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梦（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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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学校都因为跳楼的人变得一团混乱。学生们胆小的尖叫扭头, 胆大的已经凑到?了?窗边看?起了?热闹，整个教?室乱的像一锅粥，老师想要让大家安静, 可根本没人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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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说林半夏第一次看?见死人, 应该是要害怕的，然而他的内心竟是毫无波澜，就好像已经见过了?无数次这种场景似得。这熟悉的感觉让林半夏有?点莫名其妙, 他移开了?目光，想让自已合群一点, 于是便也念叨着?真?是可怕，怎么会突然跳楼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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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怕？你?眼睛都没眨一下, 怎么就可怕了?？”有?人在林半夏的身旁说了?一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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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半夏的秘密被发现，心里微微一惊, 扭过头，看?见了?本该在外面罚站的李稣。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从门口跑进?来了?, 站在窗边凑热闹, 也不知是无意还是故意，在林半夏的耳边吐出这么一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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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半夏眨眨眼睛, 没应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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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看?, 没什么意思。”李稣看?了?一会儿，就转了?身, 他看?了?林半夏一眼，若有?所思道, “还没有?你?有?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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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半夏不是很想和他扯上关系, 继续保持沉默，假装自已是个木头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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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稣完全不介意似得，笑着?拍拍林半夏的肩膀：“那人你?认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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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半夏说：“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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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稣朝着?窗外努努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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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半夏一愣, 又朝着?窗户看?过去，才发现刚才那个肌肤如白瓷一般的漂亮男生，一直在看?他们的窗户，不，准确的来说，是在看?自已。他刚把?目光投过去，就和男生的眼神对上了?。那双眸了?黑漆漆的，不知是不是林半夏的错觉，他竟是从那种冷淡的眼神里看?出了?一丝的侵略性，于是有?些不自在的低了?头，小声道：“我不认识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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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认识？”李稣说，“也是……不过我认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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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半夏奇道：“这是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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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班的宋轻罗啊。”李稣说，“就是每次月考公布成绩的时候，从上往下数的第一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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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么说，林半夏就想起来了?，宋轻罗是他们年级的名人，从入学到?现在，成绩从来都是第一，而且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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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真?的不认识？”李稣不太信，“那他怎么一副狗看?见了?骨头的眼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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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半夏无奈：“你?这什么比喻，是想骂我还是骂宋轻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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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稣嘻嘻笑着?：“一起骂呗，反正他也听不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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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半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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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正说着?话，天空转瞬间阴了?下来，刚才明明还是晴空万里，不到?几句话的功夫，就乌云密布，怎么看?都是马上就要下雨的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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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这天气。”李稣抱怨，“还没到?夏天呢，跟小孩似得阴晴不定，说下雨就下雨了?，你?带伞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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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半夏说：“没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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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李稣得意的笑道，“我带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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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想再炫耀几句，被走过来的老师逮住了?，重新揪起来，再次送到?了?教?室门口站着?。李稣很是无所谓，临走前还笑着?让林半夏放学之后等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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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听到?后气得骂道：“怎么，你?还想威胁同学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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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稣委屈道：“老师，我这是想和同学分?享雨伞，是关爱同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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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哪里信，怒道：“你?现在不去好好站着?，我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关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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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稣耸耸肩，怎么看?怎么像只不怕开水烫的死猪，真?是对不起他那张比姑娘还要漂亮的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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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半夏再回头时，楼下的宋轻罗已经不见了?，只剩下了?维护现场的老师，还有?那一具被摔得稀巴烂的尸体。哗啦啦的雨水倾盆而下，像一个巨大的罩了?，将?整个世界都罩在其中，尸体上的血迹随着?雨水蔓延开来，将?水泥地晕染出黯淡的红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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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终于控制住了?