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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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七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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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你可以叫我系统。也许在你的脑海里，只有系统才能科学地解释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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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没有发病。我是你的天赋，或者说异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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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触污染源后，被污染的人叫污染物；没有被污染、并且觉醒天赋的人，叫天启者。这件事，大约几个月后就会被人们接受。纸是包不住火的……你以为你生活在什么样的世界呢？事实上，你已经见过天启者了，聪明……林司南。对了，你也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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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有点弱。不过你有我。我可是很牛掰的天赋，你赚了，真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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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拥有了我，是我选择了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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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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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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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言睁开双眼。他打开电视，切换到新闻频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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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道依然绕不开被封锁的H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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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畸变人已经被处理。请广大群众放心。这次的污染病并不具有传染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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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在摄像机前露出了甜甜的笑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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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众们并不会知道，他并非在污染严重的H市，而是在自已城市的摄像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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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1年，世界依然歌舞升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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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拉开窗帘，冷冷地看着楼下。社畜们为了上班挤着公交，大学生怒斥着早八，一切好像都没有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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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昨天那场手术，陆言也相信，未来不会有变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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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枚鱼卵被它埋在花盆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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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埋鱼卵的时候，耳边是系统聒噪无比的提示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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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只是低级污染物，但作为寄生鱼王鱼的卵，它有特别的作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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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你玩过鲨鱼进化？孵化出来的王鱼可以吞噬其他寄生鱼的鱼卵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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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吧不会吧，不会2121年了，还有医生以为传统医学手段对污染病有用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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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陆言放下铁锹的瞬间，手机铃声十分突兀地响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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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言一愣，接听了电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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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医生，帮帮我……”手机那头，李医生的声音沙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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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医生叫李瑞，是昨天和他一起做手术的医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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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该找谁了，我不敢去医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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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冬季。K市沿海，纬度偏低，这里并不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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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厚的袄了底下，李瑞的胳膊已经被挠出一道道血痕，他的指甲里全是血肉，就像是什么自残现场。他却浑然不觉，依然用尖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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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瑞胳膊的皮肤上，一枚枚半透明的鱼卵镶嵌其中，像是小小的水泡，在血的浸染下红的诡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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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带着帽了，还穿着棉袄、羽绒服、冲锋衣，寒冷却依然像是尖针，从四肢蔓延到灵魂深处。这是寄生的卵为了生存，疯狂掠夺着母体的热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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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他的表情过于神经质，晨练的老人都躲得远远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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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言问：“怎么回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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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瑞压低了声音：“我的胳膊上长了、长了那些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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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他们一起进行的手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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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言很快意识到，李瑞说的到底是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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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言蹙眉：“你应该联系污染中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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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前，污染第一次在国外爆发的时候，全世界曾经小范围的惶恐了一下。后来被专家证实，这是新世纪的传染病，被叫做污染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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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各地也因此成立污染病防治中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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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瑞疯狂摇头：“大学的时候，我在A市污染中心实习过。那些人会被集中处理。高温杀死……我不想死！救救我，陆医！我们昨天做过手术。你听到过那个军官说的话，只要切掉那些鱼卵就没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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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死扶伤是医生的天职。李瑞没见过比陆言更贯彻这一责任与信念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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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他找上陆言的原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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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言还没来得及表态，常年无人造访的房了迎来了敲门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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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言，我就在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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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会，我打给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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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言挂掉电话，开启了智能猫眼，门口的显示屏上出现了访客的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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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其中一位就是昨天的林司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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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他穿的是常服。运动鞋、牛仔裤、浅白色T恤配深色工装外套。打扮得像是县城中学的校草第一次来一线城市念大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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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司南冲着猫眼说：“您好，陆医生。我是林司南。之前见过面。因为昨天手术具有一定的感染性，我带同事来帮您检查一下。您放心，我们是正经的工作人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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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司南在身上摸了半天，最终从同事的口袋里找到了证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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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市污染病防治中心”，上面是照片，下面是公章。职务叫“检测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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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言打开门，拿出了鞋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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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司南走进屋里，不动声色地环视了一圈。</p>

除此外，林司南还注意到一件有趣的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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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言应该会用弓。客厅墙上挂着一个箭靶，上面有不少孔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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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测员打开了手提箱，坐在了餐桌上，轻声细语道：“检查需要抽一点血。陆医生，您看方便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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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方型的手提箱摆的有些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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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言控制住全身力气，才没有把它拨正，而是沉默地伸出胳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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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液采集很快完成，这滴血被当场装入一个陌生的方型仪器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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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钟后，检测员道：“您并没有患上污染病。如果这段时间有发烧、身体不适等反应，您随时可以联系我们污染病防治中心。我们会提供相应的帮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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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言盯着他的眼睛，问：“污染病真的只是传染病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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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污染病当然是传染病。只不过是新型基因畸变。污染病传染性极强，在几年前，就在国外造成数万人死亡，但是在世界各国科学家的不懈努力下，这种病已经得到了控制，污染病患者也只是小区域出现，不用过于紧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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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言的脑海里，传来了系统不屑的哂笑：[那只不过是因为刚开始都是低级污染物罢了。C级污染物就能毁灭一座城市，无数人的性命中止了当年那场灾难。可弱小本来就是人类的原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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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提醒你一句，最好赶紧把人送走。如果你不想被抓进研究所的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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