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5、第 2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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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p>

陆睿纳了前头原配的老丫头做妾, 到底还是稍稍刺激了一下宁菲菲。宁菲菲想来想去，觉得还是该争一争陆璠的教养权。</p>

读书这事争不来，她想争别的。</p>

她跟陆睿说：“该给大姑娘裹脚了。”</p>

“再不裹就太晚了, 到时候受的罪更大。”她说，“怪我，该一过门就把这事提起来的。”</p>

这是个吃力不讨好的事, 因小孩子都怕痛，必定记恨她。何况她是个后娘。</p>

然正是吃力不讨好, 宁菲菲觉得，才能显示她一片真心。她觉得陆睿会懂。</p>

陆睿却拒绝了。</p>

“她不必裹脚。”他道，“裹脚实是歪风陋习，不可取。”</p>

宁菲菲嗔道：“怎么是歪风陋习呢，大家子里的姑娘都要裹的，你看我的，当年受了好大罪呢。”</p>

如今裹脚已经不比陆夫人当年只是缠得纤细了。宁菲菲的脚很小，虽然还不到传说中的三寸金莲，但真的很小了, 算是裹得很好的。穿着鞋子, 特别小巧漂亮。</p>

陆睿却淡淡道：“那你脱了袜子给我看看。”</p>

宁菲菲的脸顿时涨得通红，恼道：“你这个人怎么这样！”</p>

陆睿道：“既你觉得好，为何不敢脱？”</p>

莫说睡觉, 便是行欢之时，宁菲菲都是穿着袜子的。</p>

宁菲菲羞耻道：“脚怎能给人看。”</p>

她的脚也是掰折了的，三分之一个脚掌完全折过来了。穿着袜子当然形状漂亮, 脱了袜子拆去裹脚布，就骇人了。</p>

从来她洗脚洗澡都小心，不叫陆睿看到的。</p>

谁家小脚脱光给人看的, 赏脚都要穿着袜子赏才是。</p>

她有一双骄傲的小脚，偏陆睿从不赏。</p>

陆睿不跟她缠这件事，只道：“璠璠不必裹脚。”</p>

宁菲菲气恼，道：“你怎不明白我是一片好心？女孩子不裹脚，将来怎么嫁得好？”</p>

陆睿抬眸。</p>

“璠璠嫁不嫁得好，不在脚。”他道，“在我。”</p>

“这个事不必说了，璠璠不裹脚。”</p>

他道：“明日我要随圣驾启程了，璠璠托给你。你受累了。”</p>

他这么固执，宁菲菲也没办法。</p>

凡涉及陆璠的事，他都固执的。</p>

宁菲菲只能道：“你放心吧，我必照顾好大姑娘。”</p>

六月三十，陆睿随圣驾去了玉泉离宫。</p>

离宫的布局含了各部官署，也有官舍。</p>

在这边有别苑的官员自可以住在自家别苑里，每日过来便是。陆睿没往陆侍郎家的别苑去，跟同僚们一起住在了离宫给翰林们提供的官舍里。</p>

他叫平舟写给陆续的信七月里抵达了开封。</p>

陆续看完，失语了好半晌。陆延瞅着他神情不对，接过信来看，也是失语。</p>

银线，果真是去了京城。这没什么，有什么的是，公子纳了她做妾。</p>

陆延道：“这叫什么事。”</p>

陆续叹气：“我们夹在老爷和翰林之间，又有什么办法。”</p>

他又道：“给爹写信，让他给阿通再续一房吧。把阿通派到外面去管桑园也好，茶园也好，总之别再出现在翰林面前了。”</p>

顿了片刻，再叹：“三弟妹真是……唉。”</p>

哪还有什么三弟妹，以后只有向姨娘。</p>

陆续道：“我去跟老爷说。”</p>

这信是平舟写给陆续的，实际上，是陆睿要告诉陆正的。一个是现在当家的，一个是未来要当家的，陆续只能夹在中间，找个平衡。</p>

陆正看了信，沉默许久，只“嘿”了一声，道：“我这儿子，你说他是像我，还是像他母亲？”</p>

陆续道：“是取了老爷和夫人二者之长，人中龙凤。”</p>

陆正又“嘿”了一声，道：“行了，他爱怎样怎样，他要的我都给他了，他也别这么不知好歹。”</p>

陆续道：“这样反而好呢，多踏实。”</p>

陆正再“嘿”一声，道：“随他吧。”</p>

陆续陆延遂写信给余杭的陆大管家。</p>

一是叫他给陆通续弦。二是叫他把报的银线为逃奴的案子从余杭的衙门里撤了。</p>

银线这个人大家就默认她消失了。以后，只有京城翰林府的向姨娘。</p>

这个事终于算是结束了，陆续也松了一口气。</p>

他也累。</p>

山中凉爽，忽忽两个月过去，转眼已是八月了。暑气渐渐消了。圣驾移回京城的事已经开始提上了日程。</p>

这时候，渝王家的小郡主跟渝王大闹了一通。</p>

因在这边，渝王竟给她谈成了一桩婚事，把她许给了安国公的幺子。</p>

挺难的，他许诺了许多嫁妆，才终于有人家愿意接收他这个名声不怎么好的小女儿了。渝王也有一把辛酸泪呢。</p>

然而闺女毫不领情。</p>

“我不嫁！我不嫁！”小郡主大闹，“张琪算老几，凭什么娶我！”</p>

“别闹了，你喜欢好看的，我特意给你找了个好看的不是！”渝王一个头两个大。</p>

小郡主大哭：“他算什么好看！他给陆探花提鞋都不配！我只想嫁陆嘉言！”</p>

渝王没好气地道：“可人家陆翰林不娶你啊，人家已经成亲了。”</p>

“那我等他死老婆！”小郡主道，“我给他作续弦！”</p>

渝王继续泼冷水：“等也没用，人家续弦也不会续你的，死心吧。”</p>

陆探花择亲事的选择标准太明显了，完全是出于政治考量，作出最合理最优化的选择。</p>