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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说他去当干部,我只是就我知道的情况作个说明,好让大家判断。”公安员见王同龙拍桌子,也没好气地说。
“这到有些难办了,没定性就有两种可能,一是定成反革命案,二是可能定不了反革命案。咋办?”汤乡长两手一摊,目光又从老花眼镜框上方透出来,挨个儿看着大家。
“我看就是不能通过。”王书记依然坚持自己的意见。
“我看这样吧,这个情况特殊,对胡仁昌,先不作合格与不合格的结论,明天我把这个情况带回区委讨论再决定。”田良见无法定论就说道。
“好,就这样办。”汤乡长觉得这个矛盾上交也是个办法,上面的水平更高,看问题更准。再说乡里硬定直去,得罪了王同龙也没什么意思。
“我看把那个兰英的家庭出生问题也一并向区委汇报,我看革命干部的政审应该更严格一些。要给区委汇报清楚,我们乡党委的意见是这两上人不能通过。”王书记依然掂记着兰英那个名额。
“行,就这么办,田良同志,辛苦你把事实向区委汇报清楚,我们听从区委的定夺。”汤乡长做了最后的决定。
“好吧。”田良无奈的回答道。
“从同志们的汇报看,这次的招干政审,总体顺利。目前就只有五个人存在争议。其中四个是家庭出生不好,是地主家庭出生。另一个是父亲参加过梅花党,是梅花党的团长。我看出生这个问题就不要提了,改革开放后,对家庭出生,没有唯成份论了,这四个人的政审就通过。同志们有没有不同意见?”孙书记听完各乡联络员的汇报说。
“没意见。”大家回答。
“那么就只有一个,罗汉乡那个胡仁昌,是吧。”孙书记看着田良问。
“是的,胡仁昌。”田良回答。
“同志们怎么看?”孙书记扫视着参会的区委委员。
“这个问题确实是不好办。目前梅花党的案子虽然没什么动静,但没有结论,是处于侦查之中。最后的结论是什么还不好说。虽然我们说不搞朱连政策,但我觉得还是稳妥一点好。这个胡仁昌就算了。以后政策明朗了,他再来考,我们欢迎。”龚同庚立马发言。
“是不是可以包容一点,这是年轻人一辈子的前途,毕竟这些年轻人才出生社会,对什么梅花党可能还没听闻过呢。”田良见龚同庚把问题带到他认定的方向,觉得这胡仁昌就这们被刷下来,还是太可惜了。
“我觉得也是,还是该给年轻人一些出路。”武装部长仇和平说。
“这可不行,其他问题好办,这可是梅花党,反革命案子。再说我们是在为政府招干部,不是一般的工人。一定要从严把关,我们要有党性,要有原则。”龚同庚口里义正词严地说,心里却在盘算着那个名额。
“我们谁没有党性?谁没有原则?就事论事嘛。”武装部长说。
“好了,别争了,我看这个胡仁昌,这次就不用了。”孙书记说。
“同意。还有什么问题?没有就散会了。”王区长说。
“胡仁昌报考的司法员,排名第二,他取消了资格,需要一个替补。”龚同庚心里高兴,终于捞到一个名额,看来朱万山的事儿没问题了。
“哦,该谁替补?”孙书记看着田良。
“我看王小帅不错。”龚同庚明知道是同类报考依次递补,却把报团委书记的王小帅拿出来说事。
“王小帅排名第几?”孙书记问,心道,这龚同庚对这些事到是记得清。
“团委书记第十。”田良回答。
“胡仁昌报考的是什么职位?”孙书记问。
“司法员,排名第二。”田良回答。
“团委书记怎么能递补司法员呢。”武装部长说。
“我看还是可以的,职位调济嘛。”龚同庚说,心里却高兴有人反对调济。
“要调济也只能从参考人员总分来看,按分数从高到低递补。”武装部长也不相让。
