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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p>
程焰小腿胫腓骨倒是没事, 只是那人踩小腿的时候脚的位置比较寸,脚腕压骨折了, 医生看完片子,复位后直接给她打了石膏。叮嘱她最近不要乱跑,注意休息,然后出于长辈的关怀,隐晦地问了句,“要不要我帮忙给你家长打个电话?”</p>
现在的小孩子,真能惹事。</p>
医生看了眼她身后的人,全是十几岁的男生,站在那里青春荷尔蒙迸发,只是场景委实过于诡异。</p>
程焰摇了下头, “不用。”</p>
她皱起眉毛,表情有些不耐烦,不知道周敏玉知道了会怎么想,也没有想好怎么解释。</p>
就很烦。</p>
薄斯臣嘀咕了句:“这女的太可怕了,都骨折了硬生生站起来把人揍了一顿,这是宁愿不要命也不吃亏的节奏啊!”那会儿骨折的时候,她是从地上爬起来又把那男生打了一顿的。</p>
沈逸风轻笑了声, “说不定本来没事,她一通操作给自己弄成这样了。这点跟阿时倒是有点儿像。”</p>
赵沅点点头,“不计后果。阿时这两年稳重多了。”</p>
九中的人不大知道季时屿做过什么,因为上了初中之后,他情绪稳定了很多。</p>
沈逸风走过去问季时屿, “没事吧?”他心脏不太好,抱着一个一米七左右的女生倒是还稳当,都没见他喘一下。</p>
那会儿抱着程焰去路口, 几次赵沅和沈逸风试图给阿时换一下,不过程焰表情太臭了,俩人一点也不想触霉头,这女生着实不太讨人喜欢,也不知道阿时这种冷酷寡情的类型,怎么突然跟这种女生打上了交道。</p>
季时屿此时正在休息椅上坐着,急诊室大厅里并没有太多人,但他还是觉得吵,眉头微蹙,安静坐在那里,听见沈逸风说话,摇了下头,扯着唇角淡笑了声,“没那么脆弱,抱你都成。”</p>
程焰再高,到底还是女生,沈逸风一大老爷们,比季时屿这个“病秧子”可是要壮,于是笑骂了声,“去你的,画面太美我不敢想。”</p>
季时屿低笑,“待会儿你去跟四眼说一声,叫沈雾离远一点,程焰这人以前打架都是硬架,手黑着呢!”</p>
沈逸风头往后靠,懒散地伸了下懒腰,有些感慨,“你跟程焰到底什么关系?”</p>
季时屿侧头看了眼沈逸风,知道他想问的不是程焰,而是因为他的隐瞒而觉得不痛快,他不想叫他们知道自己去南菏的事,只是不想他们担心,可朋友之间,不坦诚是裂痕的开始。</p>
有些事,他不知道怎么说,憋在心里快要炸掉了,无处宣泄,他还记得自己落湖时候的那一刻,他闭上眼,已经放弃了挣扎,他会水,只是那天心脏发疼,浑身无力。</p>
一双手环住了他的腰,把他带出水面朝着岸边游过去,少女脸上带着十足的不耐烦,仿佛在说:你怎么这么多事儿。</p>
他有些昏迷,但模糊还有些意识,吐了几口水,程焰一直在拍他的脸,他几次睁开眼,看到的都是她紧蹙的眉毛,那时什么也没有想,只是觉得,这女生很少笑,总是刻意板着一张脸,就差把我不好惹刻在脸上了。</p>
少年人总是喜欢特立独行,耍帅装酷,但她似乎又有点儿不同。</p>
季时屿从口袋里摸了一颗糖剥开含在嘴里,掌心躺着那块儿糖纸,透明的玻璃糖纸,带着彩色的光。</p>
他忽然笑了笑,“暑假我在她家住,但是不熟。”</p>
沈逸风愣住,半晌才“卧槽”了句,“你俩……”</p>
“巧合。”季时屿垂下眼睑,“其他别问了。”</p>
周思言说过,阿时小时候经历不太好,所以很多事不愿意多说,并不是不把他们当朋友,沈逸风猜不到是有多不好的经历,但这些年很默契地没有多问,于是此时也没追问,“不问就不问,只是这女生不行,你……三思。”</p>
季时屿知道他大概误会了,但也没着急纠正他,只是好奇问了句,“什么不行?”</p>
“心狠手辣,脾气暴躁,报复心强,还……总之不适合你。”</p>
季时屿笑得肩膀耸动,没再说什么。</p>
沈逸风也就是随口一说,这俩反正看着也不是一路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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踩程焰腿的那个寸头付了医药费,沈雾几个人跟沈逸风这几个人都在,沈雾离得远,表情非常不耐烦,就觉得真他妈晦气,这女的有毛病吧!至于吗?反应那么大。</p>
沈雾觉得寸头就是个老实人,踩了程焰一脚,可挨的打也不轻,这会儿还老老实实去交了医药费,他看寸头还要往留观室去,拽了他一下,“得了,你干脆把她供起来吧!”</p>
周思言出来找阿时,顿时翻了个白眼,揪住沈雾的衣领,“你能不能别惹事了,你还很不服气是不是?你跟狗皮膏药黏着人家,挨打不亏。”</p>
“操,那是你爹啊你这么护着她。”沈雾怒视周思言,深觉他胳膊肘往外拐。</p>
周思言:“哎,那不是我爹,那是我亲爷爷。”</p>
沈雾咬着牙看了周思言一会儿,骂了声,“傻逼。”</p>
周思言懒得理他,他刚问了程焰,程焰只回了句,“我以为谁来找茬的,不是就算了,是我过激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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