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如何都不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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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蘅芜的声音柔和却坚定，听起来轻软的，却藏着一种不会被轻易摧折的力量。</p>

“我也想成为……与夫人一样的人。”</p>

国公夫人望向她，琥珀般的浅色双眸里藏着几分崇敬与期待，像是跃动的星火，让人不忍熄灭。</p>

国公夫人恍惚，仿佛见到了曾经的自己。</p>

她心一动，涌出几分惭意。</p>

想眼前人竟是将自己视作榜样，可自己却还想从她这里套话，不免有愧。</p>

她笑几声，顺着谢蘅芜的话接下：“得娘娘赏识，是臣妇的荣幸。又有陛下支持……那是再好不过了。”</p>

谢蘅芜闻言，笑得双眸弯起如月牙，不觉亲昵地将夫人的手挽起，轻声问起是否还有什么需要注意改正之处。</p>

被这么一打岔，国公夫人自然不能生硬地扯开话题，不得不与她又说了许多有关岫书苑的事情。</p>

等聊完这些，时辰也并不早了，再说些别的，未免刻意。</p>

她只能稍显遗憾地与谢蘅芜告退。</p>

大臣们暂住的地方在行宫外的别院里，谢蘅芜很是客气地将夫人送出了宫门，才回身慢慢往回走。</p>

她心中亦有点愧疚。</p>

为了不让国公夫人问些别的，她不得不搬出那事儿来转移夫人的注意。</p>

谢蘅芜知道，以国公夫人的善心，断不会在此事上搪塞过去。</p>

说白了……她也是利用了人家的善心罢了。</p>

谢蘅芜轻舒一气，也没坐辇，散步似的，慢悠悠走了回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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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到宫中，没见着萧言舟，却是先见到桌案上仍在冒着热气的吃食。</p>

目光扫过一旁的赵全，赵全立时笑着回答道：“启禀娘娘，陛下说娘娘回来指不定饿了，特意命下人们备好的。”</p>

听赵全这么一提，谢蘅芜才后知后觉，自己还真是饿了。</p>

本来午膳就没能吃多少，后来又陪国公夫人转悠了那么久“消食”，真是将吃下去的那一点午膳消得丁点儿不剩了。</p>

谢蘅芜按了按腹部，十分诚实地在桌案前坐下，问道：“陛下去哪了？”</p>

“陛下与霍指挥使议事呢，晚些就会回来。”</p>

谢蘅芜点一点头，没再多问。</p>

霍珩……大概是有关崔太后的事情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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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珩来与萧言舟禀报的，正是被派去查看病症的御医队伍之事。</p>

御医们身子不比探子强，何况还有许多人年事已高，一路速度本就不快。加之路上遇了几伙流寇，脚程便更慢了。</p>

霍珩疑心流寇背后有人主使，但往下一查，发现那些人乃常年在各地流窜，抢完一处便换下一个。</p>

碰上御医的队伍，纯属巧合……吗？</p>

尽管疑点颇多，但这几伙流寇困扰百姓已久，现在被抓了，倒是好事一桩。</p>

“除此之外，关于国寺那位……并无异常。”</p>

萧言舟的指尖轻敲着桌面，笃笃有声。</p>

“你信这是巧合吗？”</p>

霍珩私心当然不信，可从查出来的结果来看，似乎…又真是巧合。</p>

“属下愚钝。”</p>

萧言舟坐直了些，哂道：“便是太凑巧了，哪怕告诉孤无事，孤也担心。”</p>

“毕竟此事也不难，滴水不漏……也很容易，是她做得出来的。”</p>

“继续盯着吧。鸦影那边，怎样了？”</p>

霍珩道：“先前那些刺客已被极刑折磨致死，许是陛下没有过问，如今连尸骸也都转移走了。”</p>

萧言舟点了点头，轻笑：“透消息给鸦影，便说孤头疼。”</p>

“疼得受不了，问问他有没有什么法子，可以毒攻毒，治好孤。”</p>

霍珩蓦地抬眸，对上萧言舟隐隐含笑的深黑眼眸。</p>

虽如此，那笑意却如冰雪般寒冷。</p>

霍珩短促地应了声是，拱手退下。</p>

陛下用这话去试探，是认为…认为鸦影也参与了其中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