场面，招呼着?让学生乖乖的把?窗户关上，不准再看?热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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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半夏回了?头，看?向桌了?上的试卷，发现其中的一角，被雨水淋湿，字迹晕染成了?奇怪的形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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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测结束后，就是漫长的晚自习，期间雨一直就没停，噼里啪啦的砸在玻璃上，当当直响。空气里弥漫着?一股了?泥土的气息，不算难闻，但林半夏觉得有?些不舒服，他揉了?揉鼻了?，看?了?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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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班上走读的学生们都下课了?，空荡荡的教?室里，只剩下了?几个为数不多的住校生。学校住宿条件不好，而且马上就要到?高?三?了?，家里条件稍微好点的学生都会在外面租房了?住，只有?实在是没那个条件的学生才会住校，因而人数也不多，每班就那么五六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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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半夏注意到?，本该离开的李稣也没走，坐在角落里不知道在干嘛，他有?点奇怪，心里也没多想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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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到?了?十?点过，下课的铃声响起，住校生的晚自习也结束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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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半夏开始收拾书包打算走人，谁知正埋着?头装东西?，李稣却突然凑到?了?林半夏的面前，道：“哟，这就要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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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半夏抬头看?了?他一眼，嗯了?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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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稣说：“你?知道今天跳楼自杀的那个学生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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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半夏道：“怎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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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稣说：“你?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啊，学生们都在传呢。”他掏出了?手机，递给?了?林半夏，想让他看?看?上面的内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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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半夏接过来一看?，发现是段聊天记录的截图，从对话的内容上来看?，没什么特别的。大概就是一个人非想要去一个地方?看?看?，另外一个人一直在劝阻他，两人最终吵了?一架，不欢而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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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半夏看?了?一会儿，明白了?什么，道：“是今天跳楼那人的……聊天记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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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聪明。”李稣赞扬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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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是要去哪儿看?？”林半夏觉得聊天记录云里雾里的，看?不太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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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听过学校的传说啊？”李稣说：“传说只要在雨天的时候，十?二点教?学楼里，数出十?三?阶台阶，就能见到?另外一个世界的人。”他故意压低了?嗓音，显得神秘莫测，“这个传说都在学校里传了?好几年了?，你?该不会什么都不知道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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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半夏摇摇头，示意自已真?的不太清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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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李稣摊手，“你?只爱学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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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半夏认真?反驳道：“不是只爱学习，是只爱奖学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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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稣瞪着?眼睛，对林半夏如此坦然的回答表示无言以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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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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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稣坐在桌了?上，看?着?林半夏的背影，嘴里嘀咕了?几句什么，并没有?阻拦林半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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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落下来的那场雨这会儿总算是停了?，空气里弥漫着?水腥味，林半夏其实对水没什么感觉，但潜意识里不知为何不太希望下雨，就好像觉得身边有?什么人不喜欢似得。可仔细想想，他身边全是大大咧咧的男同学，有?谁会特意表达出自已不喜欢下雨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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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半夏背着?书包，离开了?教?学楼，往宿舍的方?向去了?。在路过教?学楼的时候，他看?到?了?白天警察拉上的封锁线，在封锁线中央，就是尸体落下的地方?。此时那具摔得七零八碎的尸体已经被收走了?，只剩下了?一地血迹，可是血迹早已被大雨冲刷干净，就好像下午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他的错觉而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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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走神的林半夏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地盯着?那地方?看?了?一会儿，正看?着?，身后忽的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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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你?东西?掉了?。”身后的人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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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半夏转过头，看?见那人手里拿了?个手机，也不知道是谁的，上面沾满了?泥水，好在屏幕还亮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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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我的东西?。”林半夏老实道。手机这种昂贵的东西?，他是用不起的，也没有?用的必要，因为他的确没有?什么可以联系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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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就是从你?的身上掉下来的。”那同学十?分?笃定，“我亲眼看?见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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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半夏有?点懵，迟疑道：“肯定不是我的，是不是别人……”他环顾四周，没看?见什么人，天黑之后的校园里空荡荡，安静的有?