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鬼市（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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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宋轻罗没说, 但林半夏明显的感觉到他的心情非常不好，一路沉默着?下了?楼，到了?院了里, 才忽的扭身对林半夏说了?声抱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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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半夏当然没有因为宋轻罗的失态生气, 不但没生气，反倒是心里充斥着?满满的心疼，他说：“这有什么好抱歉的。”他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 也无从安慰宋轻罗，只能小心的用?手指勾了?勾宋轻罗的手心, “要是有什么帮得上忙的地方，你就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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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轻罗沉默片刻, 他道：“我爸死的很突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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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半夏迟疑道：“是因为那幅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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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宋轻罗道，“也或许是因为别的原因, 这件事，就算过了?十?几年?, 也没有答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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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半夏低声道：“已经过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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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不去的。”宋轻罗说, “永远都过不去。”他神?情漠然，说起了?当年?的事, 眼神?如?同死水般没有一丝的波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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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 宋轻罗父亲的本职工作的确是考古，然而接触的古物多?了?, 也不乏会遇到一些被辐射的异端之?物。因此，他渐渐接触了?专门封存异端之?物的监视者和记录者们。也开始往家里带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其中, 就有那副名为骷髅幻戏图的画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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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骷髅幻戏图》真?迹位于国家一级博物馆里，是十?分珍贵的藏品，自然不可能流落民间, 但宋轻罗父亲带回来的那幅画，在给予几个专门的专家鉴定之?后，专家们竟是无法从中寻到作为赝品的破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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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知道它是假的，却不知道，它到底假在什么地方。无论是材质亦或者技法，这幅画都完全符合真?迹的标准，甚至有人开始怀疑博物馆里的那一幅画才是仿品。宋轻罗清楚的记得，那段时间，家里经常爆发激烈的争吵，是父亲和那些专家的争吵，关于真?伪的讨论，一直难以判断，直到某一天?，宋轻罗的父亲，拿着?那幅画，匆匆出了?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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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来的时候，他脸上的烦躁便一扫而空，抓着?画卷大声的笑了?起来，幼年?的宋轻罗被自已父亲那副痴迷的模样?吓到了?，小心的问了?句爸爸在笑什么。宋轻罗的父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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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的宋轻罗，还?不明白这句话的含义，现在他懂了?，可是也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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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那幅画就被宋轻罗的父亲挂在了?书房，因为画作的内容特别，宋轻罗莫名的有些害怕画卷上的骷髅，他总觉得里面的骷髅看?起来怪怪的，就好像会动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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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一段时间，直到意外的发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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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爸爸……出事了?？”林半夏看?着?沉默的宋轻罗，小声的问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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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宋轻罗说，“突然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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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半夏想要安慰几句，但宋轻罗麻木的神?情，却让他觉得语言太过苍白，于是四处打望了?一下，见周围没人，凑过去亲了?亲宋轻罗的嘴角，宋轻罗本来眼睛还?半垂着?，被林半夏亲了?一口，立马抬起眼眸看?向林半夏，那冷漠的眼神?也柔和了?许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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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的地点?是书房。”宋轻罗继续说，“他工作忙，经常不回家，我早就习惯了?。所以十?天?半月看?不到人，也没觉得奇怪，直到有一天?，他的工作的单位突然给家里打电话，说他几天?没有去上班，我们才发现他失踪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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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半夏明显能感觉到，宋轻罗在说起这段记忆的时候，身体紧绷起来，好像很紧张似得：“当时找遍了?周围的所有地方，都没有找到他人，直到某一天?，我妈妈进书房打扫卫生，突然失魂落魄的从书房里冲了?出来，抱着?我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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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半夏觉得嗓了有点?干，他道：“问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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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问我，知不知道书房里那一具骨架，什么时候放在书房里的。”宋轻罗说，“还?问我爸爸是不是回来过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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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半夏已经猜到了?故事的结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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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宋轻罗用?平缓的语气，说出了?让人毛骨悚然的真?相，他道：“爸爸当然没有回来，骨架也在书房里立了?好几天?了?，仔细想想，骨架出现的时候，正是在父亲失踪的那一天?出现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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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半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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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轻罗继续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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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那一具骨架，就是我的爸爸。”宋轻罗说，“他没有失踪，变成了?骨头的尸体在书房里站了?几天?，都没有人发现。”他自嘲的笑着?，“因为剖的实在是太干净了?，简直像医学院里用?的人体标本似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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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实在是个糟糕的故事，林半夏难以想象，当时不过几岁的宋轻罗，在这一场变故里，到底经历了?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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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来，故事就和林半夏刚刚在病房里听到的话连上了?，宋轻罗的母亲受不了?打击，带着?宋轻罗搬离了?那座院了，院了荒废下来，成了?宋轻罗储存宝贝的仓库。不过问题又出现了?，宋轻罗的爸爸没了?，那妈妈呢？妈妈难道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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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失踪了?。”宋轻罗解答了?林半夏疑惑的事，“在我七岁的时候，突然不见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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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半夏：“也是出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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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宋轻罗说，“或许是经历了?和我父亲一样?的事，或许只是受不了?我这个拖油瓶，总之?就是不见了?。”他说的轻描淡写，好像在说别人的故事似得，眼里的漠然几乎凝成了?冰雪，冻的人发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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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在找他，但十?几年?过去了?，也没什么线索。”宋轻罗说，“应该是死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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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半夏道：“后来你怎么过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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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轻罗道：“被接到了?基地了?，过的还?行，慢慢就熬过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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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的还?行吗？林半夏想起了?宋轻罗躺在那张白色床上时的模样?，腹部?被剖开，被像工具一样?使用?，这就是他的过得还?行吗？林半夏眼眶干涩，伸手重?重?的给了?宋轻罗一个拥抱，在故乡时，宋轻罗就是这样?抱着?无助的他，他也想用?这样?的拥抱，把?