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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着屏幕上的消息,商未晚已经不生气了。
只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因为从某种角度来看,她的确是这样的人。
为了钱,和程阙发展成如此见不得光的关系。
而程阙确实是个大方的人。
毫不吝啬地把钱扔给她。
甚至她毫不怀疑,如果昨天古翠芳问他要一百万、两百万,程阙也会毫不犹豫地给。
毕竟对明季集团的公子哥儿来说,这跟一两千块没什么区别。
商未晚以往并未意识到她与程阙之间隔着怎样的沟壑。
走近了看,才发现是渊。
触不可及的深渊。
她甚至都不敢说,这笔钱我会还你。
这么多年,商未晚对古翠芳贪婪又自大的本性摸得很透。
钱只要进了她的口袋,就不可能吐出来。
更何况,那钱是要花在商丛赞身上。
而商未晚要攒到三十万,大概得等宝莱成功上市,拿到项目奖金那天。
可在此期间,她还有医药费的窟窿要填。
一笔笔都花得精打细算。
在云京,能拿到商未晚这个月薪的人,生活其实不该如此拮据。
但商未晚例外。
而她也不是十几岁的小女孩。
自尊固然重要,但也得知道人家给钱不是理所应当。
不能骄纵任性地不知好歹。
既得了他的钱,又欲拒还迎。
商未晚现在颇有一种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的憋屈感。
良久,她回复:谢谢程总。
隔着屏幕,程阙也不必想象她用多么阴阳怪气的调调去说了这句感谢。
而随后跟着的是一句:但往后请不要看我手机。打钱也不要打给一些无关紧要的人,直接打给我,更加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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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未晚发完以后把短信部清空。
疾步走到办公室,继续将自己埋于工作之中。
La和Herry一回来就看见她正专注地扫视文件,Herry要去茶水间倒咖啡,敲门问商未晚要不要,商未晚摇头:“不用了。”
Herry离开,在茶水间里聊起来,低声感慨:“Rieken姐这样的女人真是人间理想啊,又能挣钱长得又漂亮,情绪又稳定,谁娶了她可真是上辈子祖坟冒青烟。”
La闻言皱眉,咬着唇瞟了眼四周,“今天我听别的部门实习生说……”
欲言又止。
八卦轻而易举地勾起Herry的好奇心,“说什么?咱们Rieken姐结婚了?”
“不是。”La摇摇头,犹豫半晌才道:“她们说Rieken姐是帕总的小三。”
Herry的笑顿时戛然而止,“这你也信?”
La拍了他胳膊一下:“我当然不信了!还差点跟她们吵起来了,一个个得到了这么好的实习机会还不好好学东西,反而传领导八卦。但她们又说得有模有样的……”
“我反正信Rieken姐。”Herry喝了口咖啡,义正言辞道:“忘了当初咱们两个没完成丽怡的重大风险评估检测时,是谁熬夜帮咱们两个加班弄的?做人要有良心。”
La面色一囧,“怎么把你自己说成了大好人?我当然记着呢啊!Rieken姐就是我们的再生父母好吧!我就是觉得这公司八卦也传得邪乎,Rieken姐都不怎么跟帕总见面的,怎么就传成小三了?”
“谁知道?”Herry耸耸肩:“像Rieken姐这样的长相和能力,想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干嘛要跟帕总?而且Rieken姐那车,一看也不是傍了有钱人。”
“今天她们有人看见,Rieken姐从一辆柯尼塞格跑车里拿了资料。”La说。
“有可能是客户。”Herry皱眉:“你都每天从哪听到的八卦啊?”
“女厕所。”La撇嘴:“我就去厕所打了一局王者,听见了起码十个人的八卦,都是男女那点儿事。”
不管什么时候,桃色新闻总是大众最喜闻乐见的。
也是最容易传播的。
La也就跟Herry闲聊几句,说完以后还有些生气:“当时我应该上去撕烂她们的嘴。”
Herry:“……”
而在他们在茶水间低声交谈时,商未晚杯中咖啡告罄,出门来倒咖啡,刚好听见。
没有过多议论她的事,商未晚站出去也显得尴尬。
和两个实习生也尴尬,她默默地回了办公室。
但心头疑窦丛生。
分明郭伟的情人另有其人,为什么公司里都信誓旦旦在传是她?
到底是谁发出去的谣言?
但这些桃色绯闻对商未晚来说也不过是简单思考一瞬,又继续投入到工作中。
下午她需要一份宝莱的财务资料,但给宝莱的财务部打电话,说是只能到她们公司财务部看,不能外泄。
临近下班,商未晚又开车去了宝莱。
这已不是她第一次去宝莱,轻车熟路地找到了他们财务部。
在她走进财务部的那刻,苏尧站在走廊尽头饶有兴致地看,仿佛在欣赏一副名画。
一旁的秘书对他这模样早已见怪不怪,凑低了声音问:“要不要请商小姐晚上吃顿饭?”
苏尧摩挲着下巴摇头:“齐齐小公主的朋友,不是轻易能染指的。再说了,这可是连程二都护着的人。”
“嗯?”秘书不解:“程先生也对她感兴趣吗?”
“不然那天饭局,怎么就开骂了呢?”苏尧轻笑:“若是他在意的是那个女大学生,最开始就不会让人喝那么醉。”
秘书一怔,开始回忆那天的饭局。
而苏尧低低一笑:“程二那条疯狗,也就是现在收了獠牙,装得跟条大尾巴狼一样。要是动了他的东西,不知道得死多惨。”
秘书是刚跟苏尧没多久的,并不清楚他们那圈里的事儿。
倒也对那些富家公子做了些功课,查出来的是程阙经营着一家「愿」,日流水高达上百万,算是创业的二代里比较成功的那拨。
不过程阙虽一直被大家唤作程二,却是家中长子。
有个弟弟程方,今年才六岁。
还有传言说那是他的私生子。
可程阙这些年来虽浪荡,却没有哪个女人能在他身边待得超过两个月,通常带出去吃吃饭喝喝酒,在朋友们攒的局里露一面,过几天就又换了新女伴。
秘书也见过几次程阙,觉得对方并不像苏尧形容得那样是条疯狗,更像是放荡不羁的贵公子,一举一动都颇有讲究。
“你呀。”苏尧听了他的话低笑,“都被他骗了。”
其实,那个人内里就是条疯狗。
谁要是动了他的东西,怕是得被去掉半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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