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东皇殁·再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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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然问：“我们还要做什么？”</p>

东皇答道：“在天地之间, 盘古永远不会死，只有跳出天地之外，方能与本原的盘古一战。”</p>

东皇淡淡道：“你们告别罢。”</p>

浩然握着子辛漆黑的臂膀, 揽着他的脖颈。</p>

子辛迷恋地俯身，与他接了个吻。</p>

东皇钟, 轩辕剑各化原型，彼此飞开, 东皇飘荡的衣袂周围, 十件神器发出最后的震颤。</p>

东皇睁开双眼，那眉目像极了决绝的浩然, 一袭青衣在风中飘荡。</p>

东皇抬首望向天际, 无尽的虚空中有一点光。</p>

“昆仑镜，时光流转。”</p>

东皇淡淡道。</p>

昆仑镜爆射出一道光束, 冲破了厚重云层。</p>

脚下大地不断升起，四周空间破开, 飘零。</p>

茫茫云海中，升起一座巍峨高山, 五爪金龙跃出云海, 千万年的岁月在此刻被彻底打乱，时间轴重合于一点，世界重归混沌。</p>

“始神，鲲鹏以万物之灵请命, 请归还天道。”</p>

漆黑的轩辕剑在云海上缓慢飘向远方。</p>

“子辛！”浩然发出一阵痛苦的震颤。</p>

东皇缓缓道：“轩辕剑已归魔障, 再无神智, 随它去罢。”</p>

“万物俱是我所造，孤监管天地，有何不可？！”</p>

混沌中, 山峰化为骨骼，川河化为血肉，日与月从天的尽头飞来，嵌入巨人的眼眶。</p>

东皇道：“此处为不周山，神州重归混沌，你再无藏身之所，战罢，始神！”</p>

东皇戟指挥向盘古，盘古伸手握着轩辕剑，道：“你竟能将斗魁除去？”</p>

东皇不再言语，顷刻间化为一只巨大的鸟，长鸣一声，扑向那云海中的巨人。</p>

盘古怒吼着抓起天边巨斧，迎面挥向扑来的神鹏之身。</p>

“当”的一声巨响，盘古斧黯然失色，巨鸟双爪扑住了盘古，将其按进云层中。</p>

“这是孤创造出的世界——！尔等安敢——！”盘古怒喝一声，操起轩辕剑，狠狠刺进了鹏鸟的一只翅膀！</p>

东皇悲啸一声，形态再变，化为一尾巨大的游鱼，鱼尾鱼身展开，充斥了整个混沌空间。</p>

鲲鱼咬着盘古手中金剑，狠狠一甩，将其扫开！</p>

那一战从虚空打到海里，又从海中打到高处，远处金龙一齐聚集，朝战团中央喷出耀目的火光。</p>

十大神器朝着远处飘开，隐入了虚空。</p>

太上老君之手探出虚无，抓住了东皇钟，轻轻一振。</p>

“当”的钟响扫开，十神器发出惊天动地的共鸣！</p>

十道颜色各异的光束交错织就一个充斥混沌的法阵，东皇仰天长啸，鱼腹上被撕出一道血淋淋的口子，金血喷出，洒满整个云海！</p>

东皇再次化身为巨鸟，扑在盘古身上，盘古吃痛怒吼，却被鹏鸟猛然一啄，胸腔爆开！</p>

“还给孤——！”盘古痛苦地大吼道：“你们都是孤造出来的——！缘何叛孤！”</p>

巨鸟啄出盘古之心，霎时间扑进了法阵，将那血淋淋的肉心抛在法阵中央。</p>

十神器各射电光，纠结乱窜，将那肉心压在法阵中央，九天疾电缓缓收拢，盘古追到阵外，双目一黯，扑倒下去。</p>

再开天。</p>

盘古倒下，骨肉化为大地，山川，血液化为江河。</p>

不周山土崩瓦解，泥石零落，轰然垮塌。</p>

盘古之心化作一面横亘千里的大湖，湖面平静如镜，那湖中飘出一点白光，飞向鲲鹏身前，继而没入东皇钟上。</p>

温润光华流转，玉钟一声响起，九天九地仙神尽出，祥云飞腾，神兽齐鸣。</p>

太上老君缓缓道：“闭南天门。”</p>

元始天尊道：“我等执掌天宫。”</p>

黄帝之声在遥远的彼端道：“我执掌三千年前的历史。”</p>

东皇疲惫之声道：“我执掌三千年的后世。”</p>

太上老君道：“仙神归位，启九重天。”</p>

时间轴分离，一切回归原状，静止的世界在瞬间喧哗起来，天庭离开地面，飘向高处。</p>

东皇展开双翅，带着十件神器扑进了遥远的玄门，回归崩毁的后世。</p>

崩毁的世界，死寂的神殿。</p>

东皇一声鸟鸣，虚虚落在祭坛上，鸟目注视着石柱旁倚着的那个神。</p>

“你怎到此处来了？”东皇问道。</p>

通天看了一眼飞向石柱上的神器，淡淡道：“来看热闹，准备把我徒弟儿的尸体收走，拿回家再练练，不定能成个精什么的。”</p>

东皇答道：“莫妄想了，神器之灵若散，再不可能成人。”</p>

“况且天地本无情……”</p>

“有情。”通天打岔道。</p>

“无情。”东皇冷冷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