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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经深了,许听澜打发怀安先去睡觉,又看着沈聿喝了姜糖水。沈聿沉沉咳嗽了几声,便叫丫鬟去书房准备笔墨。

“今晚还有公事要做?”许听澜问。

“嗯,”沈聿道,“写一份奏疏。”

许听澜暗自怀念十年前刚回京城,丈夫还是个闲庭信步的翰林官,如今年至不惑,反而劳形案牍,即便如此,他依旧是内阁最年轻阁老,也是整个大亓建立内阁制度以来,最年轻的次辅。

年轻的好处就是精力旺盛、处事果决,皇帝都曾不止一次的发出感慨:“沈师傅挥斤游刃,善谋善断,可比明相姚崇。”

夫妻二人聊了几句家事,丫鬟铺好了纸,研好了墨,沈聿便拖着重感冒的身子去了书房:提笔蘸饱了浓墨写下:“臣以为以为国之大事在戎,今人心懈惰,京城内外,守备单弱,臣常以为忧。如此若非假借天威亲临阅视,不足以振积弱之气,而励将士之心。”

他建议皇帝效法祖宗故法,每间隔一年,在冬日农闭之时,检阅京卫将士。这道奏疏一上,满朝武官便知道,沈阁老既整顿边防之后,开始着手整顿京卫了。

到农闲时节,还有不足两个月。是以皇帝还未下旨,兵部尚未经过部议,听到风声的各营将领便先后开始了整顿和操练。

回想太祖太宗年间,京营之兵有数十万,如今武备积弛,早已不复当初盛况,在籍者约有十四万余,真正可以操练的不过□□万人罢了。

如此军备,再加上一群只知钻营和盘剥的将领,京卫的战斗力可想而知。

圣旨一下,礼部立刻参照古制,制定出一套详细的阅兵仪规。沈家则被京中各营的武将踏破了门槛,眼见阅兵已是板上钉钉,都来求沈阁老指一条明路。

怀安是半个大人了,半个大人的意思就是,他得替他那政务繁忙又很没耐心的爹打发这些军方大佬。一天到晚,脸皮都笑僵了,废话说了一大箩筐,没有一句是有用的,这些京营将领们想把他拍成肉饼的目光藏都藏不住。

这些人他暂时都能应付,直到潞国公陈亮亲自登门。

怀安差点就哭了,潞国公是谁?开国名将、一等公爵的玄孙,历事三朝,如今担任总督京营戎政,还在五军都督府挂名,每年都要代表皇帝祭祀天地,可谓朝臣最德高望重第一人。

就算是郑迁扳倒吴浚父子,声望达到顶峰的那几年,也不能与之相提并论。

这位大佬有一个特点,就是极少参与军国大事。即便掌握着京营最高领导权,依然每天闲庭信步,装傻充愣,将大权放给副手,认认真真的做一个德高望重的吉祥物。

还以为他这次又会称病躲清闲呢,谁料老爹一记大雷,把这位老宅男都给炸出来了。

怀安挤出一个好看的笑容,殷勤的迎出门去,躬身施礼:“陈公爷,您怎么亲自来啦?”

说着,忙将他老人家请至前厅稍坐。

前厅的花架子是一株名贵的素心梅,被修剪的光秃秃的极为难看,不知为什么摆在最显眼的位置。

陈亮平时最爱侍弄花草,心疼的盯着它看了半晌,问怀安:“正是花季,这怎么弄的?”

怀安随口道:“秋天生了虫害,剪枝让它重新长。”

陈亮听出他话里有话,脸色一下子沉下来。

怀安依旧赔着笑脸:“您老最近身体可好?”

陈亮皮笑肉不笑:“哼,好啊,不好也得好。你父亲呢?怎么派你一个半大孩子出来应付我?”

“家父有事进宫了,真不在。”怀安无辜的眨眨眼道:“哪想到您会亲自登门啊,等他回来,晚辈立刻转告。”

军国大事,陈亮跟他一个小辈还说不着,不过是单纯的宣泄情绪罢了:“他搞出这场阅兵,只给两个月的操练时间,到时在陛下面前搞砸出丑,他这个兵部尚书,连同我这个总督,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怀安小声提醒道:“公爷,京卫有多少家底,陛下心里比谁都清楚。”

陈亮意外的看向他:“你这叫什么话?”

怀安道:“这次校阅的地点在北郊校场,既没有通知各地藩王,也没有邀请四方藩国遣使节前来观礼,甚至不去太庙告祭祖宗,陛下不就是想看看京卫的真实情况吗?”

“想是一回事,真正展露在眼前又是一回事。想要整饬京卫,未必就要在陛下面前,把脓疮血淋淋的撕开。”

怀安道:“公爷,姚阁老先前说过,脓疮是捂不住的,越捂着烂的越快。不但要露出来,还要剜疮割肉,放血排毒,方能有痊愈的机会。”

陈亮十分的头疼,他一大把年纪,爵位有了,声望也有了,就想混个无功无过,让后世子孙继续享受祖上的恩泽,为什么临到晚年,遇到一帮如此冒进的愤青同僚,非要拖他下水不可!

他不禁纳闷的问:“令尊和姚阁老,身为文官已然登峰造极,到底图个什么呢?”

怀安故作不经意道:“这个家父倒是说起过,他希望我们兄妹三个一生顺遂平安,不经受离乱之苦。”

这句话,直接把老头儿说愣了。

一等公爵,世袭罔替,陈亮一辈子靠着祖上的功勋享尽荣华,只想着这份功勋可以世世代代传承下去,却没有仔细想过,他的儿孙能不能躲过朝代颠覆的危机?

怀安就差跳起来指着老头儿的鼻子说:要有格局啊!尸位素餐者永远只顾眼前的摸鱼,看不到唇亡齿寒的悲剧。

老国公也不再找寻沈聿的麻烦,回去积极督促各营训练去了。

沈聿回到家,听到怀安叙述与潞国公谈话的经过,欣慰不已。

孩子真是长大了,可以为他分忧解难了!但他只敢在心里感慨一下,不敢夸赞出口,这孩子不经夸,每次刚夸几句,就非得给他捅出点篓子——他的风寒才刚刚痊愈。

腊月初十,正值农闲,皇帝在北郊校场举行大阅。

校场外围布满岗哨,各路军兵严阵以待,文武官员皆身穿曳撒,携带牙牌于校场等候御驾。卯时正刻,钲鼓齐鸣,圣驾抵达校场阅武门外。

皇帝穿一身龙纹对襟罩甲,骑着纯黑色体型高大的蒙古骏马,倒是平日难得一见的英武。身后的荣贺同样穿着罩甲,腰跨宝剑,红色的盔缨在风中飘扬,英气十足。

总督戎政官陈亮、兵部尚书沈聿率领大小将官,身着戎服跪迎。

一众文武官员如倒伏的麦田,黑压压的跪倒一片,山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皇帝朗声道。

沈聿奏请皇帝、太子殿下登城阅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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