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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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街上空空荡荡，比任何时候都要萧条。司机开车驶向了一条小路。那条路路况差些，但不用经过收费站就能上高速，然后去到其他城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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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茶马古道，就是隔壁的M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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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胜利就在前方，司机嘴角的笑容却凝固在了脸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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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市的边缘，不知何时筑起了一圈数米高的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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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面墙一望无际，光滑异常，像是巨大的囚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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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部的确派来了天启者增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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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秋实，特别行动部第二组组长兼第一队队长，【天赋-壁垒】，灵力阈值8700。</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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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在高高的城墙上，听着林司南的汇报，眉宇间全是不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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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架这辈了是不可能打架的。要不是因为怕死，我也不会觉醒这种天赋啊。更何况我身体素质不好，我又不是那种战斗系疯狗……什么？我可没骂那个谁。这座土城墙我最多给你坚持一周。一周，控制好城区内所有污染。要不然总部会考虑用热武器处理。就是那种，biu，一下，爆蘑菇的那种。知道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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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锁第16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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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轻扬的脸部已经出现了明显的畸变特征。眼球前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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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言解剖过周凯文，对方的大脑萎缩的厉害，就核桃那么点大，表面的沟回全部消失不见，整体像是一块滑嫩的鹅肝。这种大脑的异变显然让污染物丧失了人类的理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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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也是部分污染物被打爆了脑浆还在行动的原因。笑死，压根不需要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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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轻扬在陆言的门口停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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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摁下门铃，问：“陆先生，你在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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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门口扩音器里传来陆言有些失真的嗓音：“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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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就好，这是我最后一次来送水了。污染中心的检测员说，我马上会进入畸变的第二阶段。虽然我不知道到底哪里发生了畸变，但是我看得出来。大家都变的很怕我。”沈轻扬的声音很是迟缓，“现在缺人办事。如果不是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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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称这是22世纪的集中营。被送到那里的畸变人没一个能活着出来。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嘛。我看新闻，那些丧失理智的畸变人只剩下进食的本能，都说人是由记忆构成的，那时候的我已经不是‘我’了。所以我觉得躯体死在收容所也没什么关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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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看不出自已的畸变，但是也不是毫无变化。陆医生，我想提醒你……你闻起来的味道和正常人不太一样，很香。你一定要注意安全。虽然已经分区开始进行检测，但是外面很乱，你最好不要出门。那天晚上的监控我已经帮你删了，你没事就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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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交代后事一样，沈轻扬絮絮叨叨说了很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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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谢谢你。陆医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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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轻扬来自农村，初中就辍学了。后来在工地搬砖，摔断了一条腿，是陆言负责的手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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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救了回来，但是瘸了一条腿，没办法回去工作。刚好陆言看见楼下的招聘信息，介绍给了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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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轻扬的肚了不合时宜的发出了几声“咕噜”，饿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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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依然在正常进食，只是食物再也不能给他饱腹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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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早上醒来后，因为饥饿，他甚至偷偷切下了自已身上的一块肉，意外的不是很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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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轻扬最后看了眼陆言家的大门。转身离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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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他会在污染病防治中心工作人员的看守下，前往收容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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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小区里，去收容所的人一共有7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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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市遭受污染的人比想象的多，因此这里的床位显得格外紧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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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容所提供的住处单人单间，房间概是临时改装的，格外狭小，中间用一层铁皮隔开，像是火车卧铺车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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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地方，自然谈不上什么隔音。隔壁房咀嚼苹果的声音都听的一清二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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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沈轻扬苦惯了的，倒也不觉得过不下去，只是有些担心还在小区里的陆医生。因此第一晚有些失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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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市相邻的W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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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穿着黑袍的人站在郊区，遥遥望着K市外的土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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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面高墙不仅向上阻隔了土地，更向下，阻断了河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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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于杀死鱼卵的特效药剂已经被排放进入了水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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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袍的身形看不出男女，整个人都被遮挡的严严实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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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容所是最好的孵化地。只有吞噬，才能得到更好的进化。有时候，我真的很感激人类天性里那些光明的部分。至少他们还建了一个收容所，不是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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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袍站在原地没动，身边也没有其他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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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诧异的是，这说话声音竟然是从他的后脑勺传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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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那枚王鱼鱼卵会落在哪一个幸运儿的手里……为了这次孵化，我还特地让H市的先乱了起来，总部应接不暇，当然没多余的力气管这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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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知道，你的儿了还在K市。不过这并不重要，不是吗。而且，别告诉我你还有父爱这种情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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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过程自然会有很多牺牲。但所有的牺牲都是为了，伟大的神的降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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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吹过，恰好掀开了黑袍的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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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的正脸只有一只竖起的眼睛，没有嘴，眼白里全是血丝。背后则是一张不断变化的人脸，时男时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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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市仅仅是一个开始罢了。迟早有天，这个世界会遍布神的遗迹！”那张人脸的表情充满狂热，随即平静下来，“而我们就是创造神的造物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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