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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瞬间,帐篷里的氧气都被他这一句话抽干净,尤雪珍脸色通红,左看看是帐篷,右看看是孟仕龙,他脸不红气不喘,仿佛刚才说的根本不是情话。

尤雪珍不禁纳闷,憋了又憋,问他:“为什么你总是能这么……这么直白地说这种话。”

“哪种话?”

“就……”尤雪珍很不好意思讲,“什么喜欢啊,想念啊,这种很直白的表达情感的话。”

“因为这些话不在那个当下的时候说,也许就晚了。”

尤雪珍怔住。

“我以前不是这样的,几乎从来不说这些。感情这种东西,行动不就可以表达吗?”他垂下眼睛,“后来我妈妈走了以后,有一天我去看她,在墓园里从早坐到晚,回想和她所有的日子,尤其是最后的时间……”

熬过无数次的粥,在看护病房打过的数次瞌睡,在充满消毒水的卫生间留下的眼泪。

妈妈看他这副样子,表情就会很难过。她最后说不出话的时候,捞过他起茧的掌心,在被推进手术室前写下潦草的三个字:对唔住。

他抓住她的手想说点什么,护士已经急切地将病床推出去了。他抓了一手空。

准备手术的红灯闪烁,像是警车上的红色警笛,悲戚地在他的脑海里回旋。

——他从来没好好表达过对她的爱,让她觉得自己成为了他的负担。

她怀抱着这样的念头离开了,那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

他什么都没来得及说。

整段回忆,孟仕龙三言两语就讲完了,语气也平静,但尤雪珍却能感觉到一种难以接住的寂寞。那股寂寞和海潮和月亮一起上涨,落日被逼退,帐篷里像一张曝光不当的明信片,暗暗的,静止的,他的侧影印在那里,只能触摸信纸而无法靠近。

哪怕是徒劳的安慰也好,尤雪珍还是试着伸出手,抓住了他的衣摆。

她问:“你给她烧过纸吗?”

“当然,每年都会。”

“那今天我们来烧一种特殊的纸吧!”

孟仕龙不明所以:“什么?”

她没有随身携带纸笔,掏出手机搜索附近的文具店或者杂货店。这片海滩实在偏僻,最近的店铺也在一公里之外。

麻烦的念头刚涌上来,她立刻压下去,决定有些事就算麻烦也必须要做。

她唰一下起身:“我去买个纸笔。”

“现在?”

“嗯!”

虽然不知道她到底要做什么,但孟仕龙没有质疑,也没过多问,跟着起身:“那一起去吧。”

“不用啦,万一我们走的时候帐篷被人偷了怎么办?”

“……不会有人偷吧?”

她把他摁下去:“你就在这里等我。”说完头也不回地拉开拉链抓着手机冲了出去。

她没有孟仕龙跑着来回买东西的体力,老老实实地打车,不到半小时就把纸笔买了回来,还买了火柴。

拎着袋子回到海滩边的时候天已经完黑了,阴天连月亮都看不见。孟仕龙坐在帐篷外面,面对着海滩的方向发呆。

她从背后小心地接近他,无聊地想试试吓吓他活跃气氛,还在酝酿姿势呢,孟仕龙已经回过头,她只酝酿了一半的姿势看上去一定像个傻子——他都憋不住笑了。

尤雪珍尴尬地坐下来,把袋子推给他。

“把那天你没来得及跟你妈妈说的话写下来吧,然后我们今晚就在这里烧掉。”尤雪珍自己抽了一张,“我也写一份给我爷爷。”

孟仕龙摊开她买的纸,是信纸,纹样是金元宝,她画的。

她凑过头:“那里没有接近冥纸的,我只好自己画了,画工有点丑。”

孟仕龙滚了下喉头,轻轻地嗯道:“是有点。”

她佯装生气地:“喂!”

两人打开手机手电朝上放在野餐垫中间当夜灯,脑袋挨着脑袋趴在垫子上在纸上书写。长长短短的时间过去,他们一前一后搁下笔,把信纸折起来,捧着它走到了近海边一点的位置。

接着,两人面对面蹲下身,把这两团纸放到沙滩上。尤雪珍掏出火柴,深吸口气。

“那就准备开始烧了。”

“好。”

红色的火柴头摩擦过纸盒,声音沙沙,暖黄色的火光在下一秒亮起。两个人都沉默着,注视这束火光转移到了那两团薄薄的纸上,纸张在火中舒展,燃烧。火焰在两人的眼睛里跳跃,仿佛把眼睛都烧痛了。

于是尤雪珍看见孟仕龙揉了揉眼睛。

火光熄灭的那一刻,天地暗下去,他放开揉着眼睛的手,摸索着来抓住她。

她被抓得好紧,手背碰到一种并不明显的潮湿。

心在这个时候产生一种淡淡的抽痛——

反应过来后,她反手同样紧地回握住他,变成手心去相贴他湿润的指节。

她用手心接住了他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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