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陛下饶过妾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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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寒地冻的,哪会有鸟儿在外头?
臣子觉得奇怪,又想皇帝不会与他们撒谎,便没再多想,继续将断掉的话头接下去。
倒是靖国公多看了两眼窗外。
曾经戍边的经历让他格外敏锐,因此其他人没注意的地方,他却留了心。
方才那里……似乎有个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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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蘅芜躲了会儿,后知后觉自己的行为颇有些做贼心虚的意味。
她又不是偷偷来的,分明是萧言舟传召,自己无论如何,也该光明正大些才是。
这么想着,她又挺直了脊背,踱回御书房门外,在廊下静立。
里头的絮语渐渐停了,房门打开,臣子先后出来。
谢蘅芜低眉,蹲身行礼。
这些都是老臣,再好奇谢蘅芜,也不会表现得太过明显。有的直接略过她,有的则礼貌性地回问她一声安。
靖国公还有些别的话,在里头多留了一会儿,因而出来得最晚。
谢蘅芜抬目看过一眼,便低头柔声:“请国公安。”
靖国公停了步子,和气道:“谢美人安好。”
谢蘅芜讶然,起身道:“国公记得我?”
靖国公笑道:“谢美人不也记得我吗?”
谢蘅芜低目,轻轻道:“我以为宫宴时只是遥遥一见,国公并不会放在心上。”
“我虽不曾与美人说过话,我夫人却有。”靖国公说起国公夫人,语气柔和了许多,“美人是来找陛下的吧。”
谢蘅芜颔首,从袖中取出一个刺绣精巧的香囊:“劳烦国公替我转交给夫人。”
靖国公抬眉惊讶:“美人这是做甚……”
谢蘅芜笑着的眉眼落寞下来:“不瞒国公,我知道自己在这里并没有多么讨喜,但宫宴时,国公夫人却是第一个来与我说话的。”
“我很感谢夫人,这香囊是我亲自绣的,听说今日国公入宫,便劳您帮忙了。”
靖国公看着眼前女郎落寞神情,心头一动。
若是他的女儿还在,应该也这般大了。
她尚且年少,却如此敏感小心,靖国公感到些不忍。
他接过香囊,见其上针脚细密,走线流畅,绣样栩栩如生。这也不算太过贵重之物,又精巧无比,便应承下来。
“美人放心,我会交给夫人的。”靖国公将香囊妥帖收下,下意识想拍拍她肩安抚,又觉不妥,动作僵硬地收回了手。
“美人也不必太过伤怀,宫外之人至多见几面罢了,何况他们的喜欢,也并不值当。”靖国公说到最后压低了声音,谢蘅芜一怔,旋即莞尔福身:
“多谢国公。”
她看着靖国公走远了,这才往御书房里走去。
萧言舟已等了她一会儿了。
见她入内,萧言舟指尖敲着书案,似无意问道:“和靖国公说了话?”
谢蘅芜没想瞒他,便将事情大致说了一遍。
听到“香囊”时,萧言舟意味不明地眯了眯凤眸。等谢蘅芜说完,就瞧着萧言舟紧盯着她。
谢蘅芜小心翼翼问:“陛下,是有何不妥吗?”
她暗想也没多说什么呀,怎么会被萧言舟察觉呢?
萧言舟点了点头。
谢蘅芜面上镇定,心跳却快了起来。
只见萧言舟眉头紧锁,指尖在桌面上点了两下,沉声:“孤也帮你许多。”
谢蘅芜眨一眨眼,没反应过来。
萧言舟的眉头拧得更紧了,阴沉沉的像是覆了层乌云。
“她与你说句话你就赠她香囊,那孤呢?”
他面色阴郁得吓人,可此时谢蘅芜却想笑得很。
她抿唇忍笑,片刻后才道:“可是……可是陛下,您不是不喜熏香吗?”
萧言舟诡异地沉默了一会儿,随后不悦道:
“谁说孤要香囊了?”
“好好好。”谢蘅芜笑盈盈坐到他怀里,后者也没有拒绝的意思,还十分自然地环住腰身防止她滑下去。
只是这一系列动作配着萧言舟的冷脸,有种分外的滑稽感。
谢蘅芜说话慢了些,活像是在哄小孩:“那妾身给陛下绣个帕子,好不好?”
萧言舟别开眼睛,语气不善:“孤不需要。”
谢蘅芜知道他只是拉不下面子在嘴硬,却故意道:“既然陛下嫌弃……那妾身就不绣了。”
萧言舟面无表情地看她,谢蘅芜分明从那双古井无波的漆眸里读出了几分震惊几分控诉与几分委屈。
她终于忍不住,扑哧笑出声,伏在他怀里笑得身子直颤。
后知后觉被戏耍的萧言舟舔了舔后牙,凤眸危险眯起。
“啊呀……哈哈哈哈陛下…陛下饶过妾身吧。”
谢蘅芜扭着身子想要逃过萧言舟挠痒的手,可她被紧紧锢在怀里,又能躲到哪去,实实在在被挠了许久。
至少谢蘅芜是这么觉得。
若是萧言舟不停手,她觉得自己真要背过气去了。
谢蘅芜笑得浑身无力,软绵绵倚靠在萧言舟怀里微微喘息着,两颊晕着酡红,眼中泪光点点,一副刚被蹂躏过的模样。
她听到萧言舟不知是得意还是嘲讽地冷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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