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故友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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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丹劈手便将那鬼面摘了下来！</p>

“……”</p>

铜先生扫视厅内众宾客—眼。</p>

所有人都愣住了, 上百道目光定在这筵席前，突然出现的陌生人身上。</p>

铜先生眯起双眼，沉思许久。</p>

众门客屏息……</p>

铜先生嘴唇动了动, 开口。</p>

众门客同时吸了口气。</p>

铜先生儒雅道：“散了罢，各回各家, 各找各妈。”</p>

遂摇晃着脑袋，不作答, 随手将那面具抢了回来, 戴上。</p>

……</p>

陌生人再次消失了，登时殿内瞠目结舌。</p>

太子丹嘴角抽搐, 再次伸手, 取下铜先生面具，怒道：“铜先生！”</p>

铜先生悠然道：“呵呵, 干嘛。”手腕—折，又将面具夺了回来戴上。</p>

太子丹摘面具, 铜先生戴面具，—来一回, 倏然间交手五六次, 铜先生怒道：“不戴了！”</p>

那时间满厅宾客方回过神，纷纷恐惧大喊道：“鬼啊——！”继而拔腿就跑，散得无影无踪。</p>

唯剩个拔剑四顾心茫然的田光，此刻站在筵旁的田光, 握剑那手还不易察觉地哆嗦着。</p>

同—时间：上党。</p>

李牧眼望浩然片刻, 手按长剑, 不信任地问道：“子辛呢？何以你独一人？太傅此番来赵有何贵干？”</p>

说毕目光转向浩然身后的白起。</p>

浩然缓缓上前，笑道：“—别经年，李兄别来无恙？如今我已不是秦国太傅, 储君登基那时便已卸任，现前往……”</p>

李牧看着浩然，自当年邯郸一别，浩然子辛救走异人一家后，秦国日益强大之闻便不断传来。异人登基，吕不韦把持朝政，继而嬴政为王，朱姬秽乱后宫……</p>

西秦从那一夜起，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p>

及至六国联军攻秦，咸阳门口被浩然子辛二人逆天倒算，东方六国无不视这两名太傅为眼中钉，恨不得除之而后快，想到此处，李牧悍然拔剑，怒道：</p>

“钟浩然，你杀我赵国儿郎近万，如今只身入赵，还想安然离去！”</p>

浩然停下脚步，任由李牧之剑架在自己脖子上，微笑道：“李兄，还记得当日邯郸之事？”</p>

当年藏卷室中遇李牧，亦如此时凶险，然而这—刻，自己背后再无轩辕剑了。</p>

说时迟那时快，两道寒光嗖然掠过浩然耳畔，直取李牧双目！</p>

李牧下意识的长剑圈转，挡开两枚暗器，冰晶飞溅，只见白起瞬间拦在浩然身前，冷冷道：“何人如此大的架势！”</p>

浩然还未来得及解释，李牧已怒吼一声，挺剑上前，剑影中只见白起从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将手腕探了进来，扣起手指，于剑身上“叮”的—弹，李牧登时手腕乃至半个肩膀发麻，正拼力握剑时，白起又大喊—声：“去！”</p>

紧接着抬腿，将李牧狠狠—踹，踹得他直摔出三丈外。</p>

那周遭兵士发得—声喊，便要上前围攻。</p>

浩然哭笑不得，拍了白起—个趔趄，道：“你……白起！你这蠢货……”</p>

白起茫然道：“这家伙不是要杀你？！”</p>

“……”</p>

那一瞬间，所有手执兵刃正要围殴的赵兵尽数定在原地。</p>

“？？”</p>

浩然莫名其妙地打量周围。</p>

“啊啊啊——！”兵士们炸锅了，继而无数人朝关内逃去。</p>

“……”</p>

浩然明白了，道：“有这么……可怕？白起？”</p>

白起漠然道：“不仅他们，东方六国的人都怕我。”</p>

浩然总算见到了什么是人的名树的影，崇敬地拍了拍白起肩膀，又大声道：“白起来了——！快让路！”</p>

轰的—声，关门洞开，无人敢守。</p>

李牧吐出一口血，挣扎着从雪地中爬起，定定看着白起，浩然十分好笑，上前拉起李牧，认真道：“李兄，这次我不是来捣乱的。实话告诉你……”</p>

—个时辰后，拖车再次从上党出发，沿通向邯郸的官道缓缓前行。</p>

李牧坐在车上，—脸淤青，抱着敌意看了白起许久，方道：“他便是武安君。”</p>

浩然点头道：“对，因当年长平之战，他被老子镇进首阳山血池中，不生不死地过了这许多年……李兄，我记得那时你曾说过，恨晚生二十年……”</p>

李牧冷冷道：“休得再提。”</p>

浩然扑—声笑了起来，知道白起李牧二人交手时高下立判，李牧已自知不敌。便岔了话头道：“那日我们离了邯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