吗？”</p>

唐染放在膝上的手指微微一颤。</p>

几秒后，小姑娘闭着眼，“我只认识‘骆修’。”</p>

唐珞浅明显松了口气，但还是不放心地追问：“那你上次去骆家，披的那件外套是哪来的？”</p>

“……”</p>

见唐染不吭声，唐珞浅不悦地抬了抬下巴：“你说话呀，我在问你话呢。”</p>

唐染慢慢开口，声音轻而安静：“那是我的事情。”</p>

唐珞浅一愣，她显然没想到唐染竟然敢这样顶撞她，呆了好几秒才冷下脸，“你搞清楚，我才是唐家的大小姐――你不要以为你回来了就也成了唐家的主人了，我和你说话你都敢顶撞我？”</p>

“……”</p>

唐染没有说话。</p>

唐珞浅以为她服了软，面上掠过得色，刚准备继续追问，就听见女孩突然轻声说：“你不喜欢我、讨厌我，把我看成小乞丐，我都不怪你。”</p>

唐珞浅怔了下，下意识地冷笑：“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没什么资格怪我？”</p>

唐染认真点头：“我知道。”</p>

唐珞浅更茫然了。</p>

唐染又说：“如果我是你，那我也不会欢迎自己的父亲突然多出来的女儿。是仇视还是无视都是个人选择，所以我不怪你。”</p>

唐珞浅莫名地有点心虚，但又觉得自己不开口太丢了唐家大小姐的气势，她梗起脖子，冷哼了声：“你知道就好！”</p>

“所以，我不要求你，你也不要要求我。”</p>

“……什么？”</p>

“你的事是你的事，我的事是我的事。”女孩声音仍旧轻和恬然，语气里却没有一丝动摇或者怯意。她认真地说，“外套是我的，和你没关系。我不想告诉你，那就可以不告诉你。”</p>

“……”</p>

唐珞浅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此时唐染已经扶着盲杖起身，似乎要离开了。</p>

唐珞浅顿时气极起身，“我话还没说完呢，你怎么走了！”</p>

女孩背对着她，轻声问：“你是我姐姐么？”</p>

唐珞浅想都没想：“你做梦！我才不会――”</p>

“既然你不是我姐姐，那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小姑娘安安静静地说完，重新敲起盲杖，从沙发前离开了。</p>

直到她走出两步去，傻在沙发上的唐珞浅才终于回过神，她脸色难看地瞪着小姑娘的背影：“那你就赶紧回你的偏宅，以后都不要让我看见你！”</p>

“……”</p>

“尤其今晚骆湛要来家里，肯定是谈我们订婚的事情，你别出来碍事！”</p>

“――”</p>

盲杖的声音蓦地一停。</p>

见唐染终于有反应了，唐珞浅解气，露出快意的笑：“骆家你上次也去过，以后我就会是他们的女主人了――就算你现在能进唐家也没用，以后把你嫁人都会嫁得又远又破，知道为什么吗？”</p>

唐染没说话。</p>

她手里的盲杖慢慢攥紧了，首端扶手上的硬环硌得她指尖血色尽褪，苍白微颤。</p>

她越不说话，唐珞浅越觉着解气多了，声音里满盈快意的笑：</p>

“奶奶说了，原因很简单――私生女就是私生女，永远上不了台面的。婚礼上连爸妈都没有，体面人家哪个敢娶你？”</p>

唐染身影僵住，手指越收越紧。</p>

到某个极致，她握着的盲杖蓦地一抬，隔空划过――盲杖的尾尖毫无征兆地甩到唐珞浅的鼻尖前。</p>

“！”</p>

唐珞浅的笑戛然而止。</p>

仍旧是那个纤弱苍白的女孩，她闭着眼睛站在原地，细密乌黑的睫毛安静地搭在眼睑下，鼻尖挺翘，唇瓣被咬得莹润泛白。</p>

那张秀丽明艳的小脸上没多少情绪。再开口时，她很轻的声音还带着一点冰凉的颤意：</p>

“虽然我本来就没多少能失去的，但我还是不想招惹你。因为我很怕。所以，你不要再逼我了……姐姐。”</p>

唐珞浅僵在原地，脸色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吓得惨白――</p>

面前的盲杖离着她的鼻尖不过十几公分的余地，而举着盲杖的女孩一动未动，眼睛紧闭，睫毛微颤。</p>

她不知道唐染到底是有把握她站在什么地方，才敢直接挥手，还是真的只是气急败坏不管不顾地甩了出来。</p>

不管是哪种，唐珞浅都觉得很恐怖。</p>

她想尖叫。</p>

就在空气犹如铸钢的铁水滞涩时，一阵脚步声从客厅旁的过道走过来。</p>

唐染慢慢放下盲杖。</p>

唐珞浅腿一软，直接跌坐回沙发里，脸色惨白，张口喘气。</p>

佣人走进客厅。察觉出气氛异样，他不解地看了看站在原地的小姑娘，还有沙发上的唐珞浅。</p>

没明白发生什么状况，佣人只得低下头开口：“唐染小姐，唐先生让你去前院一趟。”</p>

唐染好不容易压下快要跳出胸口的心跳――没有和唐珞浅说假话，她是真的很怕的。</p>

等呼吸稍稍平复，她才轻声问：“什么事？”</p>

佣人迟疑了下，说：</p>

“骆小少爷的实验室同学，把骆老先生送给你的机器人箱柜运来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