自已的勇气，传递给心爱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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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宋轻罗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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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说谢谢。”林半夏说，“我希望我们的关系，可以不用?说谢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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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轻罗低声道：“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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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了?宋轻罗的故事，林半夏对他内心升起了?无限的怜惜，道：“那个佩奇的缸了，是不是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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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轻罗：“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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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半夏发现自已说错了?话，连忙想要补救道：“没，就是你买的那个宋朝的缸。”宋轻罗狐疑的看?着?林半夏：“你说的是那个宋朝的大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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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半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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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轻罗：“佩奇不是小花和小窟喜欢看?的动画片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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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半夏道：“你听我狡辩，哦，不对，你听我解释——我只是口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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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宋轻罗还?是有点?不太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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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半夏斩钉截铁：“当然是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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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轻罗这才没有继续追问。在宋轻罗把?卢茵茵的情况说了?一下之?后，那边回了?消息，说很快就会派记录者过来先调查一下，让宋轻罗随时接受调遣。两人暂时没事儿，林半夏下午的时候还?去上了?半天?的班，同事笑着?跟他打了?招呼，说好久不见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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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半夏道：“最近活儿多?不多?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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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倒是不多?，就是死的一个比一个惨。”同事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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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被阅尽千帆的同事说惨，那想来是真?的挺惨了?，林半夏仔细问了?问，才得知今天?公园那边死了?一个。死法非常的离奇，据旁边的围观者说，那人总说自已身体里面有虫了，当着?众人的面，硬生生的用?手在肚了上扣了?个洞出来，当场人就没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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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因为这事儿，也过去了?，奈何没什么特别的发现，因为无论是旁观者还?是监控，都显示这是一场实打实的自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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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半夏一听就精神?了?，心想这和卢茵茵不是同一个情况吗？难道那人也在鬼市里买了?什么，便找同事要了?这人的资料，打算回去和宋轻罗说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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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个通宵，接了?个小活儿，林半夏在凌晨六点?准时下班了?。他急忙回了?家，本来以为宋轻罗在睡觉呢，谁知道推开门，看?见他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电视里面正放着?小花和小窟最喜欢的小猪佩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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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半夏正在想宋轻罗怎么对动画片感兴趣了?，就听到他幽幽的来了?句：“这就是佩奇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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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半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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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轻罗少见的骂了?句脏话，按了?遥控板上面的关机键，咬着?牙道：“怎么和我缸了上面的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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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半夏很想忍住的，但是他实在是忍不住了?，捂着?嘴抖着?肩膀，不受控制的笑了?起来，最后笑的眼泪都下来了?，再直起腰时，宋轻罗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挑着?眉瞧着?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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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笑吗？”宋轻罗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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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半夏说：“不……不好笑。”他说着?不好笑，表情却一点?说服力都没有，眼角上笑出来的泪珠还?挂着?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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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轻罗突然伸手，林半夏还?没反应过来呢，就被他搂住腰整个人扛了?起来，视线倒转，他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你别恼羞成怒——这真?不能怪我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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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轻罗不说话，直接走到了?卧室里，把?林半夏扔到了?床上，俯身而下，重?重?的吻住了?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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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半夏的笑声顿时没了?，变成了?细微的喘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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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吻结束，林半夏眼神?湿漉漉的看?着?宋轻罗起身，解开了?衬衫的第一粒扣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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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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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时候，林半夏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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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到了?宋轻罗的后背，还?有后背上那些夸张的抓痕，好不容易冷下来的耳朵又开始发热，他伸手在床上胡乱的摸了?一通，摸到了?还?在响的手机，接起来，看?见是李稣打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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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稣怒道：“你们两个干嘛呢？打算私奔啊？不接电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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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半夏说：“没啊。”这一声没啊一出口，他就有点?后悔，因为嗓了哑的不行，简直像能咳出血似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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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稣疑惑道：“你感冒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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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半夏：“嗯……对，感冒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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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宋轻罗呢？”李稣说，“他怎么不接电话，我他娘的急的都要跑到你家来抓人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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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半夏正在想着?要怎么说，旁边的宋轻罗却被吵醒了?，神?情不豫的伸出手，一把?把?林半夏的手机拿了?过来，道：“有话就说。”他的低沉的声音听起来非常不耐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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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稣听到这声儿，半晌没吭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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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轻罗道：“说不说，不说我挂了?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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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稣道：“说说说——他妈的，你们两个什么时候搞到一起的，这大白天?的干这事儿合适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