“县上的政策是按职位划线录取,我看只能在本职位中递补。”王区长表态。
“那就递补报考司法员职位的。”孙书记表态。
“那就是朱万水。”龚同庚心里笑开了花。
“你到是记得最清楚。”王区长盯了龚同庚一眼。
“这两天我天天看着报考表。”龚同庚急忙解释。
“好了,明天叫观音乡对朱万水进行政审,下午拿出结果,如没问题,区委就通过,不再开会。后天请田良同志将我们区的招干情况及资料报县委。”孙书记说。
“喂,哪个?”电话接通了。
“我龚同庚,找朱万山。”龚同庚说。
“哦,好,你等一下。”话筒放下的声音。
“喂,老龚哇。”一会儿电话里传来朱万山的声音。
“给你道喜。”龚同庚一幅媚态。
“哦,喜从何来?”朱万山心里已经估计到了是说弟朱万水的事,却不主动说出来。
“你弟弟的事儿,搞定。”龚同庚的语气比自己有喜事还欢快。
“哦。费了不少心吧。”朱万山心中一阵激动,却轻描淡写地说。
“那当然,很难的。区就一个政审不合格,就空出这么一个。”龚同庚表着功,却说的是事实。
“哦,那是难,也只有你老龚才有那能力办到。”朱万山夸了龚同庚一句。
“这到是,开会时好多人都说要区拉通看成绩递补,那样一来,还有你什么事儿?为了你弟弟,我不惜得罪那么多人,坚持要在报考职位中以成绩递补。因为我看了,那个政审没过的是报的司法员职位,这不顺理成章吗。”龚同庚立着慌话为自己表着功,也不得不佩服他这种人,事情正反都有理,怎么说自己都有功劳。
“哦,谢谢了。”朱万山的谢谢还是很真诚的。
“谢到不用,就是这次是把孙书记、王区长、田良、仇朝阳得罪完了。”龚同庚的意思是,我是得罪了这么多领导和同事,给你争取来的,我功劳大吧。
“哦,你的恩情我记下了,一定重谢。过几天清明节了,我哥哥要回来,到时我们聚聚,我还有两瓶好酒,我们不醉不休。”有个哥当官就是好使,朱万山心里知道龚同庚心里想的是什么。
“好的,好的。”好你个王干精,终于做了件好事。放下话筒,龚同庚笑了。
三月九日上午十点,山椿从区公所出来,手里拿着填好的招聘干部聘用合同,要去黄莲乡政府签字盖章。这次的招聘干部,只有山椿一人分到了黄莲乡政府。
但,山椿不知道黄莲乡,从来没去过,不认识去黄莲乡的路。
怎么办呢?山椿站在南津镇十字口,脑子里思考着。在街口问了几个人,说是从南津镇去黄莲乡,有二十六里路,通公路,但没有通客车,只有拉货的大车过路和乡里的手扶式拖拉机偶尔会来南津拉货。二十六里,比南津回罗汉乡要近四五里路,走着去吧。山椿迈开腿按别人把的方向,准备沿公路走着去,说是有小路可以近四五里,但山椿怕走小路会走错道,只有沿公路走吧。
“嗨,山椿,去哪儿?”刚出场,走到南津坝哪儿,山椿听到有人喊。
“哦,宗建,你干嘛。”山椿一看,是高八零的左宗建,插班到山椿班上来复习时,和山椿一个铺睡了一年。去年还是没考上,耍了个女朋友的哥哥是县政府里的,就把他弄到南津镇广播站当了广播员。
“我刚回了一趟家,回镇上去。你娃没上课?去哪儿?”宗建把一辆新的山川加重二八自行车停下,也没下车,用脚支在地上回答。
“我考了招聘干部,要去黄莲乡签字盖章。”山椿急切地说。
“你娃考起招聘干部了?不考大学了?”左宗建问。
“不考大学了。”山椿原来还做着一边当干部,一边复习去考大学的梦,可经区公所龚领导的一番开导和威吓,心里死了再考大学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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