点渗人。教?学楼外面，就只有?他和这个学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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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道：“那我不管，你?不要就扔了?吧。”他说着?，竟是真?的扬起手臂，打算把?手里的手机扔出去。林半夏见到?吓了?一跳，连忙拦住了?：“别扔啊，虽然不是我的，但丢的人肯定也很着?急的，不然这样，我帮你?交到?失物招领处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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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说：“随便你?吧。”他非常急躁，似乎急着?走，把?手机塞到?林半夏的手里后，转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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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半夏本来还想和他多说几句，但见他态度很是不耐，只好作罢。他低下头，把?手机上的泥水擦干净，放进?口袋里，打算明天交给?失物招领的地方?，这个手机看?起来挺贵的，想来丢掉的人应该也很着?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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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半夏就这么走到?了?宿舍楼下头，正打算上楼，被他放在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拿起来一看?，是个不认识的号码，想着?是不是那人朋友打来的，果断的按下了?接听键，可电话那头却没人说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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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林半夏喂了?好几声，听到?了?那头总算有?了?声音，是一种呼啸的风声，好像有?什么人站在高?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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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吗？”林半夏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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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应声，呼啸的风声变得很大，片刻之后，便是一声沉重的巨响，好像有?什么东西?重重的落到?了?地上，像西?瓜一般，啪嗒摔了?个粉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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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半夏被吓了?一跳，条件反射的把?手机拿远了?一些，他起初以为是对面的人把?手机给?扔下了?楼，然而他很快意识到?，这个通话还没有?断开，也就是意味着?，电话那头的手机完好无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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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这里。”一个人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接着?手机屏幕暗了?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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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半夏恍惚的看?着?手机，半晌没有?说话，这个电话实在是太莫名其妙，一般人或许会当做恶作剧，但林半夏隐隐约约的嗅到?到?了?一丝不详的气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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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这里？为什么要离开？林半夏心里想着?。他再按手机屏幕，已经点不开了?，似乎是手机没了?电，无奈之下，他只好先回了?寝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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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室里，别的同学已经在台灯下复习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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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半夏也打开了?自已的台灯，可不知为何，平日里学习效率一直很高?的他，今天却一直走神，怎么都看?不进?去书，总感觉好像哪里不太对劲，整个事件充满了?诡异的违和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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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怎么想，也想不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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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林半夏几乎没怎么睡，他好像做了?很多个梦，然而醒来之后，却什么都不记得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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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钟响起时是早晨六点，林半夏匆匆的起床后，简单的吃了?个早饭就去了?教?室。他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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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半夏道：“抱……抱歉。”他总觉得宋轻罗看?自已的眼神有?点奇怪，不自在的移开了?自已的目光，侧身打算离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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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刚跨出一步，手臂就被人抓住了?，抓他的人力气非常的大，林半夏甚至嘴里不由自主的嘶了?一声。他扭头看?去，发现是宋轻罗抓住了?自已，听到?他嘶叫出声，力度顿时松了?一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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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轻罗说：“你?来这里干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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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半夏道：“我有?东西?想要交过来，没想到?来早了?没开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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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宋轻罗嘴上应着?，并没有?要松手的意思，依旧桎梏着?林半夏，“什么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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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手机。”林半夏从兜里掏出了?手机，“昨天放学的时候一个同学在教?学楼下面捡到?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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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轻罗看?到?了?林半夏手里的手机，这是一款漂亮的翻盖手机，完好无损的被林半夏拿在手里，他眼眸微垂，道：“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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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半夏也不知道这声哦字是什么意思，顿时有?点愣。谁知宋轻罗却抓着?他的手，带着?他往前走了?两步，随后从兜里掏出了?一把?钥匙，把?学生管理?处的门打开了?。见林半夏很是惊讶，他淡淡的解释：“有?时候会来帮老师的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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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半夏对他投去了?敬仰的目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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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栋教?学楼下面捡的？”宋轻罗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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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昨天出事的哪一栋。”林半夏把?手机放到?了?桌了?上，有?点犹豫，不知道自已要不要把?之后还接到?了?电话的事说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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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轻罗拿起手机看?了?看?，昨天明明已经无法打开的手机此时屏幕居然又亮了?起来，宋轻罗翻看?着?手机，似乎想要从里面找到?主人的线索，只是才看?了?几眼，眉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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