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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婳眸色没有什么变化,轻声应了一句:“嗯。”
这时,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砰——”
两人的视线一同望向门外。
晨莲将姜婳手中的茶杯接过,放到了桌子上。再走到门边去开门。
来的人是徐宴时。
他换了一身衣裳,一瘸一拐着,脸色苍白。
见到开门的人是晨莲,他满眸担心:“神、你家小姐如何了?”他到底把那个‘神女’咽了下去,怕给姜婳招惹麻烦。
晨莲望向他来时的方向,笑盈盈道:“公子是哪家的公子,我家小姐这几日感染了些风寒,不太方便见人。若是公子有何事,奴这便去向小姐通报。”
一番话说的滴水不漏,若是旁人,定是知晓其中意思转身离开改日再来拜访了。
但这是徐宴时。
他一双狐狸眼透出清澈的关心:“我名唤徐宴时,小姐感染了风寒,风寒、风寒好些了吗?寺庙中没有大夫,要不我下山去为小姐请个大夫吧。”
他眸中满是担忧,整个人都有些局促不安起来。
像是越来越忧心,他望着晨莲:“感染了风寒便要吃药,从前要不我还是下山去为小姐寻个大夫来。”说着,他转身就要下山。
这一番话下来,便是晨莲都有些愣住。待到反应过来之后,她笑着道:“不用了,小姐已经服了风寒药,如今已经好了不少。只是夜深了,公子不如明日再来拜访?”
风柔柔吹着,晨莲注意到徐宴时的衣衫上已经浸出了血。
她语气柔和了些:“公子先回去吧,待到小姐醒了,我会同小姐说的。”
徐宴时有些犹豫,像是有什么事情不得不说一般。但想着姜婳感染了风寒,还需要休息,他又将那些话咽了下去。
回去的路上,他想着门边那碎掉的酒坛和那一支熟悉的箭,心中十分内疚。他不该同神女来同一个寺庙,他不知神女也会来这个寺庙的,他很怕将神女卷入到这场他父兄的纷争之中。
他只是父兄争斗的牺牲品,若是连累了神女
第一次,徐宴时眸中多了些犹豫。
晨莲同徐宴时的声音并不算小,寮房也并不算大,姜婳便将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微弱的烛火下,姜婳轻声问道:“那日发生的一切是因为徐宴时吗?”
晨莲没有否认,笑着道:“小姐不用担心,日后不会再出现这样的情况了,这一次是有人擅离职守,否则那箭应当连酒坛都射不中。”
姜婳未多想,只是轻轻应了一声。
晨莲望向窗外的一棵树,即便公子要处理寒蝉,应当也要等到他们下山之后。她一边觉得有些无趣,一边又觉得寒蝉就这样死了也好。
毕竟,那年寒蝉背着橘糖出暗卫营所踏的尸骨,也算有她的半份。
后山一处寮房中。
莫怀将手中的书信折叠起来,递给正在书桌前的公子。
谢欲晚的脸色有些苍白,依旧是一身雪白的袍子,接过信件时,看着上面短短的一行话,他不由眉心微蹙。
深更半夜,青年的声音有些寒:“查清楚了?”
莫怀垂头,一五一十报起来:“那日一切是太子所为,不过本意应该不是针对公子或者姜小姐,是因为安王。安王从前同姜小姐接触过两次,我们虽然尽力将事情拦下了,但是太子那边还是接到了消息。”
“刺客们看起来没想要安王的命,将安王折磨了一通,便放安王走了。他们一路追逐安王,一直到了小姐的房间。安王不知道这是姜小姐的房间,当时因为形势,不得已翻窗而入。”
说着,莫怀犹豫了一瞬,抬眸望向了眸色已经森寒的公子。
“太子那边的人所想的,应当是让安王推窗而入之后,看见姜小姐的尸体。公子,这可能是一场从一开始就布好的局。”
话说到一半时,莫怀已经垂下了眸。
在公子身边十余年,这是第一次他见到公子如此大的怒火。公子越是生气,脸上神情越是淡漠,甚至语气都会平静三分。
许久之后,青年清寒的声音在室内淡淡响起。
像是沉闷了许久的冬日,从覆满雪的枝丫下闷闷地掉下一块,一时间漫山遍野的雪都沉寂了起来。
“去查司家。”
莫怀眸色一怔,恍然察觉。
这两次的事情,其实都同司家有关。姜小姐同安王第一次相遇是在回长安的船上,第二次相遇是因为姜小姐离了宴会去救了落水的司洛水。
他手下的人明明封锁了所有的消息,此前他一直想不通,为何消息还是会传到太子耳中,以至于有了那日那一场精密的刺杀。
手下的人是封锁了所有的消息,但是他遗漏了一人——司洛水。
这件事情应当不是司洛水一个闺中小姐谋划的,但是安王同姜小姐遇见的第二次,是姜小姐救了司洛水之后,不小心踏错了船只。
那船只上只有安王和他身边的小太监,消息不可能会传出去。这里面唯一的变数是司洛水。
这一次来远山寺,依旧是司小姐在长宁郡主的及笄宴上邀请了姜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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