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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去?”“要去!”老黄裂开嘴大笑,露出缺了门户的一口老黄牙,让徐凤年越发的不舍。徐凤年命人准备了一壶龙岩沉缸黄酒,又在身上掏出来一把小额的银票和几颗碎银子,足足有五六百两,塞进了老黄的手里。为的是让他在路上可以买些黄酒解解馋,不至于身上没有银钱,连口好酒都喝不上。徐凤年还准备了一匹马,唠唠叨叨的就像是一位老妈子,不断地叮嘱着剑九黄,一路送着老黄出了王府。陵州城外,徐凤年看着牵着马的老黄,心中酸楚,不舍的告着别。“我就送到这了,老黄,和我这种不学无术的浪荡纨绔一起相处,是不是很无趣?”老黄咧嘴一笑,漏出了缺了两颗的黄牙,用他那带着蜀腔的口音说道:“有趣的很呢,少爷你也知道,俺老黄不说假话,更不会拍马屁,你还夸过俺说话实诚呢。对了,少爷你也知道,俺老黄没上过什么学,识不得几个字,不会取名字。我只取了个剑一到剑九,后来有些好事的江湖客,分别给剑一到剑八起了名字,我听着也不得劲,只是已经叫响了名头,如今也改不了了。只剩下了剑九,还未取名字,不如,少爷你给起个敞亮的名字!”徐凤年想了想,道:“我们一起游历江湖三年,行了有六千里路,如果你不嫌弃这名字不文雅,没气势,不如就叫六千里。”“剑九六千里,有气势,听着就舒服。”老黄伸出了大拇指,对徐凤年取得这个名字极为赞叹,咧着大嘴在那笑开了花。老黄牵着马,背着剑匣离开了,徐凤年看着远去的身影,忍不住喊道。“老黄,若半路上想喝黄酒了,花光了银两买不起,回来就是,我还给你留着几十坛龙岩沉缸黄酒呢,等着你回来一起喝!”徐凤年闷闷不乐的回到了清凉山上,老魁也还在亭中待着,只有南宫仆射不见了,应该是又进了听潮阁中看书去了。“黄老九,真去武帝城和王仙芝拼命了?”徐凤年神情落寞的坐在凳子上,不发一言,只是点了点头。“不奢望他能打败王仙芝,只希望最后能保住性命回来!”“你小子倒是个念旧重情的主,这倒是比你老子徐骁厚道多了,这老屠夫诡计多端不说,还道貌岸然,口蜜腹剑,共患难可以,若想同富贵,就是他娘的扯淡了。嘿,小娃娃,生气了?就凭你三脚猫功夫,还想跟我打架不成?没了黄老九,除非北凉王府把剩余几位躲躲藏藏的高手都喊出来,才能与爷爷一战。”“哼……,老家伙,谁说我北凉王府高手都躲躲藏藏?只是你老小子眼力劲不行,发现不了而已。”对于诋毁徐骁的这老家伙,徐渭熊刚出来,就听到,顿时反驳。“姐?”楚狂奴不屑道:“你?小娃娃,赶紧回去,老魁不和女娃娃动手。”徐渭熊二话不说,指玄气息展露无疑,右手一吸,湖水好像受到什么牵引,吸来点形成水柱,朝着老魁疾射而去。“好啊,看来不出手不行咯?”链子刀挥出,虽然同为指玄,但年纪尚轻的徐渭熊第一招就落入了下风,哪里是身经百战的楚狂奴的对手。后来要不是楚狂奴留手,徐渭熊不死也重创。老魁的留手,徐渭熊也在慢慢适应这种压力。最后停手,拱手道:“多谢留手!”楚狂奴笑道:“哈哈,想不到北凉二郡主,竟是个一品高手。”徐凤年顿时嘚瑟道:“废话,我两个姐姐从小跟在大哥身边学习。后来更是跟着大哥游历天下,一去就是十年,能差嘛。”“跟着那位学习?那肯定差不了。”时光从不因为任何一人停驻脚步,不因世事而变,也绝不会因人而改。至于改变老黄的生死劫,萧玄没想过。虽然他平时待人亲近,但心性早就坚韧不拔,该冷酷无情时,从没有过妇人之仁。再说这是老黄自愿的,从去往武帝城就应该有这样的心理准备。老黄的死,将是徐凤年学武和接手北凉的开始。年中时节,徐凤年举行了冠礼,大柱国择了个良辰吉日,在王妃墓前给儿子行及冠礼。参加完徐凤年的成年礼,徐渭熊离开了北凉,去往上阴学宫求学去了。不久,徐龙象也被徐骁悄悄送去了武当,企图化去那一身神力。一封信也到了徐凤年的手中。这封信是一个类似行程介绍的东西,文字直白,都是记载老黄的东海行,事无巨细,一一记录。一开始只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顺着看下去。“剑九黄背匣掠上墙头,距王仙芝二十丈立定,匣中五剑尽出,八剑式尽出,王仙芝单手应对。共计六十八招,末,剑九出,王仙芝右手动,剑九,如一挂银河倾泻千里,毁尽王仙芝右臂袖袍。王仙芝倾力而战,剑九黄单手单剑破去四十九招,直至身亡。剑九黄经脉俱断,盘坐于城头,头望北,死而不倒,剑九黄死前似曾有遗言,唯有王仙芝听闻。”徐凤年低着头看着眼前的信纸,并无任何的异样,沉默良久,才开口道:“青鸟,将我存的黄酒煮上一壶,我想喝了!”“是!”一个人独酌,喝得迷迷糊糊后,来到老魁住处,向楚狂奴低下了自己世子的头颅。。“老魁,我要学武,你教我?”“爷爷为什么教你?“我要去武帝城,取回老黄的剑匣!”楚狂奴沉默良久后,郑重道:“你小子可真的想好了,练刀可是苦的很。也没有那群耍剑的有名气,三十五万的北凉铁骑还不够你威风的的吗?何必吃这个苦,遭这个罪!”“那些人的刀枪终究是他人的刀枪,刀还是握在自己的手里才踏实!用着顺手!”楚狂奴撇撇嘴,不置可否,也不曾教导徐凤年刀法,只是让他单臂提刀站上半个时辰,刀不能斜,手不能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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