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不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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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歌大学的时候曾经跟室友女生夜聊, 也聊到过很多限制级的，朦胧又美好的异性话题。</p>

其中有一个课题是，男生晨.勃的时候到底是什么感觉。</p>

她犹记得当时在知乎上看到的点赞数量最多的一个答案是——如日中天。</p>

向歌当时原本觉得这个词还是比较抽象的，没什么体会。</p>

直到今天早上。</p>

触感好像确实挺恐怖, 比昨天晚上还要恐怖。</p>

此时, 她人已经爬起来穿好了衣服，周行衍坐在床上靠着床头看着她从洗手间出来又进去, 一趟一趟。</p>

差不多六点半, 向歌房门被敲响。</p>

她整个人一抖，从洗手间蹭进卧室，看了一眼床上的人。</p>

周行衍就很淡定的, 没什么表情和她对视。</p>

向歌想了想，人走过去，按着周行衍的肩膀, 一点一点把人推下去了, 单手拉着被边, 哗啦一下掀上去，把床上的男人整个盖住。</p>

黑色的发丝从被沿冒出来几缕，向歌又按着他脑袋往下按了按，才一脸淡定的去开门。</p>

来人是白远道身边的一个小助理，向歌应了两声关好门，又走回卧室。</p>

周行衍人一动不动的被她闷在被子里，鼓鼓的一坨。</p>

向歌想笑, 又忍住了，走过去把被子掀开了。</p>

周行衍姿势都没变，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头发蹭的有点乱, 飞起来了几根。</p>

向歌揪着他的头发帮他捋了捋，又没忍住笑，俯身去咬了咬他下巴：“老公去上班赚钱了。”</p>

周行衍眯了下眼，似笑非笑睨她。</p>

向歌笑眯眯地：“你什么时候走啊？”</p>

周行衍撑着床面重新坐起来：“下午，”他抬眼问她，“你下午几点结束？”</p>

向歌侧了下脑袋：“我也不知道，五六点吧？”</p>

周行衍点点头：“那我七点走。”</p>

向歌不说话了，盯了他两秒，突然倾身靠过去，抱住他。</p>

她人坐在床边，脸埋在他颈窝，手臂收了收。</p>

即使昨天晚上用的是酒店的沐浴露和洗发水，周行衍身上还是特有的，他的味道。</p>

向歌唇贴在他颈间，声音有点闷：“行行，我会努力不NG，然后很快拍完回去的。”</p>

周行衍把她揽在怀里，没说话。</p>

好一会儿，才低低嗯了一声：“我等你回来。”</p>

*</p>

向歌跟着剧组的车一起去片场，季然看见她，朝她招了招手。</p>

向歌想起昨天晚上周姓某醋缸的表情，有点想笑，人走过去了，叫了一声季老师。</p>

季然一脸受到惊吓的表情：“别吧，我好像也没比你大几岁，也没什么资历。”</p>

向歌弯着眼笑：“季老师的《贞观》很好看。”</p>

季然显然没想到，有点惊喜，又有点不好意思似的：“你看过《贞观》啊。”</p>

其实向歌没看过。</p>

她对于这种古装剧一向没什么兴趣。</p>

向歌毫不犹豫的点点头：“当然了，因为很火啊。”</p>

准备工作还在进行，两个人聊了一会儿，向歌手机突然响了。</p>

她做了个抱歉的手势，跑到旁边去接。</p>

周行衍声音冰冷，平静陈述：“你再跟野男人说话，家里的巧克力会全部不翼而飞。”</p>

向歌：“……”</p>

周行衍：“到时候你不要问我，我也不知道它们都去哪了。”</p>

向歌沉吟片刻：“行行。”</p>

“嗯？”</p>

“你是葫芦娃里的二娃千里眼顺风耳吗？”</p>

周行衍：“……”</p>

故事的开端就是学校，从女二号的视角讲述“我的那个怪异的同桌”切入，片场在一所私立高中，向歌化完妆出来，就始终一个人坐在教室角落里。</p>

顾怡走过去，想跟她说话，被苏艺宁拦住了。</p>

苏影后懒洋洋地窝在椅子里，单手撑着下巴盯住角落里的人：“现在别跟她说话了，她不会理你的。”</p>

顾怡在暗处撇了撇嘴。</p>

就她专业？一个新人装什么啊。</p>

等一切准备就绪，场记板声音清脆响起，向歌抬起头来。</p>

几乎是除了白远道以外的所有人都愣了一下。</p>

女生眉眼间刀锋似的削薄锐利攻击性和懒洋洋的肆意都没了踪影，黑眼光亮尽散，古井似的，漆深无波，视线落在你身上有种如坠冰窖的冷感和恍惚空茫。</p>

她沉默的坐在角落，放下书包，一本一本慢吞吞的翻出书本，教室里女生三两一群的闲聊，男生们哈哈大笑的声音，仿佛都跟她没有关系。</p>

顾怡走过去跟她说话。</p>

她长睫颤了颤，微微抬起来，看了她一眼，又垂下去，纤细的身子无意识往后缩了缩，搭在桌边的手指指尖痉挛似的，先是往前抬了抬，又一根一根缩回来，握紧成拳。</p>

向歌之前一直搞不太清楚沈静是怎么样的一个人。</p>

她跟她不太一样，向歌脾气硬，用坚硬的壳和刺藏起全部情绪，张扬而极具攻击性，不服输也不服软。</p>

沈静却柔软。</p>

她软绵绵的惧怕，软绵绵的逃避，她瑟缩求饶哭泣，一次次的向身边的人寻求帮助。</p>

她挣扎在黑暗中，却依旧渴望光明。</p>

为什么要跟我说话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