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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很漂亮的繁体字。
它们扭动着变成一只只小猫,又从她心头踩着软绵绵的爪子跑过去了。
原来他送她的不只是一蛋糕,而是多一个愿望,所以才不让她分给别人啊。
游戏还在进行,她把蛋糕放在楼道间,跑回露台向旁边抽烟的师妹借了打火机,接着又悄悄离座,回道楼道间席地坐下,捧起蛋糕插上那根蓝色蜡烛,点燃。
寂静的动作无法再唤起声控灯,楼梯里的灯在长久的明亮后忽然熄灭。眼前只有蜡烛在黑暗里燃烧,细长的火影在尤雪珍的脸上跳着古典舞,昏黄色的一片,朦朦胧胧,这种接近夕阳时分的颜色很容易令人沉醉。
该闭眼许愿了,她想起那张字条,却不知道该许什么愿,只好盯着烛光发呆。
往常,她和叶渐白切同一块蛋糕,他们同时闭眼,但其实她会偷偷慢他一拍,趁他闭眼时看他,许愿说:希望有一天这个人能喜欢上我。
这已经成为她的惯性。
因此这个突然多出来的愿望,让她有点无措。
在蜡烛没燃尽前,一个鬼使神差的念头从脑海里跑出来——既然如此,就许一个和之前南辕北辙的愿望吧。看老天爷会在这两个愿望里更眷顾哪一个。
她合上眼睛,在心里默念。
“希望有一天,我能不再喜欢这个人。”
刚许完愿,楼道里忽然咔嚓,应景地亮起了灯,仿佛老天爷真的听到她的许愿在操控着开关。
事实上只是她的手机响了。
打语音过来的人是叶渐白,她一接通,他劈头盖脸问:“你人呢?”
“我……我在厕所。”她随口胡诌,“你们这局结束了?”
“嗯,蛋糕快到了,快回来。”
“哦好,马上马上。”
看来是来不及吃完整块蛋糕了,她匆匆尝了一口又将蛋糕放回去,若无其事地返回露台。
虽然是很仓促的一口,但味道却很霸道,一开始吃着感觉没什么,可当她切完巧克力大蛋糕吃完一整块之后,口腔里弥漫上来的居然是椰奶和芒果的清香。
太神奇。
切完蛋糕唱完生日歌之后开始进入下半场,喝酒的喝酒,唱k的唱k,鬼哭狼嚎,也有人陆续离场,剩下的一小撮人最后就围起来玩骰子,大家从长桌换成了圆桌,换位时,毛苏禾又坐到了叶渐白旁边。
但不是她主动要求这么坐的,而是场只有这两人没法儿喝酒。毛苏禾说自己酒精过敏,叶渐白说自己吃过头孢,不能喝。于是他们被发配到一起坐,面前放了两个喝水的杯子。
这一局叶渐白输,他在大家的嘘声中端起杯子悠哉悠哉喝了一口,大家嚷嚷:“不行啊你这,再罚做十个俯卧撑!”
叶渐白笑:“十个你确定是罚?”
“哎哟,开始装逼了,那你来一百个。”
“一百个就算了,单手来十个行不行?”
“给你牛逼的,行行行。”
他放下杯子,将外套解开一扔,边卷着袖子边走到宽敞的地方单手撑地,脸不红气不喘地起起落落。
所有人都在看叶渐白的show,只有尤雪珍没看他。
她的视线停在他刚放下的杯口上。
大概除了她,没有人注意到叶渐白拿错了杯子。他的左手边才是他的,而他错手拿了右边,那是毛苏禾喝过的杯子。
只怪他拿杯子的姿势太过自然,也许连他自己都没发觉拿错了。
又也许他知道,但觉得无所谓。
尤雪珍平静地拉开一罐啤酒,噗,泡沫溅了满手。
玩到后来大家醉得东倒西歪,还好别墅够大,足够大家分房间各自进去睡。她也喝得晕头转向,找到还空着的房间倒头就睡了,连妆都没卸,唯一挣扎着做了的事情就是把只吃了一口的椰奶芒果蛋糕好好地储放在冰箱。
没睡几个小时,她迷迷糊糊感到一股冷汗冲到头顶,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摸索出房间,跌跌撞撞找了好一阵才找到卫生间,把泛上来的一堆黄色消化物吐掉。
卫生间的方窗透进来的光淡淡的,整个别墅都很安静,太阳还没有完升起来。尤雪珍摁下冲水,又把溅出去的呕吐物擦干净,冲了把脸拉开门,才发现门外等着一个人。
看清来人是毛苏禾,尤雪珍忙动身给她让位:“sorrysorry,我用了有点久。”
“没关系,我不用。”毛苏禾没进去,反而关心地看着她,“我点了早餐要下去拿,听到你在里面吐了,不要紧吧?”
她的关心让尤雪珍受宠若惊,有点迟钝地甩了甩头,说:“没事没事,我就是酒量差。”
“你吐过之后胃最好垫点东西,不然会不舒服。刚好我早餐叫了粥,我分你点吧。”
她还是很热情,语气温温柔柔的,让人难以拒绝。
尤雪珍抿了抿苦涩的口腔,没有再推辞她的好意,跟着她下到一楼的餐桌。下楼时,她提到昨晚的狼杀:“其实昨晚就想跟你道个歉的,但是人太多找不到机会……”
“啊?”
“我是真的不太会玩这个,昨天第一把完是跟着在玩……没想到让你有不好的游戏体验了。”
尤雪珍微愣,然后笑着摆摆手:“这有什么啊,游戏而已。”
毛苏禾松口气,她从大门口取来粥,动作很利落地从厨房里翻出别墅自带的碗筷,分出一碗皮蛋瘦肉粥给尤雪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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