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照相时光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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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出主题曲的ter之后，眼下最要紧的事情就是进行主题曲的录音了。先前练习生们听到的曲子是提前录制好的小样，而要想在舞台上进行主题曲演出的话，还需要她们亲自去录音。在韩国艺能界里，有着非常严重的“part”文化，即粉丝们格外热衷于分出并规划一首曲子里各个成员的唱段长短。但像《PICKME》这样的大合唱式的主题曲，大家的唱段长度其实没有太多区别，制作组在这方面富有经验，他们换了个方法——用镜头的多寡，来分开那些人气和非人气练习生。裴有容自然不用为自己的出场镜头感到忧心，不过对于录音这件事，她和大部分练习生一样打自内心的感到好奇。把口水歌唱好的秘诀之一就是，要充满感情的去唱。裴有容深谙此道。整首曲子的录音进度十分的快，没有多给练习生们休息时间，制作组便安排她们前往仁川进行初次团体舞台的彩排。《pd48》全体练习生们的首个团体舞台是打歌节目《M!tdown》，这是M给她们安排的初次亮相机会。《M!tdown》隶属M，而M是韩国娱乐巨头公司CJ旗下的音乐电视频道，它承包了pd系列的制作，像之前的《SuperStarK》、《ShowMetheMoney》以及《Sixteen》也都是在它们的节目。如果说，舞台演出像一场场考试的话，那么对于《pd48》的练习生们来说，之前郊外摄影棚的临时舞台只能算是一个小小的班级考场。而现在她们在仁川见到的这个舞台，则是一个全国级的、巨大无比的正式考场。它不仅大，而且华丽。那是一个钻石形状的超大舞台，在暗紫色为主色调的演播厅内，这颗大钻石显得更加闪耀。人群后面的姜惠元一时间被亮花了眼，她喜欢这样亮晶晶的东西。“请A等级的练习生先上台。”音响里传来这样的声音。接着，姜惠元就看到一簇粉色涌上了舞台，然后顺理成章的把中间的位置站住。A之后就是B，C和D再接上，按照等级的分类方式，四个级别的练习生从里到外一层层扩散，占据了整个舞台。而作为F，姜惠元没有资格站在上面，那只存在于舞台之上的风景，她注定无法窥见。不同的等级不仅分了不同的位置，连彩排的时间也被分开。F班的彩排被安排到最后。灯光铺开，即便是在彩排，各个位置的摄像机依旧在全力运作，明亮的主题曲作为背景音清晰的响彻在这个演播厅，根据早就安排好的方式，练习生们一遍遍的练习着舞台站位。姜惠元没有像其他F班的练习生一样，在高等级的练习生们彩排的时候也跟着练习属于她们自己的部分。她眼睛正一眨不眨望着上面，安静的样子叫人觉得周遭的一切仿佛都与她无关。忽地，那个钻石样子的舞台中间升起了一层，那是A级练习生占领的位置，身旁的F班练习生人群里泛起了一阵阵惊呼，但很快又被巨大的音乐声淹没。舞台升起的画面注定让姜惠元难以忘怀，这样光芒万丈到简易至极的亮相方式，正是她渴慕已久的出道样子。而在大家惊讶的目光之中，那个已经升过一次的舞台，中央的位置再次缓缓浮起一个部分。正好能容纳一个人的部分。姜惠元永远无法忘记那一刻，那些光芒是怎样不容抗拒地一瞬间全部占据了她的双眼。那些光芒不是来自舞台上的灯光，而是舞台中央的那个人。她很少见到这样漂亮的人，虽然同样是女生，但这一幕对她来说却只适合用华丽到耀眼来形容。她也的确知道，并不只是那张脸，还有一些说不出来的东西，让那个人看起来闪闪发光，耀眼，耀眼到把她的眼睛晃的发痒，但她还是呆呆的望着她，无法移开视线。舞台的上升缓缓的持续着，在达到一个顶点之后兀的停下，姜惠元忽然觉得，这个能够上升的舞台好像那天的巴士——也是突然的启动，一开始并肩坐着，最后把一个人送到A，一个人抵达F。就像现在她们一个人在顶端，一个人在底下。那么相像。如果有手机的话，姜惠元肯定要把这一幕拍下来，然后保存，但她没有。于是她只好把手比作相机，用手指当作镜头框，最后对准了上面。仿佛一个巧合，在姜惠元这么做的时候，她的拍摄对象忽然转过头，像是真正的演出偶像在寻找镜头一般，找到了她的简易手作相机。姜惠元下意识的用力眨了下眼，当作按下快门，这样的动作做完时，连她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她又害怕刚才的画面只是自己的错觉，毕竟舞台那么大，上面的人眼神随便一扫，都像是和每一个在对视。而那束目光仿佛灯光一般，在姜惠元转过神来的时候，依旧直愣愣的打在她的身上。这样一来，那股错觉感更加强烈了。直到那人向她轻轻挥手时，那股错觉才慢慢被挥散。时间仿佛回到第一天。“我叫裴有容，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